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
周生随同的人急着走到另一边。
赵恬恬看去,一个老人家憋得满脸通红,张嘴说不出话来。
周生顾不上赵恬恬,忙上去查看。
“老人家,您哪里不舒服?”周生忙帮他把脉:“您是说不出话来吗?”
老人家点点头又指着自己嗓子。
“您是说不出话吗?”周生接着问。
老人家摇摇头,就指着自己嗓子,很着急。
他说不出话,周生也着急。
赵恬恬上前:“老爷爷,您张嘴。”
老人家错愕的看着赵恬恬,张开了嘴。
赵恬恬没有犹豫的把手伸了进去,按在他喉咙处。
老人家转身就开始吐,有一些更是吐在了赵恬恬手上。
瞬间,难闻的气味弥漫在屋子里。
“公主,您怎么能做这种事。”
周生急着帮赵恬恬处理手上的脏污。
“老爷爷,你平日里吃东西可是要多喝水,这么干很容易噎着的。”赵恬恬没有半点嫌弃,反而柔声说道。
老人家听到周生叫公主,他颤颤巍巍的跪在了地上。
“多谢公主,多谢公主。”
“您起来吧。”赵恬恬伸出手,又觉得手上不干净,收了回来,没有扶他。
周围人看着赵恬恬,不仅诧异,还有尊敬,连他们都嫌弃这老头子,他们的明珠公主却丝毫没有露出嫌弃。
“公主,您真善良。”老头子一脸感激。
赵恬恬看了看老头子的呕吐物,又看向老头子。
“您没染病?”
老头子又是要跪,周生忙扶住他。
“公主,草民当不起一个您啊。”
“公主,张老头昨夜就发了高烧,今早又退了,确实没有染病,但是臣不敢让他回去,按照您的吩咐,这将他单独安排在这边,等着进一步确定。”
旁边的一中年男子却说道:“这疫病可真是奇怪,我跟张老头邻居,为何他就没染上。”
赵恬恬看向他:“你们吃喝都是一样的?”
那人忙跪下:“回公主,是的。”
赵恬恬对他摆摆手,示意他起身。
那中年男子想了一会又道:“倒是这李老头,常年不喝水的,经常被噎住。”
“不喝水?”赵恬恬抓住话里的重点:“你们都是喝一口井里的水?”
“是啊,我们北巷都是一口井。”
赵恬恬眼底划过一道疑虑:“周生,这次发病主要的人群是不是北巷?”
“是的公主,北巷几乎全部染上了,只有个别的没有染上。”
“你可有银针?”
周生连忙递过银针。
赵恬恬面色凝重,拿着针走到那刚去世的女子身边。
针没入女子的身体,再拔出时却是黑了。
“这...”周生脸色大变:“这怎么可能?怎么会有毒,我们明明试过了。”
“你们用生人试的?”
“是的。”周生疑惑:“这生人和死人又有什么区别?”
“有的毒,有体温就测不出来,反而死了能测出来。”
难怪那些百姓受伤的,流了血却没有感染任何人,而她取了李夜的血,放了许久,喂了老鼠,老鼠却被毒死了。
周生瞳孔一缩:“确实有这样的毒药,可是能造成疫情这样的病情,这种毒为所未闻啊?”
周生和两个同行的太医院男子对视一眼,皆是震惊不已。
“这可得赶紧通知秦大人。”
“是啊,得想想对策。”
赵恬恬看着银针许久,又道:“周生,你速派人去查看北巷的那口井,看看井水干不干净。”
“公主,臣这就派人去查看。”
“你......”
“公主,臣名高军。”
“好,你查一下,有没有手上的染病的,速速把他们分开来,血一定不要碰到任何人。”
赵恬恬疾步走了出去。
刚出门,转角处一个人影特别的熟悉,一晃而过,她只看到一眼,都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
来不及多想,她洗了手又回去了房间。
城墙角下,阿福找到楚池镜,却见董安也在。
“主子,公主那边说可能是毒药。”
楚池镜拧眉没有说话。
“已经得到消息,主子在此的消息,二皇子知道了,这人就是二皇子派来的,毒门的人,投毒在此也是想困住主子,好收复江北十州。”
“什么?”阿福惊呼:“江北十州主子不都说服高武王了?二皇子居然想捷足先登?”
“哼,主子为了拿下江北十州,在外漂泊两年了,如今眼看就要成了,主子露面就能取下,二皇子明显是抢功的。”
“主子,您可不能再耽搁了,得赶紧离开了,如今帮宁国拿下梧桐镇,宁国就不会干涉江北十州,您只要去见一见周武王就能收下江北十州。”
楚池镜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
阿福急了,接着又说道:“若主子再留在这里,公主怕也会有危险,二皇子做事可是不管不顾的,就是个疯子。”
楚池镜的眉头皱得更深了,眼眸幽深,带着危险的意味。
董安也道:“主子,您该离开了,多年的部署,不能在此时功亏于溃啊,您想想三皇子,若您再不回去,太子一定会对他动手。”
董安见他不说话,又道:“主子,您还要为夫人报仇啊。”
楚池镜瞳孔一震,久久不语,只是看着那棚子的方向,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都准备吧。”
声音沉重,带着妥协。
终于到了这一天,他该离开了,那个小姑娘,他该怎么道别?
他又该怎么舍下?
这一别,就是永远,楚国于赵国,不会再有交集。
“董安,本王该怎么离开?”
“主子放心,小风都安排好了。”阿福却接了话:“主子就不用担心了。”
董安白了阿福一眼,后者无辜的耸肩。
“主子,要让公主主动放您离开,属下有个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