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恬恬悠哉的坐在客栈里,两只脚搭在桌子上,一副大爷的姿态。
一本书挡在脸上,两只手自然的垂在两侧。
宁子彦来时,就看到她那模样。
他昨夜查了赵启贤,发现他身边真没这号人物,具体的还要等等才能查到。
不过他已经迫不及待来见她了,宋军对于赵恬恬来说迫在眉睫,而梧桐镇对于宁子彦来说,也是迫在眉睫。
和溯挡在他前面,面色不惧。
他小声说道:“还望宁二王爷等一会,我家公子睡着了。”
宁子彦皱眉,带着压迫力的视线落在和溯身上。
宁子彦身侧的杜一大声说道:“他是个什么身份,居然敢让我家王爷等。”
和溯攥紧拳头,杀气的目光落在杜一身上。
书本掉落的声音让三人望去。
幽幽醒来的少年,眼神有些迷茫,窗口清晨第一缕阳光落了下来,正好洒在她脸上,让她那张普通的脸渡上了一层光芒。
宁子彦看得怔住,那少年,仿佛落入凡间无暇的仙子一般。
不对,一个男人,怎么会是仙子,应该是仙童。
“子彦兄来啦。”赵恬恬已经揉揉眼坐好:“过来一起用膳呗。”
宁子彦终于知道她哪里不对劲了,他多大的怒气,看到她时,都不翼而飞了。
难道是因为她那双似带着笑的眼睛?还是她灿烂又无辜的笑?
“我脸上有脏东西吗?”赵恬恬心惊,忙看向和溯,和溯对她微微摇头。
妆没花啊,虽然古代的化妆品不防水,她也做了处理的,不那么容易掉啊。
宁子彦淡淡道:“没有。”
赵恬恬撇撇嘴,桌上已经上齐了菜。
她蹙眉,举着的筷子下不去了。
“怎么,不合赵兄的胃口?”
“为何楚国人总是喜欢在菜里加糖?”
“赵兄不喜甜食?”
“大老爷们谁喜欢吃甜食?”
宁子彦手顿住,那在糖醋里脊上的筷子迅速转了个弯,夹了一块青菜。
“赵兄,青菜里没有糖。”
赵恬恬微怔,声音有些低沉:“我不吃青菜。”
宁子彦没注意到她的异常:“那这桌还没你吃的了。”
她扒拉白米饭:“无所谓,白米饭就行,糙汉子的象征。”
宁子彦那夹菜的筷子又顿住了。
这都是什么言论?
赵国的言论可真奇怪。
可看她大口大口的扒拉白米饭,他看着自己碗里的白米饭,从没觉得那米饭是多可口的食物,此时也跟着赵恬恬大口大口吃起来。
“子彦兄不必跟我客气,你吃菜。”
她腮帮鼓鼓的,还不忘看向他说道。
宁子彦嘴角扬起,心情愉悦:“我也不喜吃甜食。”
白米饭很快就扒拉完,她满足的打了个饱嗝。
“和溯,你吃了没?”
和溯点头:“我刚刚有吃过。”
“你身边的侍卫吃过了吗?”
宁子彦错愕,看向杜一。
杜一也是愣愣的,摇摇头。
赵恬恬端起桌上没动的甜食,冲他一笑:“你吃甜食吗?”
杜一刚要说话,察觉自家主子目光不悦,他忙摇头:“我不吃甜食。”
“那和溯,你将这些吃食分给底下那群乞丐吧。”
“是。”
宁子彦看向她,目光深邃。
“不吃也是浪费。”她淡淡解释道。
宁子彦收回视线,随口说道:“竟没没想到赵兄对他国乞丐都那么好。”
“感同身受罢了。”
宁子彦抬眼,诧异看去。
眼前的少年目光坦然。
他没问她这话什么意思,约莫也猜到了,不想聊那么压抑的话题。
他问道:“昨日说的,可有打算了?”
她伸了个懒腰,慢悠悠说道:“夜王,二十三岁,没有成家,有个妾侍,常年遮住脸遮住手,性子阴晴不定,手段狠毒。”
她做的这个总结,跟外面传闻一样,没什么好惊奇的。
“不过他对怀王极好,不同母却如亲兄弟般。”
“夜王十岁那年,母妃离世,之后养在德妃宫里好几年,他跟怀王,确实关系很好。”
“传闻他有个心爱的姑娘,不幸死掉了?”
宁子彦点头。
“你就没想过给他送个女人过去?”
宁子彦有些失望摇头:“试过,他根本不收。”
“什么痴情种,不过是个幌子,大抵是瞧不上你送去的。”
宁子彦不置可否。
“要真是痴情,屋里那个侍妾怎么来的?”
“太子送的,估计推不掉吧。”
“扯淡。”她冷哼:“他能抗住皇上的压力不娶妻,会因为一个废掉的太子去收一个妾侍?”
宁子彦却道:“那妾侍,其实是德王的人。”
“管他谁的人,这就是一个突破点。”
宁子彦不解。
“就是女人啊。”她啧啧摇头:“子彦兄,你这脑子也不太好使啊。”
宁子彦一顿气:“我都说了,我试过,他不收。”
“他只是不收你之前送的,你再找找,找个合心意的,男人嘛,哪有不吃温柔乡的。”
两个大男人聊这些倒是没什么,宁子彦沉思。
后面和溯冷冷看向她。
赵恬恬讨好的笑了笑。
“那赵兄以为,找个什么样的能让夜王收下?”他顿了顿又道:“就算找到合夜王心意的,可不是我的人,我也没办法用啊。”
这也是一个难题了。
赵恬恬看着他:“你出门没带一两个姑娘在身边?”
宁子彦白了她一眼:“难道赵兄出门还带着姑娘?”
“带了啊。”她一副想入非非的模样,笑得深意:“女儿家的温柔乡,小爷可眷念着呢。”
和溯咬牙,再次看去,目光警告了。
赵恬恬微微挑眉,示意无辜,这宁子彦,也不是个没脑子的,刚来见她那一眼,犹如看女人的眼神,她当然要想办法打消他的猜测。
宁子彦目光有些鄙夷了,一种不齿为伍的神色。
赵恬恬也不恼,冲他灿烂一笑。
又是这种笑,宁子彦敛下双眸。
“按照赵兄的意思,我该送怎样的女子才好?”
赵恬恬眼底放光:“这种男人,最适合绿茶了。”
宁子彦:“.......?”
“就是特别有心计的女人。”
宁子彦轻嗤:“我可听说夜王府邸的那个侍妾,性子有些蛮横,夜王可不喜欢心计深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