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芳堂的熏笼燃着上好的银丝炭，暖意裹着淡淡的檀香漫过衣襟。林砚盘腿坐在铺着狼皮褥的脚踏上，手里转着那节藏过字条的玉环，看老夫人用银签挑着茶饼碾茶末。
“昨日厨房炖的火腿莲子汤，莲子好像不太新鲜。” 她突然开口，眼尾的余光瞥见侍立在旁的周妈妈指尖微顿。
老夫人没抬头，碾茶的动作依旧平稳：“哦？是陈米似的发苦，还是带了霉味？”
林砚心里一动。这问话分明是在暗示军粮案里的霉变陈米。她故意皱起小脸，用孩童的语气抱怨：“有点涩，像青禾上次给我采的野山楂，而且…… 我看见采买的刘管事把莲子倒在假山后的草丛里，换了包新的来。”
【检测到周妈妈瞳孔收缩！】系统播报，【她袖口的玉佩在震动 —— 里面藏着微型哨子！】
“竟有这事？” 老夫人放下茶碾，接过丫鬟递来的热帕子擦手，“周妈妈，去查查这个月的采买账，看看莲子的开销是不是多记了两成。”
周妈妈应声退下时，脚步比来时快了半拍。林砚注意到她转身的瞬间，袖摆扫过案几，带起的风里裹着极淡的硝烟味 —— 这味道她在暗格里的账册上闻到过，那些记录军粮克扣的纸页边缘，就沾着同样的气息。
“祖母，二弟昨日又拿弹弓打鸟了。” 林砚换了个话题，指尖无意识地敲着脚踏边缘，“他还说，要把西跨院的麻雀都打下来，说是那些鸟吵得王姨娘睡不好觉。”
老夫人端起茶盏的手顿了顿：“西跨院？他去那做什么？”
“说是找丢失的琉璃珠。” 林砚垂下眼睑，声音放软，“但我看见他在假山后扒拉泥土，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对了，他靴底沾着的泥，跟姨娘今早去西跨院踩的一样呢。”
【积分 + 150！】系统提示，【老夫人的茶盏边缘出现裂痕！她在用力捏杯子！】
窗外的海棠树被风吹得沙沙响，老夫人沉默片刻，忽然问：“你娘还在时，常带你去西跨院吗？”
林砚点头，手指绞着衣角：“青禾说，娘亲总在那里看书，有时候一看就是一下午。她说那里的月光特别亮，能照清书页上的小字。”
这话半真半假，却精准地戳中了某个关键点。老夫人的指节泛白，茶盏里的碧螺春泛起涟漪：“你娘…… 她看书时，是不是总爱用银簪子划重点？”
【触发先夫人记忆碎片！】系统尖叫，【积分 + 300！获得关键信息：先夫人惯用银簪做书签！】
林砚心中狂喜，面上却露出茫然：“青禾没说过…… 但我在暗格里找到半枚玉佩，上面的凤凰缺了个角，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砸的。”
老夫人猛地抬头，眼中闪过震惊：“你说什么？”
“就是地砖下的暗格呀。” 林砚故意装作天真，“里面还有几本账册，字写得密密麻麻的，有个叫李管家的名字出现了好多次。”
话音刚落，就见周妈妈急匆匆地回来，手里捧着本蓝布账册：“老夫人，查出来了！这个月的莲子确实多报了两成，采买的刘管事说是…… 说是给王姨娘房里的小厨房用了。”
“王姨娘的小厨房？” 老夫人冷笑，“她不是向来只喝燕窝吗？什么时候改吃莲子了？”
周妈妈压低声音：“奴才还查到，刘管事的儿子在李管家手下当差，上个月刚买了处三进的院子。”
林砚适时地补充：“我还看见李管家给刘管事塞银子，就在…… 就在藏莲子的草丛后面。”
【积分 + 200！当前总积分 2300！】系统算账，【足够兑换 “夜视眼” 技能了！】
老夫人将茶盏重重放在桌上，青瓷碎裂的脆响惊得窗外的麻雀四散飞逃：“周妈妈，把李管家和刘管事都给我叫来！就说…… 就说我要查十年前的旧账。”
周妈妈领命而去，厅内只剩下祖孙二人。老夫人看着林砚，眼神复杂：“你这孩子，小小的年纪，倒比谁都看得清楚。”
“因为他们的影子歪了呀。” 林砚指着地上的日影，“青禾说，心里有鬼的人，影子都是斜的。”
老夫人被逗笑了，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你娘小时候也爱说这种话。她还说，账可以作假，但人心做不了假。”
正说着，就见林墨哭哭啼啼地闯进来，身后跟着个面色慌张的丫鬟：“祖母！我的琉璃珠丢了！肯定是林砚偷了！”
林砚挑眉。这就来了？她从袖中摸出颗琉璃珠，正是那日从林墨兜里滚出来的那颗：“是这个吗？我在西跨院的假山后捡到的，上面还沾着泥呢。”
林墨看到珠子，眼睛一亮，伸手就抢：“就是这个！快还给我！”
林砚侧身躲过，指尖在珠子上捻了捻：“这珠子真好看，里面好像有字。” 她对着阳光举起珠子，果然在空心处看到几个极小的刻字 ——“三皇子府制”。
老夫人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林墨还在哭闹：“那是我娘给我的！你凭什么拿？”
“你娘？” 老夫人的声音冷得像冰，“你娘哪来的三皇子府贡品？”
林墨被问住了，张着嘴说不出话。林砚适时地添了把火：“我还看见王姨娘用银鱼符开角门，好像是去见什么人呢。”
【检测到林墨心率飙升！】系统提示，【他知道银鱼符的用途！】
老夫人站起身，身上的威压让整个晚芳堂都安静下来：“周妈妈！去把王姨娘请来！就说…… 我这里有她儿子要的珠子。”
林砚看着老夫人挺直的背影，忽然觉得这侯府的瓜，快要成熟了。她悄悄在脑海里喊：“兑换夜视眼！”
【积分 - 2000！当前剩余 300 积分！】
一股清凉的气流涌入眼底，窗外的光影突然变得清晰，连海棠花瓣上的纹路都看得一清二楚。她知道，今晚的西跨院，定会有场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