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外门正式弟子后,阿杏搬进了外门弟子的院落。院子不大,却收拾得干净,她的房间挨着窗边,推开窗就能看到林越所在的内门山峰,云雾缭绕间,偶尔能瞥见青风剑派弟子练剑的身影。
“阿杏,发什么呆呢?”同屋的师姐敲了敲她的窗台,手里捧着件浆洗好的白色弟子服,“快去领你的入门法器,张长老在演武场等着呢。”
阿杏回过神,接过弟子服匆匆换上。外门弟子的服饰是素白的,袖口绣着片小小的青叶,虽不如内门弟子的锦袍华丽,穿在身上却有种说不出的清爽。
演武场上,新入门的弟子排着队,张长老站在前方,手里捧着个木盒,里面装着各式各样的基础法器——有铁剑、木杖、符箓,甚至还有几个锈迹斑斑的铜铃。
“入门法器虽简陋,却是修行的根基。”张长老的声音依旧严肃,“你们自行挑选,能与法器产生感应者,方算真正开始修行。”
弟子们依次上前,有的拿起铁剑却握不稳,有的摸着符箓毫无反应,大多是一脸茫然地选了件看起来顺眼的。轮到阿杏时,她的目光落在角落里一枚不起眼的竹笛上,竹笛泛着淡淡的黄,笛身上刻着几个模糊的小孔,像是被人遗忘了很久。
她刚拿起竹笛,指尖就传来一阵轻微的震颤,仿佛有股微弱的灵力顺着指尖往上爬。阿杏心中一动,将灵力小心翼翼地注入竹笛,笛身竟发出一声清越的轻响,惊得周围几个弟子回头看来。
“哦?”张长老挑了挑眉,“这‘青音笛’是三十年前一位外门弟子的法器,后来他晋升内门,便将笛留了下来,没想到竟能与你感应。”他顿了顿,“此笛擅长引动风灵力,与你的吐纳法门倒是契合,好好用吧。”
阿杏握紧竹笛,心里暖暖的。她想起林越说过,法器不分贵贱,能心意相通才是最好的。
接下来的日子,阿杏开始了规律的修行。每日天不亮就去演武场练剑,白日跟着张长老学习基础符箓和吐纳法,傍晚则抱着青音笛在院子里琢磨,常常练到月上中天。
同屋的师姐见她如此刻苦,忍不住打趣:“阿杏,你这么拼,是想早日追上你那位内门的林大哥吧?”
阿杏脸一红,却认真点头:“嗯,我想快点变强,不想总是被他保护。”
这话传到林越耳中时,他正在藏经阁查阅关于幽冥裂隙的古籍。听到弟子的转述,他忍不住笑了,指尖划过泛黄的书页,上面记载着一种名为“风语术”的法门,正好适合用竹笛施展。他将书页抄录下来,打算下次见面时交给阿杏。
这日,阿杏正在练习青音笛的引气法门,突然听到演武场传来喧哗。她循声望去,只见几个外门弟子围着一个瘦弱的少年,其中带头的正是上次考核时输给她的高个子。
“新来的,不懂规矩吗?外门的月例灵石,得先给我们‘孝敬’一半!”高个子抢过少年手里的布包,倒出里面的三枚下品灵石,掂量着抛了抛。
少年急得满脸通红:“那是我买药的钱,我娘还在山下等着……”
“你娘?”高个子嗤笑,“进了青风宗,还管什么山下的事?识相的就别废话!”
阿杏看不下去,握着青音笛走过去:“把灵石还给他。”
高个子看到她,脸色沉了沉:“又是你?怎么,想替这新来的出头?”
“宗门规矩,不得欺压同门。”阿杏将竹笛横在胸前,灵力注入,笛身发出清亮的音波,震得高个子等人后退半步。她虽修为不及对方,但青音笛引动的风灵力带着股韧劲,倒也让对方不敢轻易上前。
“好,好得很!”高个子撂下句狠话,“咱们走着瞧!”带着人悻悻地走了。
少年连忙捡起灵石,对着阿杏连连作揖:“多谢师姐!我叫小石头,刚从山下上来。”
阿杏摇摇头:“不用谢,都是同门。”她看着少年单薄的身影,想起刚进青风宗时的自己,心里忽然明白——变强不仅是为了不被保护,更是为了有能力保护别人。
傍晚,林越来找阿杏,看到她正在教小石头基础的吐纳法,青音笛放在一旁的石桌上,笛身被擦拭得发亮。
“看来,我们的入门弟子已经长大了。”林越笑着走过去,将抄录的“风语术”递给她,“这个,或许对你有用。”
阿杏接过纸页,脸上飞起红霞,却故意板起脸:“别总把我当小孩子。”
林越看着她故作严肃的模样,忍不住笑了。夕阳穿过云层,落在两人身上,青音笛在石桌上泛着温暖的光,仿佛在为这对并肩成长的少年少女,奏响新的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