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曼阿姨？！
这个消息带给苏晚的冲击，丝毫不亚于墨徒关于她母亲的话。陈曼是母亲大学的室友，情同姐妹，母亲去世后，她更是将苏晚视如己出，给予了无数关怀和指导。在苏晚心中，陈曼是仅次于叶蓁的、可以信赖的长辈。
她怎么会和墨徒派去的人有交集？是巧合？是被利用？还是……她本身就与墨徒，与“蚀影”有着不为人知的关系？
一个又一个骇人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冒出来，让苏晚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她原本清晰的世界，仿佛在一天之内，从四面八方开始崩塌。
“怎么了？”陆沉渊察觉到她的异常，关切地问。
苏晚将手机递给他，屏幕上是那条信息和附带的两张模糊的监控截图。
陆沉渊看完，眉头也紧紧锁起：“陈曼……我记得她，着名的艺术评论家，和你母亲是挚友。”他看向苏晚，“你怀疑她？”
“我不知道……”苏晚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和混乱，“我现在……不知道还能相信谁。”
墨徒的挑拨，母亲死亡可能存在的隐情，现在再加上陈曼阿姨疑似与敌人接触……这一切交织在一起，让她对周遭的一切都产生了强烈的怀疑感。甚至连刚刚与她并肩作战、此刻正坐在她身边的陆沉渊，她都无法完全排除其父亲可能是导致她母亲悲剧的间接推手。
这种孤立无援、如履薄冰的感觉，几乎要将她吞噬。
陆沉渊看着苏晚苍白的脸和眼中深藏的迷茫与痛苦，心中一阵抽紧。他理解她此刻的感受，信任的基石正在被动摇。
他没有试图用苍白的语言去安慰，而是做出了一个更实际的行动。他拿出自己的加密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直接打开了免提。
“玄武，是我。”
“老大，你那边没事吧？现场我们处理得差不多了。”
“嗯。听着，现在交给你一个最高优先级的任务。”陆沉渊的语气不容置疑，“动用我们所有能调动的资源，配合‘谛听’，全力调查苏晚女士的母亲，苏念卿女士当年患病前后的全部细节，包括但不限于医疗记录、接触人员、资金往来，以及……她与我父亲陆正宏可能存在的任何关联。我要知道所有的、最原始的、未经修饰的信息。”
电话那头的秦昊显然愣了一下，但立刻反应过来：“明白，老大！我会亲自跟进。”
陆沉渊挂断电话，看向苏晚：“这是我所能展现的最大诚意。调查过程完全对你开放，你可以随时监督。真相不应该被隐瞒，无论它是什么。”
他的做法，像一剂强心针，暂时稳住了苏晚即将失守的心防。他将调查的主动权，部分交给了她。
“谢谢。”苏晚低声道，情绪稍微平复了一些。
“至于陈曼女士，”陆沉渊继续道，“先不要打草惊蛇。我会安排人进行更隐蔽的调查。在弄清楚她的立场之前，你和她接触，要多加小心。”
苏晚点了点头。目前看来，这是最稳妥的办法。
车子停在了一个安全屋前。两人需要暂时在这里避避风头，同时处理伤口和理清思路。
然而，就在他们刚下车，准备进入安全屋时，苏晚的公共手机响了起来。屏幕上跳动的名字，正是——陈曼。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苏晚和陆沉渊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
接，还是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