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沙漠古城往回走时,天气变得格外古怪。
白天热得像蒸笼,晚上却刮起带着寒意的风,天空也被染成了诡异的橘黄色,连经验最丰富的阿木都皱起了眉。
“这天气不对劲,”他望着天边翻滚的沙浪,声音发紧,“怕是要起沙暴了。”
夏天掏出“沙漠生存指南”,翻到“应对沙暴”那一页,脸色也凝重起来:“书上说,这种颜色的天空,预示着强沙暴,风力能把骆驼吹翻,必须立刻扎营!”
她指挥大家卸下骆驼背上的行李,用帆布和木桩在背风的沙丘后搭临时营地。
先把木桩深深砸进沙子里,再用绳子把帆布固定在木桩上,围成一个半人高的防风墙,最后在里面铺上干草,算是个简易的避难所。
刚搭好营地,远处的沙浪就像愤怒的巨兽,咆哮着扑了过来。
原本还清晰的天空瞬间被黄沙吞没,太阳变成了个模糊的光斑,狂风卷着沙砾打在帆布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仿佛随时会把整个营地掀翻。
“快进来!”夏天把阿依娜和雪灵鼠拉进防风墙,又招呼阿木他们,“蹲下,捂住嘴!”
五个人挤在狭小的空间里,听着外面鬼哭狼嚎般的风声,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摇晃。雪灵鼠吓得钻进夏天怀里,瑟瑟发抖,连平时最镇定的阿依娜都紧紧抓着夏天的胳膊。
沙暴持续了整整一天一夜。
当风声渐渐变小,天空重新露出灰蒙蒙的颜色时,大家才敢探出头——眼前的景象让他们倒吸一口凉气:原本的沙丘被推平了大半,骆驼卧在地上,身上盖着厚厚的黄沙,连他们搭的防风墙都被吹得歪歪扭扭,帆布上布满了被沙砾划出的口子。
“水!看看水袋!”阿木突然喊道。
大家赶紧检查水袋,幸好扎得结实,没进沙子,但有两个水袋在狂风中被划破了,水漏了不少,剩下的只够支撑两天。
“这可咋办?”一个汉子急得直搓手,“离最近的绿洲还有三天路程呢!”
夏天却指着远处:“别慌,你们看那是什么?”
只见不远处的沙丘下,露出一角帆布,像是被沙暴从别的地方卷过来的。
几人走过去扒开沙子,发现是个完整的行囊,里面有水袋、干粮,还有个小小的罗盘。
“是之前那伙盗匪的!”阿木认出了行囊上的标记,“肯定是被沙暴吹散了!”
夏天打开水袋一看,里面的水还很满,顿时松了口气:“这下够喝了。”她又拿起罗盘,“有这东西,就不怕迷路了。”
收拾好行囊,大家牵着骆驼继续赶路。
沙暴过后的沙漠异常安静,只有他们的脚步声和骆驼的铃铛声。
走了一天,突然在一处沙丘后发现了个蜷缩的人影。
“是盗匪!”阿木警惕地举起了砍刀。
夏天走过去一看,那人正是之前为首的盗匪,脸上的蒙面布被吹掉了,露出张年轻的脸,嘴唇干裂,显然是被沙暴困住,渴得快不行了。
“救……救我……”盗匪虚弱地伸出手。
阿木想阻止:“别管他!他们之前还想抢我们的东西!”
“现在他就是个快死的人,”夏天从水袋里倒了点水,递到他嘴边,“见死不救,跟他们有啥区别?”
盗匪喝了水,缓过点劲来,看着夏天,眼神复杂:“你……你为啥要救我?”
“不为啥,”夏天站起身,“沙漠里活着不容易,别再干抢东西的勾当了。要想活,就得靠自己的手。”
她没再管他,带着大家继续赶路。
那盗匪望着他们的背影,愣了半天,突然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不知道去了哪里。
又走了两天,终于看到了熟悉的草原边缘。
远处的牧场炊烟袅袅,牛羊在草地上悠闲地吃草,跟沙漠的荒凉比起来,简直像天堂。
“到家了!”阿木激动地喊了起来。
牧场的人看到他们回来,都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问沙漠里的事。
夏天把仙人掌果分给大家,又讲了沙暴和古城的故事,听得孩子们眼睛发亮。
晚上,系统在她脑子里冒出来:【宿主,成功应对沙暴,救助他人,获得积分2000,总积分。】
“分……”夏天喝着热奶茶,“能换点沙漠特产不?比如那种开着大花的仙人掌,种在牧场里肯定好看。”
【……可以兑换“沙漠植物种子包”,有仙人掌、沙棘、骆驼刺,都能在草原成活。】
“那赶紧换!”夏天眼睛一亮,“我要在牧场门口种一排仙人掌,既能观赏,还能防小偷——谁要是敢翻墙,就扎他屁股!”
阿依娜笑着摇摇头,给她递了块奶豆腐:“先好好歇着吧,沙漠之行够累的了。”
牧场的夜晚,风吹过草叶的声音格外温柔。
夏天兑换的“沙漠植物种子包”着实让牧场热闹了一阵。
她选了块靠近暖窖的空地,带着阿木他们翻土、挖坑,把仙人掌、沙棘的种子埋进去,连雪灵鼠都蹲在旁边,用小爪子扒拉着土帮忙,结果被仙人掌幼苗的软刺扎得吱吱叫。
“这玩意儿真能活?”巴图蹲在地里,戳了戳刚冒芽的沙棘苗,嫩绿的小叶子怯生生的,看着一阵风就能吹倒。
“放心,”夏天给幼苗浇水,兑了点系统兑换的“植物营养液”,“这可是能在沙漠里扎根的狠角色,到了咱们牧场,保管长得比谁都壮。”
话是这么说,麻烦还是来了。
牧场边缘住着户姓刘的人家,老刘头是个倔脾气,觉得这些沙漠植物“长得古怪,不吉利”,趁夏天不在,偷偷把靠近他家草场的几株仙人掌拔了,还往地里扔了几块大石头,说要“镇住邪气”。
“刘老头!你干啥呢?”阿木发现时,气得脸都红了,“这是夏天姑娘好不容易种的!”
老刘头梗着脖子:“我看它们不顺眼!长在这挡着我家羊吃草,拔了咋了?有本事让那丫头来找我!”
夏天赶来时,正看见老刘头拿锄头往沙棘苗上砸。她一把夺过锄头,眉头拧成了疙瘩:“这些苗招你惹你了?”
“招我了!”老刘头唾沫星子乱飞,“我昨儿个梦见被仙人掌扎了屁股,肯定是它们在作祟!必须拔了!”
“做梦?”夏天气笑了,“那你梦见捡银子,是不是还得去抢银行?”
周围的牧民都笑了,老刘头的脸涨成了猪肝色,抓起地上的石头就往夏天脚下扔:“我看你就是跟这些怪东西一伙的!存心跟我过不去!”
石头砸在夏天脚边的土里,溅起些泥点。
夏天没动怒,指着被拔掉的仙人掌:“这些苗我可以再种,但你扔石头堵路,就是你的不对了。牧场的路是大家的,凭啥你想堵就堵?”
老刘头的儿子也赶来了,见状赶紧拉着他爹:“爹!你别闹了,夏天姑娘是为咱们好!”
“我不管!”老刘头甩开儿子的手,“今天要么把这些怪东西全拔了,要么我就把这路全堵死!”
夏天懒得跟他掰扯,转身对阿木说:“去,把他扔的石头都搬过来。”
阿木愣了愣,还是照做了。夏天捡起块石头,掂量掂量,突然走到老刘头家的篱笆旁,“哐当”一声,把石头垒在了篱笆边。
“你、你干啥?”老刘头急了。
“你不是喜欢扔石头吗?”夏天又搬了块石头,垒在旁边,“我帮你把石头堆在这,省得你再费劲往路上扔。以后你家要是丢了东西,这些石头正好能当挡箭牌。”
她一边说一边垒,没一会儿就把老刘头扔的石头全堆在了他家篱笆外,像堵小小的石墙。
周围的牧民看得直乐,连老刘头的儿子都忍不住低下头偷笑。
老刘头看着那堆石头,又看看夏天不紧不慢的样子,突然觉得自己像个跳梁小丑,脸一阵红一阵白,最后“哼”了一声,甩着袖子走了,连锄头都忘了拿。
“这就完了?”阿木有点懵。
“不完还咋地?”夏天拍了拍手上的土,“他就是图个嘴上痛快,真让他干啥坏事,他也没那胆子。”
她转身对老刘头的儿子说:“回去跟你爹说,要是觉得仙人掌扎眼,我明天种几棵果树在旁边,既能遮阴,秋天还能吃果子,两全其美。”
老刘头的儿子连连点头,感激地说:“谢谢夏天姑娘!我爹就是脾气倔,没坏心眼。”
第二天,夏天果然带着人在仙人掌旁边种了几棵苹果树。
老刘头站在自家门口瞅了半天,没再闹事,只是傍晚时,让儿子偷偷送了筐刚收的土豆过来,说是“赔礼”。
夏天笑着收下了,还让他儿子带了几个刚烤好的苹果派回去。
没过多久,沙漠植物就适应了牧场的环境。
仙人掌长得绿油油的,像一排排小卫士;沙棘结出了橙红色的小果子,酸中带甜,孩子们放学后总来摘着吃。
老刘头路过时,偶尔还会蹲下来看看,嘴里嘟囔着“这玩意儿长得还挺精神”。
系统在她脑子里冒出来:【宿主,化解邻里矛盾,推广沙漠植物,获得积分1600,总积分。】
“分……”夏天啃着沙棘果,酸得眯起了眼,“能换点果树苗不?我想在牧场种片果林,春天开花,秋天结果,好看又好吃。”
【……可以兑换“百种果树苗”,从苹果、梨到西域的无花果,应有尽有。】
“那赶紧换!”夏天眼睛一亮,“等果林长起来,我就酿果酒、做果酱、烤果派,让大家一年四季都有果子吃!”
阿依娜笑着帮她擦掉嘴角的果汁:“先把这些沙棘果收了吧,我看能做不少果酱。”
夕阳下,仙人掌的影子被拉得很长,沙棘果在余晖里闪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