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
晨雾里渐渐显露出黑石城狰狞的轮廓。
这座南越边城依山而建，城墙是用当地特有的黑色岩石垒起来的。
城墙上满是箭垛，雾气中能隐约看到守军在移动。
二皇子站在临时搭的指挥高台上，望着眼前这座坚固的城池。
五万大军已经把城团团围住，晨风中的旌旗猎猎作响。
中军的三万步兵排成三个方阵，左右两翼各有八千骑兵像雁翅一样排开。
黄忠率领的两千禁卫灭庭死士，则作为预备队静立在中军后面。
这些死士全穿着黑色铠甲，脸上戴着恶鬼面具。
就算站着不动，也透着一股让人胆寒的肃杀之气。
就在这时候，一匹快马从东南山林方向飞奔过来。
是聂大刚部下的紧急信使。
“报 ——！”
信使翻身下马，单膝跪地，双手递上一封封着火漆的密信。
“殿下，聂千户让小人赶紧送这封信来，还有重礼跟着就到！”
二皇子心里一动，接过密信赶紧展开。
只见上面是聂大刚那熟悉的潦草字迹。
“殿下，敌军援军已经进了埋伏圈，末将拼死也要拦住他们。”
“特意献上十门神机火炮，帮殿下攻破城池！”
“这东西是末将偶然得到的，威力极大，还望殿下好好用它！”
“神机火炮？” 二皇子愣了一下。
很快，远处传来沉重的车轮声和吆喝声。
几十名聂大刚的亲兵，押着十辆盖着严实黑布的大车，正费力地穿过军阵，朝指挥高台过来。
黑布被掀开，露出十尊黑乎乎的大家伙。
炮身是用精钢和一种不知名的深色金属铸的，上面刻着复杂的云雷纹路。
差不多就在火炮摆好的同时，东南方向突然升起三道狼烟。
那是聂大刚事先约定好的信号！
二皇子一下子精神起来，不再犹豫，指着神机火炮喊道：“赶紧架起来，给本王轰开这硬壳子！”
一众死士迅速调整炮位，把特制的药包和圆圆的铸铁弹丸装进去。
二皇子一声令下，炮手就把火把凑到了引线上。
“轰 ——！！！”
十门火炮接连轰鸣，声音像天上的惊雷炸开，震得大地都在晃。
那一瞬间，二皇子只觉得耳朵里嗡嗡响，脚下的高台晃得厉害，差点站不住。
他睁大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这毁天灭地的场面。
十道滚烫的火线冲破晨雾，带着刺耳的尖啸，狠狠砸向黑石城。
炮弹落处，地动山摇！
那坚不可摧的黑色城墙如同纸糊般被撕裂，巨大的石块被炸得四散飞溅。
其中一枚炮弹正中城门楼子，整座建筑在冲天的火光中轰然坍塌，化作一片废墟。
“这、这......”
二皇子倒吸一口凉气，连退两步才稳住身形。
他征战多年，自诩见识过无数攻城利器，却从未见过如此恐怖的武器。
一轮齐射，仅仅一轮齐射，就让这座他原以为需要付出惨重代价才能攻克的坚城，瞬间变得千疮百孔！
狂喜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二皇子紧紧抓住栏杆，死死盯着那些仍在冒烟的火炮，眼中迸发出炽热的光芒。
有了这等神兵利器，何愁大业不成？这简直就是天助他也！
“机会来了！”二皇子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黄忠，率将士夺占缺口！全军压上！”
战鼓雷动，蓄势已久的主力开始总攻。
黄忠率领两千灭庭死士，如一道黑色闪电，直扑最大的那道城墙缺口。
死士们根本无需攀爬，直接从火炮轰开的缺口处涌入城内。
城门处，残存的守军还在试图抵抗，但在火炮的威慑和死士的内外夹击下，厚重的城门很快被彻底撞开。
二皇子深吸一口气，目光掠过硝烟弥漫的黑石城，又望向东南方依旧传来喊杀声的山林。
城门已破，而聂大刚不仅送来了决定胜负的神兵利器，更在以性命挡住援军。
“传令黄忠，半个时辰内，本王要站在黑石城的城楼上！”
这场仗，他赢定了。
而无论聂大刚是生是死，这份由神机火炮铸就的夺城首功，都将是他二皇子囊中之物。
望着在城头浴血奋战的死士，以及那十尊仍在冒着缕缕青烟、散发着硝石气息的神机火炮，二皇子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聂大刚啊聂大刚，你献炮之功，本王记下了。
你若战死，便是为国捐躯的忠烈！
你若生还，本王也有的是办法让你和你这些来历不明的重礼，都乖乖成为本王登顶的垫脚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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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南山林里的战斗很快结束了。
聂大刚的死士们动作极快，迅速解决了南越援军。
他们专杀军官，南越军很快乱了，四下逃散，但都被逐一清除。
没过多久，山林就静了下来，只剩下浓重的血腥味。
聂大刚看了一眼战场，表情冷漠。
他望向黑石城方向，听到炮声和喊杀，知道任务完成。
他没有马上去见二皇子，而是让手下清理痕迹，就地等待。
此时，黑石城已被攻破。
神机火炮第一轮轰击就炸塌了城墙，守军溃散。
黄忠带领死士冲进缺口，没遇到什么抵抗。
步兵随后涌入城门，清除残余敌人。
二皇子在护卫陪同下，走上破损的城墙。
他踩着瓦砾和尸体，登上城门楼，看着被占领的城池，心中激动，但更惦记那十门神机火炮。
二皇子说道，“传令！把那些神机火炮看好，没我的命令谁也不准靠近！叫军械司的人立刻过来检查，尽快仿造出来！”
“是！”亲卫应声而去。
一队二皇子的亲兵接管了火炮，替换下聂大刚的人。
那些死士默默退开，面无表情。
军械司的工匠小心地靠近火炮，查看炮身和结构。
“殿下，这东西看起来不复杂，但材料和内部构造有点特别。”一位老工匠报告。
二皇子问：“能仿制吗？”
“需要时间拆开研究，如果能弄懂怎么锻造的话……”老工匠还没说完，二皇子就打断他。
“尽快！我给你们时间！”他迫不及待想用这种武器扩充自己的军队。
为了确认火炮是否能用，也为了威慑残敌，二皇子命令手下炮手试射一门炮，目标是一座还在抵抗的塔楼。
几名炮手按之前看到的步骤操作：清理炮膛、装药、放弹、压实。
一切就绪后，一人点火。
引线烧完了，但炮没响。
“怎么回事？”二皇子脸色一沉。
炮手慌忙检查：“殿下，引线烧完了，但药包没点燃！”
“再试一次！”二皇子命令。
第二次点火，炮还是没反应。
工匠们也紧张地上前查看，发现火炮结构完好，火药也没问题，可就是打不响。
“奇怪！一切正常，怎么就是打不响？”老工匠流着汗说。
二皇子脸色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