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叶捡起笔,又递给小哥,接着说道:“这可是我全部身家,我开赌坊的,自然最重视输赢,也定不会压给输的一方。”
“你就那么笃定我会输?”
“嗯。”不留面子,直接承认了,连个弯都不带转的。
宁子彦气结:“何叶是吧?你成心跟本王作对?”
“宁二王爷一国王爷,我不过一个小小百姓,哪有能耐跟宁二王爷过不去。”
宁子彦沉默须臾,板着脸把桌上的银子按住:“本王觉得,你还是压给我比较好,毕竟是全部身家,要是输了,可就全没了。”
何叶无所谓道:“输赢都是我自己的生意,有劳宁二王爷关心了。”
眼看小哥就要落笔,宁子彦急了:“何叶姑娘,那个夜王可不是真心喜欢明珠的。”
何叶顿了顿,在等着他的下文。
“你大概不知道,夜王有一心上人,五年前就离世了,他记着那姑娘五年,怎么会真心接纳明珠呢。”
何叶皱眉,那袋银子上的手紧了紧。
宁子彦眼看有戏,又道:“我说的可都是真事,你可以跟来往的楚人问问,每年的十二月二十日,就是夜王心上人的祭奠的日子,整个楚国都知道。”
那袋银子就在这话后,果断的推了过去。
“就压夜王。”
小哥这次动作很快,写下单据盖了章,迅速递过去。
宁子彦抢先接了过来,脸上尽是不悦。
“我说何叶姑娘,你没听到我说的?”
何叶看着他:“宁二王爷当真不知道十二月二十是什么日子?”
“什么日子?”
边上的小哥收着银子,临走回了一句:“京都都清楚,那日是王妃离世的日子。”
宁子彦蹙眉,王妃离世的日子?楚池镜为何要祭奠?
他猛然睁大了眼,盯着何叶:“夜王以前来过京都?”
何叶不说话,只摊出手:“给我。”
“你告诉我,我便给你。”
何叶有些微恼:“公主的事,宁二王爷还是去问公主吧。”
说完又不耐道:“还请宁二王爷把压条给我。”
这姑娘,火气是真的大,跟赵恬恬有得一比,也知她性子刚烈,硬问肯定问不出来。
偏偏他这会不想就这样给她,举起手,压条扬在空中。
“你说了,我便给你。”
何叶咬牙,闭上眼沉沉两个呼吸,再睁眼,眼里暴怒。
宁子彦呆滞了一瞬,只见本是暴怒的姑娘,瞬间暴走,抬脚就踢向他。
宁子彦侧身,那一脚踢了个空,何叶身形一晃,勉强站稳。
宁子彦条件反射的给了她一掌,不算重,顶多就是推开她。
何叶身手也敏捷,偏偏倔不愿意躲,不理会那一掌,直接攻向宁子彦肩头。
宁子彦脸都黑了,他没下重手,可这姑娘招招都是全力,心头一沉,空出来的手死死的压在她肩膀。
何叶躲,没能躲开,又被宁子彦一带,姑娘瘦弱的身躯,直直的落在他的怀中,他空出的手,也落在了姑娘的腰间。
气氛停顿了片刻,很是尴尬。
宁子彦脊背僵直,一动也不敢动,只是大夏季,衣裳单薄,他能感觉到胸膛的柔软。
视线不受控制的看了去。
何叶羞愤,眼里喷出火来一般,一脚踩在男人脚背,慌忙后退去。
“登徒子,流氓,不要脸。”
最后压条都没要,何叶甚至忘了赵恬恬还在,扭头就跑。
她是又气又羞,这辈子第一次和男人这么贴近,偏偏对方是个登徒子,她气恼之余,有些委屈。
宁子彦就这样僵在了原地,姑娘骂他登徒子,宁子彦回头看了看,四下无人,好在无人,他自己都觉得尴尬。
虽然家里通房丫头好几个,可他无心这些事,压根不懂男女之事,刚刚跟何叶的接触,也是头一次,心里却带着异样,下意识的手放在自己胸口,唯一的感觉就是,真的好软。
屋内,某人撕咬着她,还不忘说道:“大。”
赵恬恬飘飘然,还没明白他什么意思,那手,已经掀开了盖子。
楚池镜终于松开她,示意她看去。
骰子果然是大。
赵恬恬鼓着腮帮:“你居然勾引我,不公平。”
男人邪魅一笑:“不然等着你出黑手?”
赵恬恬出黑手的门道,他是见过的,刚刚摆明了不给她机会碰到已经落定的骰子。
“愿赌服输,日后别再跟宁子彦搭话。”
赵恬恬有些不服气,反驳道:“那要是平日里见面,或是在皇叔跟前见面,再或者朝臣跟前见面,人家跟我打招呼,我还不能回了?”
“不能。”楚池镜淡淡道:“你输了的。”
“那我还没跟你计较你跟那宋国公主说话呢。”
楚池镜直直的看着她:“我不记得跟她说过什么话,最多的,就是一个滚。”
赵恬恬干笑,她总不能宁子彦一说话就叫他滚了。
楚池镜视线渐渐落在,在她脖颈停留,眼眸又瞬间火热。
那里他留下的痕迹,还那么显眼。
赵恬恬察觉他的视线,脸一红:“阿镜你就是狗。”
他伸出手,修长的手抚摸上去,嘴角扬起,很满意自己的杰作。
赵恬恬忽然神色一正,语气慎重:“阿镜你知道吗?吻痕重了会死人的。”
脖颈的手,刹那顿住,楚池镜抬眼望着她,眼里怔然。
“这些痕迹,都是淤血,过重可是会死人的。”
欢好的痕迹,瞬间变成了会要人性命的淤血。
楚池镜呼吸有些乱了,眼神慌张:“恬恬,我不知道......”
这事赵恬恬真没唬人,却有真事,她遇到过这么个离奇的案子,就因为男人在女人大动脉太过用力允吸,导致女人最后颈动脉出血异常,又没有及时送医,最后死在了家中。
楚池镜留的,她一直没说,是知道这种程度其实还好的,只是刚刚楚池镜目光太过明显,巴不得天天给她留着,她才慌了神。
“没事,下次不要留了,真的很危险的。”
某人说谎眼不眨心不跳,气息都很平稳。
加上楚池镜又担心自己是真的会伤害到她,自然是全然相信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