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清冷,火盆里火光明灭不定,将江羽柔与苏北辰的身影拉得忽长忽短。
她睁眼看着面前面色冷硬的男人,下意识地吞了口口水。
一分钟之前她穿因为口嗨穿成了男主苏北辰的风流大嫂。
不仅如此,她还意外绑定了一个男主攻略系统。
若是攻略成功,便可以脱离系统在这个世界寿终正寝。
若是攻略失败,则会被系统抹杀!
她好不容易重活一次,肯定要抓住这唯一活命的机会!
眼看着苏北辰正要饮下那酒,却被她打断。
“等等,今夜是阿风忌日,我感慨颇多,特想做诗一首来悼念亡夫。”
江羽柔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眼泪,清秀眉头蹙起,眼中满是哀怨。
她往火盆里扔了几张黄纸,火舌卷起纸张,吞噬得一干二净。
“你何时会作诗了?”
苏北辰放下酒杯,满眼戏谑地看着她。
江侍郎的大女儿被当家主母惯得嚣张跋扈,不识大体,是个草包美人。
她要作诗,这太阳莫不是打西边出来了?
“姻缘如坎坷,阴阳两相隔,念念人不忘,此酒寄相思。”
她起身边踱步,边念,目光落在苏北辰手边那杯酒上。
最后一个字落下,她顺势将那酒杯一捏就要往地上倒。
却被苏北辰眼疾手快地夺走了。
江羽柔眼神中的惊愕一闪而过。
苏北辰唇边勾起一抹冷笑。
“这就完了?”
他倒要看看这女人还有什么花招,若说不出个子丑寅卯,他就要她死在这里,给他大哥陪葬!
“遥看云中月,形似意中人,黄土埋白骨,坟草半人高。”
“妾知情意重,青丝又白头,黄纸表心意,清风徐自来。”
江羽柔说完一转身,脚下被椅子一绊,整个人撞到了苏北辰身上。
江羽柔心中悄悄松了一口气,这酒他没喝,该是逃过一劫了吧?
她飞扑过来的时候苏北辰下意识地从椅子上弹跳开来,只是手中的酒却洒了他一身。
醇香的酒气飘散在空气中,荡起一抹醉意。
还没等她缓过神来,眼前噌地亮出一把利剑。
锋利的剑身闪着寒芒,倒映出江羽柔惊慌失措的脸庞。
她瞪大了眼珠子,不敢置信地看着苏北辰。
这狗男人还真的要杀了她啊?
“江氏!你既然这么想寻死,那我就成全你!”
银色的剑身闪过一道寒芒,江羽柔来不及躲闪,那剑身深深刺进了胸口。
江羽柔不由地闷哼一声,触手摸到一片湿润与殷红。
苏北辰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竟觉得有种的剑有千斤重。
“锵”一声,剑身掉落在地,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他从未碰过这里的吃食,又怎么会着了这个恶毒女人的道儿?
思绪混乱间,苏北辰捂着头跌坐在椅子上。
江羽柔见起效了,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刚才她往火盆里扔黄纸的时候,用掉了系统给的新手大礼包,里面就有一包软骨散。
再烈火的催化下更加迅猛地飘散开来。
对不住了小叔子,用这种手段来做任务。
江羽柔咽了口口水,很是慌张地上前拉住了他的手,又装作试探体温那样将手背放在他的额头。
倒计时这才停了下来。
苏北辰厌恶地皱起眉头,可浑身都动不了的无力感让他眼睛充血。
“任务完成,恭喜宿主获得十天寿命。”
系统机械的播报音在江羽柔脑海中响起,江羽柔瞬间清醒,往边上跳开了好几步,仿佛苏北辰是什么咬人的猛兽一般。
任务完成,她暂时不会死了。
但,苏北辰看起来好像不是很高兴。
月色朦胧,在他身上披了一层银纱。
不得不承认,苏北辰的确是少有的极品美男。
尤其是这种浑身发软又无助的样子,让人少不得想要上去欺负一番。
可江羽柔惜命,这狗男人刚才可是真的出剑要杀了她的。
江羽柔手脚麻利地爬了起来,让宝月去叫了墨影过来,将人抬到松竹院去。
她是一刻都不想见到他,太害怕了!
人都走了好一会儿,她的双腿还在发抖。
宝月找了过来,连忙将人扶起,见到她胸口的伤惊慌失措地大叫起来。
这一夜,总算是躲过了必死的结局。
江羽柔半夜发起了高烧。
宝月连夜去请了大夫,吃了大夫开的药,她的高烧才退下去。
身为现代人的江羽柔一时间接受不了一言不合就动刀动枪的古代也正常。
翌日一早,江羽柔昏昏沉沉地醒来,她知道自己将真正迎来新生!
“夫人,可是要起身?”宝月端着水盆进来。
江羽柔轻点头,在宝月的服侍下起床。
“二爷呢?”江羽柔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问。
“二爷一早就出去了。”宝月又补充了一句,“脸色不好呢。”
江羽柔心道,昨晚差点被她轻薄,脸色能好才怪。
往后两人还要同住一个屋檐下,她甚至还要继续攻略,这不就是在高压线上反复横跳吗?
“统子啊,真的不能换个人攻略吗?这小叔子看起来想把我千刀万剐。”
江羽柔问了一句系统。
系统默默无声。
对了,从江羽柔穿过来收到第一个任务和新手大礼包的时候,这破系统就没声儿了。
好像直接掉线一样!
宝月小心地看了一眼江羽柔,她不明白江羽柔昨晚为何忽然跟二爷吟诗作对,还碰掉了那好不容易得来的酒。
她家夫人刚嫁过来承恩伯就暴毙了,如今这硕大的承恩伯府正经主子也就她家夫人和苏二爷两位,要真发生点什么,倒也不奇怪。
毕竟二爷年轻又英俊,年纪轻轻就是深得皇上器重的锦衣卫指挥使,可是京城闺阁千金们的春闺梦里人呢。
就怕时间久了,外面传出一些风言风语来。
宝月为江羽柔的名声操碎了心。
江羽柔梳妆完毕看了一眼系统面板,苏北辰的攻略进度条只有1%。
够好了够好了,至少不是0%。
江羽柔很快将自己哄好了。
“一早就听见枝头喜鹊报喜,我便知道姐姐这是心想事成了!”
人未到,声先到,这声音让江羽柔想起了青楼里过分熟络的老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