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拜天和九叔带着众人刚回到义庄,将任老太爷的棺椁安置妥当,秋生和文才就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秋生手中还拿着三柱烧了一半的香,他连忙递给九叔,一边喘着气说道“师……父,您快看看这香。”
九叔接过秋生手中的香,眉头顿时紧锁,沉声道“人最怕三长两短,香最忌两短一长,家中出此香,肯定有人丧!”
李拜天听到这句熟悉的话,忍不住凑上前去,问道“九叔,既然你已经看出这尸体有问题,为什么不干脆直接烧掉?想来任老爷也不敢对你怎么样。”
“事情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九叔叹了口气,解释道“僵尸乃是天地间邪气凝聚所生,而这些邪气,都源自上古神兽—‘犼’。”
“而‘犼’的来历极不简单。相传它是上古凶兽,更是龙族克星,后来虽被女娲娘娘与伏羲大帝联手诛杀,魂魄却始终不散,一直游离于天地之间。它以邪气不断侵蚀尸体,企图借体重生。”
李拜天、秋生和文才三人站在一旁,静静听九叔讲述。文才忍不住插话问道“可这跟烧不烧任老太爷有什么关系?”
“自然有关。”九叔继续说道,“千百年来,它不断借尸还魂,先后化作旱魃、将臣、后卿、赢勾这四大僵尸始祖。更关键的是,如今观音座下的金毛犼、真武大帝驾驭的黑犼,也都流着它的血脉,从某种意义上讲,这一脉如今反成了正神座下灵兽,也算得了正果。”
“既是同道所属,我们就不能随意灭杀。要么须得其亲人同意,要么只能等它真正沾血伤人之后,方可出手诛灭或封印。”说到这儿,九叔摇头轻叹,语气中透出几分无奈。
“原来如此。”李拜天三人同时点头。
“去抓只公鸡来,准备黄纸、红笔、墨斗,杀鸡起坛,我先将其封住,这两日再选个地方重新安葬便是。”九叔对文才和秋生吩咐道。
九叔没有在意李拜天在一旁观看,在文才和秋生的协助下,开始起坛作法。
李拜天早已开启灵瞳术,一直仔细观察九叔施法时的能量波动。只见九叔脚踏罡步,手中木剑挥动之间,法坛上竟散发出一种他从未见过的能量。
法坛上布满能量后,九叔放下木剑,从米碗中精准地挑起一粒米,手指在蜡烛火焰上轻轻一晃,指尖的米粒瞬间燃烧起来。他随手一弹,将米粒弹入调好的鸡血碗中,整碗鸡血顿时燃烧起来。
文才和秋生分立两侧,一个递上墨斗,一个手拿符纸,连大气都不敢喘。
在李拜天的视野中,九叔的每一个动作步骤,都引来天地间某种能量注入他所接触或间接接触的物品。那燃烧的鸡血,在他眼中化作跳跃的能量流,这些能量不断重组,最终形成一种散发着金光的力量。
九叔仿佛也能看见那道金光,在金光显现的刹那,他手持一面小八卦镜盖住碗口。随后他将碗中的部分液体倒入墨斗线中,又铺开黄符,用红笔蘸取鸡血,开始在黄符上连续绘制符咒。一张接着一张,直到画完第九张时,碗中的鸡血正好用完。
一切做完,九叔缓缓吐出一口气,拭去额角的细汗,把被施法的墨斗和符咒递给文才,沉声道“封棺。”
秋生和文才先用墨斗线在棺椁表面弹出一道道网状痕迹,让施过法的墨线将鸡血墨印清晰地留在棺椁上,最后再将黄符一一贴在棺椁四周。
在李拜天的记忆中,原剧情本是秋生和文才因打闹而忘记封住棺椁底部,导致僵尸逃脱。但这一次,或许是因为李拜天在场的缘故,九叔亲自全程监督,连棺椁底部也被严密封死。
完成所有步骤后,九叔总算放下心来。他先对秋生说道“天色不早了,你先回家吧。”随后又对李拜天道“寻欢,你随我来。”
“好的,师父。”秋生见已没自己的事,顿时如蒙大赦,转身就向外跑去,只剩下文才一人默默收拾法坛。
李拜天随九叔来到大厅,九叔自顾自坐下后,先是倒了一杯茶,大口饮下。
“怎么样?我刚才起坛作法,你都看出些什么了?”九叔开口问道。
“我看到天地间一股无形的能量,随着你的动作不断向法坛汇聚,最终形成了一道金色的能量。”李拜天没有隐瞒,直接将自己通过灵瞳术所见的景象如实道出。
“嗯,不错,你这灵瞳确实非凡。”九叔称赞了一句,随后解释道,“我道门的修炼之法,主要修炼的是精、气、神三宝,具体的修炼方法分为‘进阳火’和‘退阴符’。”
“‘进阳火’是在子时至午时之间,观想金红色的阳气,从尾闾经夹脊、过玉枕,贯通督脉三关,最终进入上丹田泥丸宫中;‘退阴符’则是在午时至子时之间,观想银白色的阴气,自百会经膻中,降至下丹田气海。”
“那中丹田呢?”李拜天追问道。
“中丹田是连接上丹田与下丹田的核心枢纽,是精、气、神三者交融的重要场所,也是从‘炼精化气’过渡到‘炼气化神’的关键桥梁。”说到这里,九叔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正在沉思的李拜天。
而此时的李拜天不禁想到,修炼查克拉的方法,正是利用中丹田气聚心府,将精神能量与身体能量相结合。而自己更是早已将内力与精神力融合,形成了灵力,越听越觉得熟悉,难道自己现在已经达到了道家所说的“炼气化神”境界?
想到这里,李拜天不由联想到自己停滞许久的修为境界。他顿时双眼发亮,紧紧望向九叔。道家在“炼气化神”之后,还有“炼神还虚”、“炼虚合道”两大境界,这不正是自己苦苦寻找多时的晋升之路吗?
九叔像是看穿了李拜天的心思,继续说道:“炼气化神便是要不断锤炼精、气、神三宝,最终熔炼合一,成就‘龙虎金丹’。金丹成就之后,需不断呵护培养,待乾坤交媾、神炁凝结结成圣胎,便能步入炼神还虚之境。”
“要如何成丹?又该如何培养圣胎?”李拜天听得眼中放光,急切地追问。
“我若是知道,早就躲进深山,静待成仙之机了,哪还会在这俗世之中厮混!”九叔笑道,眼中带着几分戏谑,看得李拜天忍不住咬牙切齿。
“天色已晚,我也累了,就不送你了。”九叔端起茶杯,慢悠悠品起了他那杯粗茶,不再理会李拜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