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老夫人望着雨幕沉思。
脑海里不禁浮现那女人一系列荒唐神秘的行为。
二十多年前，当叶凌恒将狐媚子带回叶家时，她就一袭黑纱裹面，只露出一双明艳的桃花眼。
那时，她已怀有身孕。
叶老夫人便没计较那些规矩礼仪。
同住在一屋檐下半年，叶老夫人都没见过狐媚子真正的容颜，甚至都不知道她的名字。
念凌，是叶凌恒出意外去世后，狐媚子用来怀念的名字。
随即出家，在藏山寺带发修行了二十多年。
想到这里，叶老夫人就气恼得全身发抖，想了一辈子也没能明白，丧门星的狐媚子，究竟给她儿子灌了什么迷魂汤？！
“吱呀——”一声，紧闭的房门被人从里面打开。
叶老夫人蓦然转身。
愤恨含泪的眼睛，对视上那双潋滟明亮的桃花眼。
女人一袭宽松的道袍黑衣，依稀看出身段玲珑纤细，白皙的面颊上从鼻梁处裹着一层黑纱，连带着头发，全都遮掩包裹起来，严丝合缝。
这一装扮，叶老夫人毫不意外。
住持也早已习惯。
不露面容，是念凌最特殊的地方。
“念凌，就是这位夫人指名见你，你们叙旧，我等会让人送些茶点过来。”
住持朝叶老夫人行了个佛礼，单手竖起，微微弯腰，便领着两个小弟子退下。
“……叶老夫人，好久不见。”
不冷不淡的问候，打破对视的沉默，念凌抬脚跨出门槛。
又随手关上了房门，与叶老夫人一同站在屋檐下。
不欢迎的意思很明显。
“你倒是一点没变！”叶老夫人咬牙，盯着念凌漂亮勾人的桃花眼，竟然没添一丝皱纹，只是眼波中少了桀骜张扬，增添了岁月沉淀下来的温婉。
念凌眼角微弯，黑纱裹面，分不清笑容有几分真假。
“叶老夫人也是，一点都没变，我还以为再次见面，您会是黑白照片。”
“你……你诅咒我死！？”
“那倒不是，只是觉得您，还是这么心血来潮的随性，冒着暴雨深夜前来，扰人清梦，令人生厌。”
“你……你知不知道，纤仪快被你害死了！她人还在重症监护室里，还没脱离危险！当年，要不是你执意把她送上山，她怎么会招惹那野丫头！要不是青风藤及时出现，你女儿昨晚就被人一刀捅死了！”
叶老夫人恼怒得语言混乱。
这狐媚子和那野丫头一样，一开口就能气得她血压飙升！
闻言，念凌眼波平淡如水，没有丝毫波澜悸动。
仿佛，叶纤仪不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肉。
“死了也好，有她去陪伴，凌恒在那边也不会孤单了。”
叶老夫人“……”
“你……你……蛇蝎心肠！毒妇！你到底是不是个人啊！？”
念凌嗤笑，微微弯起的桃花眼，紧盯着叶老夫人。
“不是人，是叶老夫人口中的狐媚子，心狠手辣，只会勾引男人。”
“……”
“叶老夫人慢走，不送。”
“……”
叶老夫人被怼得脸色铁青，一口浊气卡在胸口喉咙里，难受至极。
眼看着念凌转身进屋，叶老夫人上前两步，猛然伸手，去撕扯女人头上裹着的黑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