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德米尔公爵的舰队覆灭后,大公爵们的舰队全都大幅后退。
所有人都知道萨卡兹的致命武器不多,但是也没有人敢用人头去尝试。
“公爵大人。”灰礼帽的首领来到开斯特公爵身边。
“是莱塔尼亚宣战了吗?”开斯特公爵佯装镇定的说。
“额,是的,”听到灰礼帽这么说,开斯特公爵稍稍松了一口气。
温德米尔公爵的舰队损失越大,选帝侯冒险的概率也就越大。
不过这也好解决,打的过就打,打不过就送掉,反正不是自己的领地。
“还有乌萨斯、哥伦比亚,他们与卡兹戴尔结成了同盟,对我们宣战了。”
清脆的“啪”声传来,高多汀公爵捏碎了手中华丽的高脚杯。
开斯特公爵阴沉着脸,示意灰礼帽不用搭理高多汀,继续汇报剩下的事情。
“...卡西米尔的监证会发来通讯,希望能与维多利亚结成军事同盟...”
“卡西米尔...他们是担心莱塔尼亚与乌萨斯发动联合攻势吗?”
“军事主官和最高参谋团是这么认为的。那封宣战书中没有提到卡西米尔的事情,但是萨卡兹对同盟的约束力有限...”
“那就先别管卡西米尔,维多利亚还在,那两个国家就得集中精力对付我们。”维多利亚没了国王,切斯特作为皇亲国戚,就是这个帝国的话事人。
“看来你这边也挺忙的,没事我就不打扰了。”高多汀公爵站起身,准备返回自己的舰队了。
“你也要离开了吗?哥伦比亚可没有进攻你的领地。”
“哈哈哈...但我总不能看着自己的邻居被打穿吧。炎国有句古话,叫什么...嘴唇没了,牙齿就会寒冷。”
“...”开斯特找不到什么话语来反驳他,但是你们一个两个都跑了,伦蒂尼姆的封锁怎么办?
威灵顿的主力舰队没来,温德米尔的舰队团灭,西北两个领的大公爵再跑了,这伦蒂尼姆就剩下她切斯特一个人。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萨卡兹的目的就是将大公爵的主力拖在这里,给其他几个国家创造机会。
先走的舰队他们没法追,可最后走的舰队他们一定不会放过。
这下博弈的对象不是维多利亚与卡兹戴尔,而是大公爵与大公爵。
好狠毒的计划。
“既然都想走,不如一起冲一波,把伦蒂尼姆的萨卡兹都灭掉。”开斯特咬牙切齿的对高多汀说。
灰礼帽拿来一幅军用地图,温德米尔舰队覆灭的荒地已经有了一个新名字----铁底湾。
高多汀觉得开斯特可能是疯了,且不说一人歼灭整支舰队的飞艇,各方的情报人员都已确认伦蒂尼姆的城防炮已经落入萨卡兹掌控,再搭配上死战不退的精锐萨卡兹突击队,真的打进伦蒂尼姆,那损失也不用想着去阻挡三国联合进攻了。
可能是觉得呆在这里已无必要,高多汀推开门准备离去,这时,时间突然停止住了。
关门声迟迟没有传来,开斯特有些疑惑,她转过头,发现一位陌生的黑发女子正悠闲的坐在沙发上。
“你似乎对那些大玩具上的土着感到困扰?”
“你是谁?”开斯特抽了一口烟,让自己冷静下来。
“我是...你可以叫我女祭司,或许我有办法帮你解决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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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德岛本舰正在赶往伦蒂尼姆的路上。
经过龙门商法的折磨后,凯尔希终于被放了出来。此时行尘与特蕾西娅的行动接近尾声,博士也自然而然的返回了罗德岛。
处理完积累的事务,博士伸了一个懒腰。
自己身体也没比行尘好哪去,晚上就不应该和普瑞赛斯通宵打扑克的。
“博士,还不能休息哦。”阿米娅甜美的声音传来,而文件堆上只露出一点点兔耳朵。
“不能休息一下吗?”博士用乞求的语气问道。
“这些都是积累了很久的文件啦...博士哪里不舒服,要不阿米娅帮你揉一揉?”
眼见推脱无望,博士只好上下摇晃兜帽,随后伸手去拿应急理智液。
忽然,一只手按住了他,阿米娅与博士转头,看到霜星正冷冰冰的盯着自己的面具。
“霜星,你已经不在雪怪小队了,走路能不能发出一点声音?”
霜星的矿石病十分严重,所以博士离开时,乌萨斯整合运动高层连夜把她和几位同样病重的队员“绑”起来送到罗德岛上。
“习惯了,但这不重要。”霜星抬起手,把理智液收起来,随后面向阿米娅,“你现在需要的是休息。你的体质没比行尘好多少,那家伙至少死了还能复活。”
“但是霜星小姐,罗德岛的事情真的需要博士...”
“那也不缺这一两天。”
“其实阿米娅说的有道理,我也不怎么累...”
“...”霜星陷入了短暂的思考,随后对阿米娅说,“要不咱们两个去训练场一趟,我赢了,他就得休息。”
“这样不好吧...”阿米娅不仅继承了王冠,也继承了特蕾西娅的温柔。
“你要是担心打不赢,可以多带一个人,我看那个用火的维多利亚菲林就可以。”
阿米娅和霜星离开了,博士翻阅了一些文件,发现其实很好处理。
批完后,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他便来到了训练场。
训练场围了不少人,有罗德岛的员工,有收治的感染者,还有一些原整合运动的成员。
“看看谁来了,是我们的大学生,”见到博士过来,前雪怪小队的队员立即打招呼。
“大熊,打的怎么样了?”博士来到队员身边,前面围观的人太多,他挤不进去。
“大姊快赢了,给,大姊专门给你留的。”
博士接过大碗刨冰,刚吃了一口,就剧烈的咳嗽起来。与此同时,围观的群众也发出热烈的欢呼。
“博士,我给你留的刨冰怎么样?”霜星拿着法杖来到博士身边,看着他狼狈的样子,嘴角露出微笑。
“挺怀念的,毕竟没有别人会用生命之水和辣椒粉制作刨冰...”博士强行把嘴中的冰块咽下,随后把碗放到一边,“植入体的运行状况怎么样?”
“非常好,去办公室前的检查,我的血液源石浓度降了几个量级,刚刚大幅解放源石技艺也没感受到异样。”
“嗯,还是要注意一下,过一会儿记得去检查。”
“好~~~”霜星故意把尾音拖的非常长。
基因种子疗法并不仅仅是治疗矿石病,它还是未来各种人体改造技术的基石。
霜星和她的小队是这个项目的最初志愿者,他们都是信仰坚定且可以信赖的人。等技术成熟后,会再划分民用与军用。
“让开!都让开!”华法林大喊大叫的声音从远方传来,“博士在哪里!老女人晕倒了!”
凯尔希晕倒了?怎么回事?
凯尔希死不了,行尘与普瑞赛斯早就把双生循环系统的事情告诉了博士。
所以现在的他一点也不着急。
“给,她晕倒前看了这个!”
博士从华法林手中接过紧急通讯,原来是一份莱塔尼亚日报。
“宣战了!宣战了!特蕾西娅她真的做到了!”尽管表面上与行尘和特蕾西娅的关系并不好,但她还是很珍惜这两位朋友的。
“殿下对维多利亚开战了?”阿米娅难以置信的问道,“她不是这样的人,其中一定有误会...”
“哪有什么误会?报道上都说了,乌萨斯、哥伦比亚、莱塔尼亚宣布与萨卡兹和解,并共同对维多利亚宣战。”
“我不相信,这一定是军事委员会的阴谋。博士,我们必须加速前往伦蒂尼姆。”
“小家伙你还不懂吗!这场战争已经不是那场内战的延续了。它已经变成了诸国对维多利亚的围攻。特蕾西娅女士是诸国承认的正统魔王,你们现在冲进去和军事委员会敌对,就是萨卡兹的叛徒,核心圈公认的那种!”
“不...殿下不会这么做的...”
霜星还想劝一劝阿米娅,此时一双大手伸了过来,它的主人沉默的拿起报纸,看完之后,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阿米娅,白卡特斯说的没错,从殿下以魔王的身份代表卡兹戴尔领导诸国宣战,这就已经不简简单单是萨卡兹内部的事情了。”
“锅炉工先生...”阿米娅也不知道这位锅炉工的来历,只知道他与特蕾西娅殿下的关系很近,而且自从她来到这艘船,他就一直在这里。
“博士,你打算怎么办?”华法林着急的问道。
“你去召集精英干员们开会,凯尔希交给我。”
“好!”华法林迅速的跑开了。
博士看着一脸憔悴的凯尔希的睡颜,心想不就是开战了嘛,犯得着把自己弄晕过去。
直到他看到报纸的下方,一幅“领袖肖像”时,他就知道原因了。
“很符合殿下的性格,对吧。”锅炉工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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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蒂尼姆铁底湾,一支萨卡兹精锐组成的队伍正隐蔽在残骸中。
装备与食物补给已经抵达,但是一个支援的人都没有。
没有一个抱怨,所有人要么是闭目养神,准备应对下一场战斗,要么是抚摸自己胸前的合成玉。
所有人都知道,殿下不会让他们回去。
但是他们当中,没有一个人后悔。
荣耀、复仇、胜利,殿下给予了他们想要的,收取的则是他们的性命。
“也不知道那艘船运回去了没?那可是我们献给殿下的战利品。”
“相信老红眼病吧,他的血裔比你想象的要厉害的多...哦!看看这个,精品兽肉罐头,疤痕商场要用好几个人头才能换...”
与此同时,伦蒂尼姆的城墙上。
六英雄中的三位已经站在原地等了许久,看着殷红的战舰一点一点向着伦蒂尼姆的港口挪动。
这副场面,所有城墙上的人都能看得见,包括佣兵三人组。
平时疯疯癫癫的w此时沉默了,用十分复杂的眼神盯着特雷西斯。
感知到这位雇佣兵的目光,菈玛莲笑着向特雷西斯打趣。
“特雷西斯,你这两百年杀的人,有小特那一天杀的多吗?”
“没有,”特雷西斯摇摇头,“算上今天,我这辈子也无法超越她了。”
“总有些年轻人,忘记那些伟大的魔王是因何在历史上留下自己的姓名。”听完两位小辈的对话,孽茨雷忍不住感慨道。
就在这时,一位情报部门的士兵送上一份莱塔尼亚的日报,上面三国对维多利亚开战的消息,让所有人悬着的心都放了下来。
“小特真厉害,不愧是我的好闺蜜!”
“还有那位行尘。”特雷西斯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他的身影。
低调点也好,至少自己妹妹以后不会在他手上吃亏。
突然,菈玛莲笑了起来。她将报纸递过去,指着下面的“领袖肖像”给特雷西斯看。
经过最初的诧异,大特的嘴角也微微上扬。
画作中,一位粉毛黑色尖角的萨卡兹身披白色斗篷,穿着白色连衣裙,一只手拿着白色的长剑。
在她的身后,莱塔尼亚的高塔术士、哥伦比亚的重型动力甲、乌萨斯的精锐炮兵,他们的身影清晰可见。
“有的人要气死喽~~~”
菈玛莲笑魇灿烂,大特则是嘴角比AK都难压。
“好了,让我们下去接杜卡雷吧。”食腐者之王发话了,菈玛莲把报纸塞给佣兵三人组,便跟着走下了城墙。
此时,杜卡雷与交给他的尤莉叶小队也进城了。
经过血魔大君的超级治疗,温德米尔母女俩已无性命之忧。
此时她们躺在担架上,看着周围发自内心为萨卡兹凯旋而欢呼的伦蒂尼姆民众,尽管活了下来,却比死了还难受。
曼弗雷德从飞空艇上下来,手中捏着一个扩音法术,将其对准特蕾西娅的小布人。
“有些东西,你们不在乎,就不要抱怨别人夺了去。”
“你不能只在需要死人时,才想起被压迫的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