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清已经有了，接下来就是楚楚你了。”
他一手搂住林楚楚，另一只手拍了拍苏婉清，柔声道：
“婉清，楚楚，你们只要安心跟着我，好好生孩子，我不会亏待你们。”
“吃穿都用最好的。以后你们就是聂家的功臣。”
苏婉清顺从地点了点头，脸上露出满意之色。
林楚楚靠在他身边，软软地说：“谢谢老爷，楚楚会尽力的……”
凌清影静静看着这一切。
她感到聂大刚的承诺听起来空洞可笑。
他安排女人怀孕，根本不在乎她们的感受。
看着聂大刚自以为肩负重任的模样，再想起聂擎苍那不容反驳的命令，凌清影心里最后一点同情也消失了，只剩下更深的厌恶和绝望。
这父子俩根本是一类人：一个下命令，一个执行，都只把女人当作生孩子的工具。
她感到一阵反胃，强忍住才没有发抖。
不能表现出来。
卖身契还在他手里，像一道枷锁。
她低下头，藏起眼中的恨意和恐惧，只剩一片冷漠。
她必须逃走，不管多难，都要离开这个令人作呕的地方。
但现在，她只能继续隐藏，等待那不知何时才会出现的机会。
房间里的说笑声、承诺声、算计……都让她喘不过气。
聂大刚叫来神庭死士，吩咐道：“从今天起，你们三十个人专门保护苏夫人。她出门，你们暗中跟着；她在府里，你们就守住院子。出了事，我要你们的命。”
一众神庭齐声答应。
苏婉清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
聂大刚转身搂住林楚楚，又对凌清影招手：“清影，你也一起来。”
凌清影默默跟在后面，低头不语。
他们走进一间布置奢华的房间。
聂大刚拉着林楚楚坐在榻上，让凌清影站在一边，仿佛她只是个摆设。
聂大刚对林楚楚说：“楚楚，委屈你了。现在婉清有了身孕，府里传宗接代的事就要靠你了。”
林楚楚靠在他身上，软软地说：“夫君，我不委屈！能为您生孩子是我的福气。”
她又轻声补充：“不过……您还是早点再娶几个妹妹吧！”
“府里现在只有我和婉清姐姐，实在不够。”
“您这么厉害，我一个人怕是应付不来呀……”
凌清影低着头，心里冷笑：“傻女人，他根本对谁都不是真心的。”
“今天对苏婉清好，明天对你温柔，后天又能找别人。”
“你还嫌他女人不够多？把这种事当成荣耀？真可悲！”
房间里的香气和气氛让她感到窒息。
聂大刚对林楚楚的话很满意，笑着说：“还是楚楚懂事，放心，老爷我心里有数。不会让你一个人辛苦的。”
他说这话时，瞥了一眼凌清影，让她背后发凉。
她知道，自己在这里的日子也不久了。
必须想办法尽快逃走。
入夜后，聂大刚把凌清影叫来，对她说：“换上这套男装，跟我出去。”
凌清影低头答应，心里却觉得不安。
她回房换上了那套深青色的男装，把头发束成男子发型，插上一根木簪。
镜中的她看起来脸色苍白，眼神却格外锐利。
“公子，我们去哪里？”她轻声问。
聂大刚整理着袖子，回头看她，嘴角带着似笑非笑的弧度：“青楼。”
凌清影心里冷笑，果然是这样。
但她只是低声回应：“是。”
马车等在侧门。
两人先后上车。
路上，凌清影忍不住问：“公子，今晚为什么特意带上我？”
聂大刚闭着眼，淡淡答道：“让你见见世面。”
凌清影不再多问。
她知道聂大刚从不说不必要的话。
马车停在了“醉仙楼”门前。老鸨热情地迎上来，聂大刚丢给她一锭银子，说：“叫最好的来。”
房间里进来七八个漂亮女子，围在聂大刚身边斟酒说笑。
凌清影站在他身后，像个护卫，一动也不动。
聂大刚看起来并不满意。
他喝了点酒，看了看这些女子，就起身离开。
接着，他又带她连续去了百花阁和红袖招，每次都是叫来姑娘，看几眼，就转身走了。
从第四家青楼出来时，凌清影终于问道：“公子，这些姑娘您都不满意吗？”
聂大刚语气平静却认真：“我不是一个随便的人。”
凌清影差点笑出来，但还是低头说：“是清影多嘴了。”
回去的路上，聂大刚一直没说话。
凌清影偷偷看他，觉得他好像在为什么事烦恼。
他突然睁开眼，正好看到她正在看他。
“你觉得我很可笑？”他问。
凌清影急忙说：“清影不敢。”
聂大刚笑了笑，说：“没关系。总有一天你会明白。”
这句话让凌清影背后发凉。
她突然明白，今晚不是在玩，聂大刚是在找什么东西——而那件事，绝不简单。
次日清晨，聂大刚来到父亲聂擎苍的书房，眉头紧锁。
他开门见山，“爹，请您给我多安排几次相亲。”
聂擎苍看了儿子一眼，笑了笑：“终于想通了？好的！我聂家的香火，确实不能只指望那两个。”
没过两天，聂家就开始接连接待来访的客人。
第一次相亲安排在水榭。
对方是尚书的女儿，穿一身鹅黄裙，戴金凤簪。
聂大刚礼貌地给她倒茶，但眼神里没什么温度。
【目标对象：李尚书之女。容貌76，才情60，不合格】。
他顿时没了兴致，后面的话都听得心不在焉。
一天后，又来了一位将军的女儿。
她穿红衣服，眉目间有股英气。
【目标对象：赵将军之女。容貌68，才情72，不合格】。
之后几个星期，聂家来了很多贵女。
有太傅的孙女、王府的郡主，还有出名的富商女儿。
聂大刚每次见面刚开始都抱希望，最后总是失望。
【容貌72，才情71，不合格】
【容貌77，才情57，不合格】
【容貌68，才情81，不合格】
系统的提示一次次让他心情变差。
这些姑娘有的害羞，有的开朗，有的已经盘算着怎么当上聂家少夫人。
但聂大刚只看得见冷冰冰的分数。
他表面上维持礼貌，笑得体，眼里却越来越空。
每次相完亲，他都会去练剑发泄。
下人们私下说，少爷越来越没耐心，有时宴席没完就找借口走了。
凌清影在一旁看着。
她见那些小姐们高兴地来、失望地回，也见聂大刚越来越急、越挑越严。
她心里觉得可笑：世上哪来完美的人？他这么挑，像非要找个仙女似的。
谁知道他到底按什么标准选人？
聂大刚越来越郁闷。
他站在走廊里，望着又一位贵女的轿子离开，无意识地玩着手里的扇子。
“都不是……”他低声自语，眉头紧皱。
“系统要的人，到底在哪？”
他将目光落在凌清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