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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明揣着那份写满了触目惊心数据的报告,再次走进了柴荣的行辕书房。这一次,他的心情与昨日被紧急召见时大不相同,少了几分忐忑,多了几分成竹在胸的从容,甚至还有一丝即将“收网”的兴奋。

柴荣显然一直在等他,书房里只有他们二人,连内侍都被屏退了。看到陆明进来,柴荣放下手中的朱笔,目光如电般射来:“如何?”

陆明没有废话,直接将那份报告双手呈上:“陛下,数据不会说谎,蛀虫已经浮出水面了。”

柴荣接过报告,快速浏览起来。他的脸色随着阅读的深入,越来越沉,如同暴风雨前的天空,乌云密布。看到那几个异常刺眼的百分比,尤其是石守信部骑兵营某日耗粮超标百分之五十,以及民夫营近乎翻倍的领粮记录时,他握着报告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好!好得很!”柴荣的声音冰冷,带着压抑到极致的怒火,“朕的将士在前线浴血拼杀,粮草时有不及!这些蛀虫,却在后方,用朕将士的口粮,养肥自己的肚肠!真是该死!”

他猛地抬头看向陆明:“告诉朕,是谁?用什么手段?”

陆明早有准备,他上前一步,指着报告上的细节分析部分:“陛下请看。根据数据关联性分析,异常消耗主要集中在三个仓库支取点,分别是城西甲字仓、城南丙字仓和城东转运仓。而经手这些异常支取记录的,虽然签名画押的人不同,但最终核准的印章,超过七成都指向同一个人——督粮官衙门下,一位名叫王德贵的仓曹参军。”

“王德贵?”柴荣对这个名字很陌生,显然只是个中层官员。

“正是此人。”陆明点头,继续道,“此人的权限,恰好覆盖这三个仓库。而且,我们发现,异常支取的时间,往往与一些非官方登记的民间车队活动时间吻合。这些车队多在夜间出入沧州,持有的是过期的或者伪造的通行文书,守城官兵因是‘运粮’车队,盘查往往不严。”

柴荣眼中寒光一闪:“你的意思是,他们虚报各营人数和消耗,将多领的粮食,通过这个王德贵,从仓库里提出来,再由这些民间车队运出去倒卖?”

“陛下圣明!”陆明拍了个小小的马屁,“数据指向的就是这个流程。比如,石守信部骑兵营那日超标百分之五十的豆料,领取记录显示是‘补充战马高强度作战损耗’,但臣查过当日的军情邸报,石部骑兵当日只是在五十里外进行了一次常规巡逻,并无接敌。那多领的豆料,足以让战马跑个来回了!还有那民夫营,多领的口粮,足以再养一个营的人!可他们营房就那么大,多出来的人睡在哪里?天上吗?”

陆明的描述带着他特有的幽默和讽刺,让柴荣紧绷的脸色也略微松动了一下,但眼中的寒意更盛。

“光是这些数据,恐怕还不足以让这王德贵,以及他背后可能的人认罪。”柴荣沉吟道,“他们完全可以推脱是记录失误,或者下级营官虚报。”

“所以,我们需要人赃并获!”陆明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陛下,据陈远通过一些‘特殊渠道’打听到,就在今晚,可能又有一批‘货’要从城东转运仓出去。因为我们的调查和封锁仓库,他们似乎有些急了,想尽快将手里囤积的一些粮食脱手。”

柴荣立刻明白了陆明的意思:“你想朕配合你,演一场戏?”

“陛下英明!”陆明笑道,“请陛下明日白天,故意在众人面前斥责臣调查不力,毫无进展,浪费朝廷资源,并宣布解除仓库封锁,恢复正常支取。”

柴荣挑眉:“打草惊蛇?不,你这是欲擒故纵,想让他们放松警惕,趁机出货?”

“没错!”陆明点头,“他们做贼心虚,一旦觉得风头过去,肯定会抓紧时间处理赃物。我们只需要暗中盯紧王德贵和那几个关键仓库,尤其是城东转运仓。等他们交易的时候,人赃并获!”

柴荣看着陆明,眼中闪过一丝欣赏。这小子,不仅医术、格物了得,这算计起人来,也是一套一套的。

“好!就依你之计!”柴荣拍板,“朕会安排最可靠的内卫配合你行动,务必做到万无一失!朕要看看,到底是哪些硕鼠,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偷食!”

“臣,领旨!”陆明躬身,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钓鱼执法?这活儿我熟啊!

翌日,果然如计划般,柴荣在一次小范围的军务会议上,当着几位重臣(包括脸色不太自然的钱督粮官)的面,对陆明大发雷霆。

“陆明!朕让你调查军粮损耗,你搞出偌大动静,封锁仓库,搅得各营不安!如今三天已到,你告诉朕,你查出了什么?!”柴荣的声音带着明显的不满和怒意,演技逼真。

陆明则低着头,一副“我很努力但能力有限”的委屈模样,支支吾吾道:“回陛下……臣……臣查阅了大量账册,发现……发现各营消耗虽有差异,但……但大体仍在合理范围之内,或许……或许是途中损耗,或各营统计口径不一所致……臣,臣无能……”

这番说辞,听得下面的钱督粮官心中暗喜,看来这陆明也是个银样镴枪头,雷声大雨点小,到底是被复杂的账目搞晕了头。

“哼!废物!”柴荣“怒气冲冲”地一拍桌子,“朕看你之前那些本事,也都是些哗众取宠之徒!即日起,解除仓库封锁,一切照旧!你给朕滚回你的救护所去,好好医治伤员,不要再插手你不懂的事务!”

“是……是,臣遵旨……”陆明“灰头土脸”地退下了,背影那叫一个“落寞”。

这场戏演得十分到位。消息很快传开,不少人松了口气,尤其是督粮官衙门那边,气氛明显轻松了许多。钱督粮官甚至在自己的值房里哼起了小曲,觉得陛下到底还是信任他们这些老人的,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陆明,终究是碰了钉子。

而暗地里,陆明和陈远,以及柴荣派来的几名精干内卫,已经如同猎豹般潜伏起来,目光紧紧锁定了王德贵和城东转运仓。

果然,到了晚上二更天(约晚上9点到11点),沧州城大部分区域已经陷入沉睡,只有巡夜士兵的脚步声偶尔响起。城东转运仓的后门,却悄然打开了。

仓曹参军王德贵,一个看起来颇为精干、眼神灵活的中年官员,亲自带着几个心腹手下,指挥着几辆看似普通的骡马车,悄无声息地驶出了仓库。车上盖着苦布,但从车轮深深压入泥土的痕迹来看,装载的东西分量不轻。

“快!动作快点!”王德贵压低声音催促,不时警惕地四下张望,“这批货送出去,咱们就能安稳一段时间了。”

他们没有走大路,而是钻进了城东一片相对混乱、鱼龙混杂的坊市区域,七拐八绕,最后停在了一个挂着“王记杂货”幌子,看起来早已歇业的铺面后院里。

早已在此埋伏多时的陆明和内卫们,如同幽灵般从阴影中现身,将小小的后院围得水泄不通。火把瞬间点亮,将院子里照得如同白昼。

“王参军,这么晚了,这是往哪里运‘杂货’啊?分量不轻嘛。”陆明从人群中走出,脸上带着戏谑的笑容,哪里还有白天那副“无能委屈”的样子。

王德贵看到陆明,如同见了鬼一般,脸色瞬间惨白如纸,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他身边那几个手下也吓得魂飞魄散,有的想跑,却被内卫轻易制服。

“陆……陆医官……你……你怎么会在这里……”王德贵声音颤抖,语无伦次。

“我怎么会在这里?”陆明走到一辆骡车旁,用随身携带的匕首(用于医疗解剖和防身)划开苦布,里面露出的,正是颗粒饱满的粟米!“当然是来接收你这位‘杂货商’准备出手的‘货物’啊!”

他抓起一把粟米,放在鼻尖闻了闻,又看了看成色,啧啧道:“嗯,都是上好的军粮。王参军,你这‘杂货’生意,做得可真够大的啊!”

“这……这不是……这是……”王德贵还想狡辩。

“不是什么?”陆明打断他,从怀里掏出那份数据报告,在他面前晃了晃,“不是你们通过虚报石守信部骑兵营损耗、虚增民夫营人数,从仓库里多领出来的?不是你们打算运出城,卖给那些囤积居奇的好商,换取真金白银的?”

陆明每说一句,王德贵的脸色就白一分,到最后已是面无人色。

“需要我把你如何修改领取记录,如何与外面车队勾结,如何分赃的细节,一五一十地告诉你吗?”陆明的声音带着冷意,“数据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哪天,哪个仓库,领了多少,经手人是谁,核准人是你王德贵!就连你们之前几次交易的大致时间和可能流向,我都推测得八九不离十!要不要我现在就派人去那几个可疑的粮商家里搜一搜?看看有没有打着军粮烙印的麻袋?”

这一连串的质问,如同重锤般砸在王德贵心上。他原本以为陆明只是个会耍小聪明的医官,没想到对方手段如此凌厉,不仅看破了他们的手法,连细节都掌握得如此清楚!在铁一般的数据和赃物面前,任何狡辩都显得苍白无力。

“噗通”一声,王德贵彻底瘫软在地,涕泪横流:“陆医官饶命!陛下饶命!是……是下官鬼迷心窍!下官该死!下官愿意招供!只求饶下官一家老小性命!”

他知道,事情败露,自己绝对是死路一条,只希望能不牵连家人。

陆明看着脚下如同烂泥般的王德贵,心中并无多少快意,反而有些感慨。利益面前,总有人铤而走险。

“带走!”陆明对内卫吩咐道,“连夜审讯,务必让他把同党、上下线,以及贪墨的具体数额、去向,都给朕吐得干干净净!”

“是!”内卫们如狼似虎地将王德贵及其手下拖走。

陆明则走到那几车粮食前,对负责清点的陈远说:“清点清楚,登记造册,这些都是赃物,也是证据。”他顿了顿,压低声音对陈远道,“审讯的时候,重点关注,除了王德贵这些小虾米,上面还有没有更大的鱼。尤其是……看看能不能问到,他们这么做,是不是得了某些大人物的默许,或者……本身就是奉命行事?”

陈远心神领会,重重地点了点头。

人赃并获,案件取得了突破性进展。消息很快报给了柴荣。

柴荣看着陆明呈上的初步审讯记录和王德贵的口供,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根据王德贵的交代,他们这个小小的贪腐团伙,在过去两个月里,通过虚报、冒领等手段,竟然倒卖了大周军粮近万石!这还只是查实的一部分!

而更让柴荣在意的是,王德贵在审讯中,虽然死死咬定是自己贪心,与旁人无关,但在精神濒临崩溃时,曾含糊地提到过“上面有人打招呼,对这些事睁只眼闭只眼”,以及“有些好处,不是我们能独吞的”之类的话。

虽然他没有指名道姓,但这足以让柴荣联想到很多人,很多手握权柄,能够影响后勤调度的人。

“看来,这沧州城里的水,比朕想的还要浑啊。”柴荣放下口供,喃喃自语。他的目光锐利,仿佛穿透了行辕的墙壁,落在了某个方向。

那个方向,正是检校太尉、殿前都点检赵匡胤府邸所在。

“陆明,”柴荣看向肃立在下方的陆明,“此事你办得很好。数据破案,人赃并获,证据确凿,容不得他们抵赖。你先回去休息,接下来的事情,朕自有主张。”

“是,陛下。”陆明知道,老板要开始清洗了,这已经不是他一个医官适合深度参与的了。他能做的,就是把证据链做实,把刀子递到老板手里。

他躬身退下,走出行辕时,夜风微凉。他知道,王德贵只是开始,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因为这几车粮食和数据,而被引爆。而风暴的中心,很可能指向那位一直对他心怀芥蒂的赵匡胤,赵点检。

“接下来,就看老板怎么挥刀,以及……那位赵太尉,要怎么断尾求生了。”陆明抬头看了看晦暗的星空,嘴角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这出戏,越来越精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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