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着那莲花灯,走到一对小夫妻身旁,对女孩浅浅一笑,虽然带着面纱,眼里的善意很明显。
“可否借用一下火折子。”
那女孩心善,拿出火折子还帮她吹燃了。
“谢谢。”
她点好后还给那对小夫妻,小夫妻俩也呆了够久,冲她一笑离开了。
这处,就只有她一个人了。
赵恬恬看着燃起的莲花灯,轻叹,若是真有那么灵,那她想见阿镜,还有春花。
就当个念想吧,赵恬恬蹲下身来,将莲花灯轻轻放在水面,往前推了推。
“春花我是见不到了,那阿镜,我还能见到他吗?”
楚池镜推出莲花灯,望着那萤火,暗暗念到:我今生,还能再见到她吗?
抬头瞬间,河对面一抹白色格外显眼,他望去,对面也正好望了过来,四目相对。
楚池镜惊呼:“恬恬。”
林腾没能听清,只感觉楚池镜太过激动。
他也顺着视线望去,这一眼,他差点吓死,刚刚放的莲花灯吗,真这么灵?他就随便想了一下,想见一见白日里哭得楚楚可怜的少女,真就见到了?
隔着河,她看到了楚池镜,楚池镜也看到了她,嘴里还叫了一句,隔得远,又因为楚池镜带着面具,她没看清。
楚池镜似乎往这边跑了过来。
赵恬恬疑惑,这是冲她来的吗?
还没想明白,手臂一痛,身子被扯开,连同面纱,也被扯下。
是刚刚大街上那男人,赵恬恬蹙眉,眼里划过一道阴寒。
她再侧目看向楚池镜,楚池镜离她不远了,只是在看到她面纱掉落的瞬间,停住了脚步。
“小娘子,被我抓到了吧。”
男人还说了好多不堪入耳的话,她没细听,只是看着不远处的楚池镜,有疑惑有迷茫,为何刚刚那一眼,觉得他那么眼熟,仅一眼,他又变成这般冷冰冰,让她那分眼熟,以为是错觉。
男人见她不理人,手上力气加重。
“看老子待会不狠狠对你,敢无视老子。”
赵恬恬拧眉,看向肥胖男人。
这下理清楚情况了。
她向楚池镜投去求助的眼神,后者看着她,眼底意味不明。
这该死的男人,到底要不要救她?不救能不能赶紧走,这恶心的男人她都快吐了。
男人拉着她扯了一步:“娘的,敢无视我,今日就算你长得不漂亮,老子也要玩一番。”
赵恬恬被拖走的一瞬,还是那双求助又害怕的眼神。
只是楚池镜,脚下生根一般,站在树荫下,没有上前的打算。
楚池镜,你三大爷的,太没人性了,居然见死不救。
林腾跑来后,气喘吁吁问道:“可是你那位新妾侍?”
“不是,看错了。”
林腾狐疑,看错了?
他伸长了脑袋,只看到那肥胖的身子。
“那不是王宏吗?”
楚池镜看向他。
“就德王的表弟,啧,上个月刚玩死了两个女人,被刑部关了,这又出来了?”
楚池镜瞳孔一震,那双无辜的眼神,怎么也挥之不去。
“你说这种人,德王留着做什么......夜王,你去哪?”
回答他的只是一个飞速离开的背影。
林腾暗暗咬牙,他不会武功,刚刚跑来累个半死,这会才不要追了。
赵恬恬任由男人拉着,那最后一眼,眼里的男人,冰冷又无情,让她莫名的难受。
什么男人,这种情况居然见死不救。
她更愁的是待会对付了这胖子,该用什么理由再回去。
“小娘子。”王宏将她甩到墙角:“爷来了。”
赵恬恬袖中的手微微转动,一个手刀已经准备好。
余光下,一抹黑色的身影撞入眼帘,她收起了手刀。
“求你了,别这样,我有夫君的。”
“老子就玩一玩,又不娶你,你有没有夫君关我什么事。”
“呜呜,求求你了,我还是清白之身,我要留给我夫君的啊。”
“清白之身最好了。”王宏眼底的光更浓烈了。
赵恬恬害怕的闭上眼,只感觉胸前一凉,她身子开始颤栗,这次,是真的害怕了。
胸前的力度忽然消失,她听见重物落地的声音,还有男人一声痛苦的闷哼声。
她没睁眼,胸前忽然一暖,是他的衣服,是时候睁开眼了。
长睫轻颤,还带着泪珠。
她睁眼,没有看到预想的,面具下,依旧是一副冰冷又无情的黑眸。
赵恬恬先是哇的一声哭了,然后一把抱住离她很近的腰身。
这腰,还挺结实的。
赵恬恬用额头抵在他怀里,怕蹭花了妆。
“呜呜,殿下怎么才来,我好害怕。”
楚池镜身形一僵,这些年不是没有女人对他投怀送抱,每次都是被他狠狠扔出去,他只觉得恶心。
可此时怀里的人,他没有半点反感,听着她哭泣,心里有种莫名的难受感。
他想起了五年前,他最后一次见赵恬恬时,那小姑娘扑在他怀里哭的样子。
没有安慰,但也没有推开,楚池镜僵住身子,任由她抱着。
赵恬恬也不敢得寸进尺,没有推开她就算好的了,她哭了一会就收了声。
暗自将脸上的几滴泪擦干,再抬眼,眼里都是感激。
“殿下,多谢您救了我。”
楚池镜这才拉下了腰间的手。
“你一个人出来做什么?”是询问的语气,没有半点人情味。
赵恬恬暗自撇嘴,小声说着:“我不是一个人,壁心跟我一起的。”
“她人呢?”
“她去给我买莲花灯了。”
她跟在男人身后,男人走路丝毫没有顾忌她,大步大步的,她只能小跑跟上。
在他身侧,赵恬恬抬头望去,痴痴的笑:“原想出来会不会遇到殿下,没想到真的遇到了,那莲花灯可真灵。”
男人忽然顿住,她小跑远好一段,顿足回头看去,目光不解。
楚池镜眼眸很黑很黑,犹如那夜她看到的阿镜一般。
赵恬恬不敢再想,低下头。
“那莲花灯,一点也不灵。”
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后,楚池镜走得更快了。
赵恬恬跟得费劲,暗自腹诽,喜怒无常的臭男人,指不定长得多丑不敢见人才会遮起来。
不行,这个时候,绿茶们都是怎么做来着?
赵恬恬忽然顿足蹲下,眼泪婆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