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风谷的风裹着砂砾,打在脸上生疼。林越几人顺着周师姐给的分布图,在谷口的乱石堆后藏了身形。赵勇扒着石头缝隙往外看,咂舌道:“这地方阴气森森的,比断魂崖还瘆人。”
谷内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隐约能听到水流声。柳清鸢取出玉笛,指尖在笛孔上轻点,灵力顺着笛声扩散开:“前面有结界,是蚀心宗的血祭结界,靠蛮力冲不进去。”她侧耳听着结界内的动静,眉头微蹙,“里面有人在念咒,好像……在进行什么仪式。”
林越摸出清心玉,玉光透过石缝照向结界,只见那层淡红色的光膜上浮现出细密的符文,正随着咒语微微起伏。“这结界以血气为引,清心玉的灵力能克制它。”他说着,将玉光凝聚成一束,轻轻触碰结界表面,光膜顿时像被烫到般收缩了一块,露出个仅容一人通过的缺口。
“走!”赵勇率先钻了进去,开山斧握得紧紧的,“我倒要看看,那老三在搞什么鬼!”
结界内别有洞天,一条蜿蜒的石阶通向谷底,两侧的岩壁上插着用人骨打磨的火把,火光忽明忽暗,映得周围的景象如同鬼魅。走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前方豁然开朗——谷底竟是个天然的溶洞,中央有个圆形的池子,池水里翻滚着暗红色的液体,正是所谓的“血池”。
老三正站在血池边,赤裸着上身,后背刻满了诡异的符文,鲜血顺着符文往下淌,滴进池水里,激起一圈圈涟漪。他身前站着两个黑袍人,正举着骨杖念咒,血池中的液体开始冒泡,隐约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搅动。
“骨血蛊!”周师姐的声音带着寒意,从林越身后传来。原来她带着弟子们也赶来了,正悄无声息地围在溶洞四周,“蚀心宗最阴毒的本命蛊,以自身精血喂养,练成后能与宿主共生,力量越强,反噬也越烈。”
老三似乎察觉到了动静,猛地转过身,脸上布满了血纹,双眼赤红:“来得正好!就让你们亲眼看看,我晋升长老的时刻!”他说着,纵身跳进血池,池水瞬间没过他的头顶,只露出个不断冒泡的漩涡。
“不能让他练成!”林越拔剑出鞘,寒月剑带着清心玉的光芒直刺血池,“清鸢,音波破他咒语!赵勇,砸了那骨杖!”
柳清鸢笛声骤起,尖锐的音波直逼那两个念咒的黑袍人,两人顿时气血翻涌,咒语声一顿。赵勇的开山斧带着劲风劈向骨杖,“咔嚓”两声,骨杖应声而断。
血池里的漩涡突然变大,一只覆盖着暗红色鳞片的蛊虫从池底浮了上来,足有手臂长,头部生着密密麻麻的复眼,正对着老三的后背钻去。“就是现在!”林越剑势一转,剑气斩向蛊虫,却被血池里突然升起的血墙挡住。
“哈哈哈!晚了!”老三的声音从血池里传来,带着痛苦又兴奋的嘶吼,“骨血蛊已经认主!从今天起,我就是蚀心宗的新晋长老!你们都得死!”
血池剧烈翻涌,老三的身影从池中升起,后背的符文亮起红光,那只骨血蛊的尾部露在外面,像条狰狞的尾巴。他抬手一挥,血池中的液体化作数道血箭射向众人:“尝尝我的厉害!”
“列阵!”周师姐一声令下,清虚观的弟子们立刻结成剑阵,剑光交织成网,将血箭尽数挡下。林越趁机冲到血池边,将清心玉按在池沿,玉光顺着池水蔓延开:“破!”
清心玉的净化之力涌入血池,暗红色的池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血色,骨血蛊突然发出刺耳的嘶鸣,老三也痛苦地捂住后背,脸上的血纹开始扭曲:“不!我的蛊!”
赵勇抓住机会,一斧劈在老三肩头,将他从血池里挑了出来:“下去吧你!”老三重重摔在地上,骨血蛊失去血池滋养,开始疯狂反噬,从他后背钻出,咬向最近的黑袍人。
溶洞里顿时一片混乱,蚀心宗的人被骨血蛊反噬得惨叫连连。周师姐长剑一指:“拿下!”弟子们一拥而上,很快就将残余的黑袍人制服。
林越看着渐渐变回清水的池子,收起清心玉:“这血池也算净化干净了。”赵勇踢了踢被捆住的老三,啐了一口:“还长老呢,不堪一击。”
柳清鸢走到池边,看着恢复清澈的池水倒映出的光影,轻声道:“邪不压正,终究是这样的。”溶洞外的阳光透过石缝照进来,落在水面上,泛起细碎的金光,驱散了最后一丝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