“废物就是废物，推下水都闹不出半点动静。”继妹柳如烟嫌恶地看着水中毫无声息的身影，嘴角勾起一丝得逞的笑意。
丫鬟翠玉立刻附和道：“可不是，死了才好，省得嫁去七皇子府丢人现眼。一个被将军府厌弃的庶女，配得上残废王爷，简直是祖坟冒青烟了。”
水面之下，柳惊鸿的意识猛然苏醒。冰冷的池水刺骨，但她感受到的却是灼热的愤怒。脑海中涌入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汹涌，一个古代少女遭受的虐待、欺凌、绝望，清晰呈现。她，现代顶级特工“幽灵”，在一次任务中意外身亡，灵魂竟附身到了这个同名同姓的身体上。更震惊的是，这个身体的原主，竟是北国安插在南国的深度潜伏特工，代号“画皮”，却因长期受虐而精神崩溃，任务即将失败。
柳惊鸿没有时间消化这些信息。身体的本能让她意识到危险，肺部对氧气的极度渴望催促她行动。她猛地睁开眼，水下，那双眼睛黑得像深渊，没有一丝情感。她要活下去，并且，要让这些欺凌者付出代价。这是她作为特工的本能，也是对原身遭遇的无声回应。
下一秒，水面炸开。“死去”的柳惊鸿猛地直起身，全身湿透，黑发贴面，如水鬼般从池中窜出。她的动作利落得不像一个刚刚溺水的人。柳如烟和翠玉的嘲笑声戛然而止，脸上僵硬，眼中写满了惊恐。
柳惊鸿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她眼神冰冷，直勾勾地盯着翠玉。翠玉被那眼神看得心底发寒，下意识后退一步。柳惊鸿却已如鬼魅般冲到她面前，左手如铁钳般牢牢钳住翠玉的脖颈，右手闪电般一扭。
“咔嚓！”
清脆的骨骼错位声在寂静的空气中显得格外刺耳。翠玉的下巴瞬间脱臼，嘴巴张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嗬嗬”的嘶哑声从喉咙里挤出，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痛苦和恐惧。她捂着下巴，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直接瘫软在地。
柳如烟吓得尖叫起来，声音刺破了寂静的将军府后院。她的尖叫声带着一种濒临崩溃的恐惧，是她从未见过的狠厉。柳惊鸿却仿佛没有听到，她弯下腰，从湿漉漉的青石板上捡起一块碎瓷片。那碎瓷片边缘锋利，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柳惊鸿的动作没有丝毫犹豫。她面无表情地走向柳如烟，眼中只有冰冷的杀意。柳如烟吓得连连后退，跌坐在地，看着柳惊鸿一步步逼近，仿佛看到死神。
“你……你别过来！你疯了！我要告诉母亲！”柳如烟的尖叫声带着哭腔，她的身体不住地颤抖。
柳惊鸿没有回答，只是抬起手，将碎瓷片抵在柳如烟白皙的脸颊上。冰冷的触感让柳如烟的尖叫声更加凄厉。柳惊鸿的手腕轻轻一划，动作干净利落到可怕。
一道细长的血痕瞬间出现在柳如烟的脸上，血珠渗出，沿着她的脸颊缓缓滑落。柳如烟捂着脸，发出更加绝望的惨叫。
柳惊鸿的气声在柳如烟耳边响起，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静：“再吵，就割了你的舌头。”
她的眼神冰冷，没有一丝温度，仿佛在看一个死物。全场被她突然的“疯批”行径吓傻。周围的下人们呆若木鸡，没有人敢发出一点声音，更没有人敢上前阻拦。他们从未见过如此狠辣的柳惊鸿，那个平日里任人欺凌、逆来顺受的废物嫡女，此刻如同从地狱爬出的恶鬼。
柳惊鸿收回手，碎瓷片上沾染着点点血迹。她将碎瓷片随意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她的目光扫过四周，那些平日里对原主冷嘲热讽的下人，此刻都低下头，不敢与她对视。恐惧，在他们眼中蔓延。
柳惊鸿的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享受这种“飙戏”的感觉。她知道，要在这个陌生的世界立足，首先要做的就是打破原主懦弱无能的形象。而“疯批”是最好的保护色，也是她计算好的、用以震慑敌人、打破僵局的“表演”。她要用最直接、最血腥的方式，让所有人知道，柳惊鸿已经不是过去的柳惊鸿。
“小姐……您……”翠玉捂着脱臼的下巴，口齿不清地发出声音，眼中除了恐惧还有一丝不解。
柳惊鸿没有理会她，只是冷冷地看了一眼柳如烟，后者已经吓得蜷缩成一团，失声痛哭。她的目光转向将军府的大门方向，那里，正有一群人匆匆赶来。嫡母李氏，终于坐不住了。
李氏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带着一丝焦急：“怎么回事？惊鸿，你没事吧！”
柳惊鸿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好戏，才刚刚开始。她需要时间，需要信息，需要彻底掌控这个身体，以及身体背后隐藏的“画皮”任务。而眼前这些跳梁小丑，不过是她重生的垫脚石。
她要让所有人都明白，顶级特工的到来，意味着规则的颠覆。
柳惊鸿没有回答李氏，只是冷冷地看着她走近。她的身体虽然湿透，但脊背挺直，如同出鞘的利剑。她的眼神，如同冰封的湖面，深不可测。
李氏终于走近，看到柳如烟脸上的血迹和翠玉脱臼的下巴，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她看向柳惊鸿，眼中满是震惊和难以置信。
“柳惊鸿！你做了什么？！”李氏的声音带着怒气，但更多的是一种隐藏的慌乱。
柳惊鸿只是冷冷地看着李氏，没有说话，眼神中带着一丝审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