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很难进后宫的怀王,今日却一个通报就进来了,赵恬恬望着轮椅上的男人想着,楚皇对楚池镜还真是格外的忌惮。
“昭染。”
已经知道外面什么情形的德妃,在看到楚昭染无事后,松了口气。
“池镜可还好?”
“母妃别担心,池镜很好。”
说完又看向赵恬恬,感激道:“多谢公主。”
他知道,赵恬恬其实不用进宫,这是担心德妃才会来。
“都是一家人,以后也别公主公主的叫,叫我恬恬就好了。”
德妃感动得不行,拉着她的手:“恬恬,真的谢谢你。”
“三哥,外面怎么样了?”
楚昭染望着外面,叹息一声:“德王的军队,马上就要到国都了。”
“阿镜呢?”
“在宫门外等着。”
“他知道我们在这是吗?”
楚昭染脸上浮上忧色:“就是因为担忧,所以才守在宫门口,恬恬,若是德王有丁点胜的可能,我们都将再也出不去。”
“我相信阿镜。”
她没有犹豫,很肯定的说道。
楚昭染也信,因为深信,所以毫不犹豫的就来宫里了,一方面是让楚皇不那么担心楚池镜的势力,一方面也是为了赵恬恬,至少他在,也能护着她些。
中午饭赵恬恬几乎没有动筷,德妃亦是一样,根本没有胃口。
楚昭染端起鸡汤:“母妃,再怎样喝点汤。”
德妃叹息一声,虽然没什么胃口,可是不想楚昭染担忧,接过了汤。
而赵恬恬看着那汤,眉头紧皱,强忍着恶心。
“我真不饿。”
“至少喝点汤,不然哪来的力气等着池镜。”
那汤离她又近了几分。
碧心忙上前说道:“怀王殿下,公主这几日食欲不振,荤腥都不想粘。”
“可是生病了?”
“就是太累了。”
德妃连忙放下碗上前,激动的拉着赵恬恬:“你可是跟池镜=同房了?”
“母妃,你怎么问这话。”
楚昭染脸微红,往后退了退。
而赵恬恬恍然,瞪大了眼,她月事已经两个月没来了,最近又嗜睡,动不动就犯恶心。
“我是不是怀孕了?”
德妃一脸欣喜:“你这孩子,自己怀孕了都不知道?”
“我不知道啊。”她一脸无措:“我也没怀过。”
楚昭染眼底也燃起欣喜:“待出去后请大夫瞧一瞧。”
“对对对,找太医。”
德妃激动得要去安排人,可是一回头脸色就变了。
“如今哪还出得去。”
“母妃别急,等池镜来了就好了。”
“对,得赶紧通知池镜,恬恬怀孕了,可不能待在这里。”
德妃这话让楚昭染也沉思了片刻。
“恬恬,我找个机会,你先逃出去,你是赵国公主,楚皇不会太为难你。”
赵恬恬轻轻摇头:“我就呆在这才能保证你们的安全,你也说了,我是赵国公主,楚皇不想挑起战争,就不会为难我的。”
“恬恬你还是小看了楚皇,他的狠毒,不是你所能想象的。”
“先等着吧。”
她淡淡说了一句,手已经摸着自己的小腹。
她觉得,她定是怀孕了,那里,已经有一个小宝贝。
小蛮看着那笑颜如花的女子,那笑容,她见过,当初王春花看着赵恬恬时,就是那般。
下午的时候,已经是狂风暴雨,外面的气氛更是压抑到极致,而院子里,又多了不少侍卫。
若说保护,简直太牵强。
即便在这后宫,那一声声的呐喊和厮杀,都那么清晰。
楚昭染看着大雨未停的天:“池镜那边,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赵恬恬也看了一眼大雨,反而笑了:“赢了。”
“何以见得?”
“因为守着我们的侍卫,越来越多,楚皇慌了。”
“这么快。”楚昭染轻声道:“想来是池镜不放心你。”
“是不放心我们。”
赵恬恬纠正他的话。
楚昭染轻笑,只是眉宇间的愁思,怎么也挥散不去。
不一会,刘公公带着人冒雨前来。
一身蓑衣,面色凝重。
“怀王殿下,皇上请您过去。”
赵恬恬一手按住楚昭染的轮椅。
她看着刘公公说道:“怀王要陪我下棋,怕是暂时没空去见楚皇了。”
刘公公讥讽道:“明珠公主,别说您是赵国人,就算是我们楚国人,也不能抗旨啊。”
赵恬恬眉毛一挑,语气懒散:“抗旨?我倒是抗习惯了,可是在赵国,我皇叔也都是忍着的,不知楚皇能不能忍了?”
刘公公目光一冷:“明珠公主,这是在我楚国,不是你们赵国。”
赵恬恬拂袖,娇笑一声:“你不提醒我都忘了,这是楚国,我是客人,客人可是要好生招待的,去,把你们宫中歌姬都招来,给我解解闷。”
刘公公愣了一下,虽然知道这个明珠公主不是善茬,但是这么明摆着耍横,真当这里是赵国了?
他语气冷厉:“明珠公主,这里是楚国,您应该看清楚自己所在的地方。”
“刘公公这是在威胁明珠公主吗?”楚昭染冷冷看着他。
刘公公皮笑肉不笑道:“老奴不敢,老奴只是奉旨来请殿下过去,只是这明珠公主,是否有些太过猖狂了。”
说完又接着道:“殿下还是赶紧随老奴过去,若是皇上的等久了,您也知道,后果就不用老奴多说了。”
“若是本王不去呢?”
刘公公直勾勾的看着楚昭染,这还是他有生之年第一次听到楚昭染忤逆圣意。
“怀王殿下。”刘公公重重叫了一声:“您是觉得如今有底气了是吗?”
赵恬恬上前了一步:“怀王殿下当然有底气了,他的弟弟是夜王,弟媳是赵国唯一的公主,只是不知刘公公哪里来的底气跟怀王殿下如此说话?”
“呵呵,老奴的底气,自是皇上给了,就算赵国公主,如今不也只是公主吗?难不成公主觉得,您还能大过着楚国的皇上不成?”
赵恬恬撇嘴:“你可真逗,楚皇都一把年纪要入土了,我怎么能比他大。”
刘公公笑容一僵,蓑衣滴下的雨滴越来越大,时候也不早了。
他抬手:“怀王殿下,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