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镜镇压天魔残魂的余波尚未散尽,林越指尖的玉简突然泛起涟漪,镜面上残留的魔气竟顺着玉简纹路,在地面投射出一幅模糊的地图——数处红点在地图上闪烁,其中一处正位于绝灵渊以西三百里的黑风岭。
“这是……天魔的据点?”柳清鸢凑近细看,指尖点向最大的红点,“黑风岭早年是座废弃矿脉,据说深处有连通地脉的暗河,莫非天魔在那里筑了巢穴?”
宗主将青铜镜悬于半空,镜面光芒流转,地图上的红点越发清晰:“不止黑风岭,这几处红点都位于地脉薄弱处,显然是天魔在寻找突破界壁的节点。林越,你能通过玉简定位据点核心吗?”
林越握紧玉简,生煞二气缓缓注入,只见地图上的红点突然收缩,黑风岭的位置浮现出一道扭曲的光纹,与域外天魔的血色符文如出一辙:“核心在矿脉最深处的暗河祭坛,那里的地脉煞气被天魔改造成了魔气滋生地。”
“事不宜迟。”赵勇扛起巨斧,斧刃在阳光下闪着寒光,“趁它们还没站稳脚跟,咱们现在就去端了那老巢!”
半个时辰后,一行三十人踏着飞剑抵达黑风岭。昔日的矿脉入口早已被魔气侵蚀,原本青灰色的岩壁变得漆黑,缝隙中渗出粘稠的黑雾,闻之令人头晕目眩。
“用清心草汁护住口鼻。”林越将提前备好的药瓶分给众人,自己则捏碎一枚清心丹,清气顺着经脉流转,抵御着魔气的侵扰,“矿脉里能见度低,两两一组,保持灵力连接。”
深入矿道百丈后,前方传来细碎的爬行声。柳清鸢玉笛轻吹,音波在黑暗中扩散,很快传回清晰的回音:“左前方三十丈,有上百只魔虫,形似蝎子,尾钩带毒。”
赵勇一斧劈开挡路的碎石,狞笑道:“正好试试新炼的破魔斧!”他灵力灌注斧柄,原本漆黑的斧刃泛起金光,迎着爬来的魔虫冲了过去,“吃我一斧!”
金光过处,魔虫纷纷被劈成两半,黑色的体液溅在地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林越紧随其后,寒月剑生煞二气交织,剑气所过之处,黑雾自动退避,露出藏在暗处的魔虫卵——那些半透明的卵囊里,隐约能看到蜷缩的虫形,正随着矿脉的震动轻轻蠕动。
“不能留!”林越剑势陡变,剑气化作火焰,将卵囊尽数烧毁。焦糊的气味中,他忽然察觉到一丝异样——这些魔虫的气息,竟与绝灵渊的蚀灵蛟有几分相似。
“清鸢,你看这魔虫的甲壳。”林越用剑尖挑起一块碎片,甲壳内侧刻着细密的纹路,“和蚀灵蛟的鳞片纹路几乎一样。”
柳清鸢凑近观察,瞳孔微缩:“是天魔在驯化本土凶兽!它们在利用蚀灵蛟的煞气培育魔虫,一旦成型,后果不堪设想!”
继续深入,矿道两侧的魔虫越来越密集,甚至出现了生着翅膀的变种。赵勇的斧头渐渐沾满黑色体液,呼吸也变得粗重:“妈的,这破地方到底有多少虫子?”
林越忽然停住脚步,玉简在掌心剧烈发烫:“前面就是祭坛了。”他示意众人熄灭光源,借着矿道顶部的微光望去——暗河岸边立着座白骨堆砌的祭坛,数十名被魔气侵蚀的修士正围着祭坛跪拜,祭坛中央的石碑上,血色符文闪烁不定,暗河的水流竟呈现出诡异的黑色,顺着符文纹路不断向上攀爬。
“是被天魔控制的修士!”柳清鸢的声音带着怒意,“他们在献祭自身灵力,滋养石碑里的天魔!”
林越眼神一凛,寒月剑直指祭坛:“赵勇,毁石碑!清鸢,救修士!其他人守住矿道,别放一只魔虫出去!”
“得令!”赵勇应声冲出,巨斧带着破魔金光,狠狠砸向石碑。石碑上的血色符文突然暴涨,化作一只巨手抓向赵勇,却被金光震得寸寸碎裂。
柳清鸢笛声转急,清越的音波如春雨般落在跪拜的修士身上,那些被魔气侵蚀的眼神渐渐恢复清明,茫然地看着周围的一切。
林越则剑指暗河,生煞二气注入水中,黑色的河水瞬间翻涌,被煞气污染的地脉灵气在剑光中挣扎,却很快被净化成清澈的水流,顺着河道退去。
祭坛上的血色符文失去地脉滋养,开始剧烈闪烁。石碑突然裂开,一只覆盖着黑色鳞片的爪子从裂缝中伸出,紧接着是布满复眼的头颅——竟是一只尚未完全成型的天魔!
“终于肯出来了!”林越剑势暴涨,生煞二气化作双色巨龙,咆哮着冲向天魔。天魔发出刺耳的尖啸,爪子横扫,却被巨龙狠狠撞在祭坛上,白骨堆砌的祭坛瞬间坍塌。
“斩!”林越一声怒喝,寒月剑化作流光,穿透天魔的躯体。那只尚未成型的天魔在双色剑气中发出凄厉的惨叫,最终化作黑烟消散。
石碑彻底崩碎,暗河的水恢复清澈,被解救的修士们瘫坐在地,望着坍塌的祭坛,眼中充满了后怕。
赵勇拄着斧头,喘着粗气道:“搞定了?”
林越望着矿道深处,玉简的烫意虽有减退,却并未消失:“这只是个分部。”他握紧剑,“真正的天魔主力,还在更深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