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夜。”赵恬恬看着人都不在,叫了一声。
李夜应声出现在屏风后面。
“帮我做件事。”
“公主请吩咐。”他学乖了,都不问什么事了,反正躲不掉,还不如老实点去做了。
“去客房,把那王鹏飞的嘴给我揍到说不出话来。”
李夜没看到赵恬恬此刻的神色,但从她的语气里听出了寒意。
那个王家,他也看不爽,来了不过半日,对谁都是指指点点的,一副主人家的神情,他应了声就离开了。
楚池镜背手站立,面色阴冷。
“阿福,叫董安来。”
“主子有何吩咐。”
“把那王家大儿子,给我丢井里,二儿子给我按泥里。”
阿福微愣,不过这事他也愿意的,他看王家一大家子很不爽了,指使他干这干那的,一副主人家的气派,虽然他以前也是这样过来的,可在锦绣院,赵恬恬就算叫他做什么都是和颜悦色的,哪像那一家子,那架势,比贤武王派头都大。
“别弄死了。”
楚池镜不情愿的加了一句,是想到王春花还是在乎那一家子的,不然他真的给那两兄弟直接弄死了。
近几日,梧桐镇逃难来的流民太多了,不少加入了离京都不远的山寇,赵启贤这段时间来回跑,就为了处理这事了。
回来时听说了府里的事,他阴沉着脸,那王家,他没去找,却找上门来了。
一想到他们对王春花和赵恬恬的所作所为,他心里就来气,可又想到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气又出不来,压根不想见到那一大家子。
“王爷,还有一事。”秦关说道:“刚才那王大跑来跟属下这告状,说我们府里进了刺客?”
见秦关都不慌张,赵启贤也定心问道:“什么刺客?”
“王家大子嘴被打肿了,又被人丢进了井里,要不是下人路过,怕是淹死了,二子被人按在泥里,也险些溺死。”
秦关又把他们和赵恬恬见面说话的经过都复述了一遍。
“那大子的嘴,是李夜打的。”
赵启贤心情好了许多,看不惯王家,不止他,还有他的女儿。
“打了就打了,那张嘴,若是本王,直接割了舌头。”
“只是还有一路人,对两兄弟下的手,来去之快,属下没能跟上。”
赵启贤拧眉:“刺客?”
“只针对王家兄弟俩,而且也知道那兄弟俩对公主的所为。”
丢井里,按在泥里,那不就是在报复嘛。
“而且属下发现,那人跟上次伤了公主的乞丐,身形很像。”
秦关那日去找那乞丐,却发现已经被人杀了,匆匆的只看到一个背影,今日一见,才有了印象。
“哦?速去查查。”赵启贤说道:“倒是处处维护恬恬,暗地里查查,别太过分。”
别人示好护着赵恬恬,他自然不会太过分去对付,只是对方身份,还是要查查的。
“那王家,本王也看不过。”
“王爷还是谨慎对待些的好,公主并不喜欢他们,但还是好生招待的,还命属下去找了宅子让他们离开。”
“按照公主说的去做吧。”
“已经安排好了,也派人去通知了,下人回来说,王家发了好大一通脾气,说是要找王爷理论。”
“哼,本王还没找他们,倒是要找本王了,让他们来,本王倒要看看,要跟本王怎么个理论法。”
星月院
玉夫人脸色苍白,跌坐在椅子上,站着的女子又说了一遍:“玉夫人,实在抱歉,我们赌场银子也不够,那日那小公子又来赢走了所有的存银,如今不过只有一万两。”
赌场的银子从来就不多,本就是捞钱的行当,自然不会放太多银子,就算有,也早就被何家拿走花掉了。
再说何全那老东西也不会给她银子的。
小翠慌忙跑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张带血的书信。
玉夫人抢过一看,差点晕过去。
她将信递给那女子:“你看看,我弟弟都被抓走了,你帮我找何大人借一下可以吗?”
女子看了一眼书信,上面要求明日必须给出十万两,不然用两只手抵债。
女子不慌不忙道:“玉夫人,这可是私下行刑,可是犯法的,您直接报官就好了。”
“不能报官。”
玉夫人忙道:“对方可是大王爷家的小公子,这要是官府知道了,我家恒儿就真的死定了。”
官官相护谁不知道,这还没能落入官府,怕就给大王爷悄悄灭掉了。
女子笑了笑,把信叠好递了过去:“那玉夫人还是赶紧跟王爷商议吧,我就不打扰了。”
“你站住。”玉夫人伸出手拦住她:“你什么意思?你们何家什么意思?别忘了你们的官位,可是靠我才保住的。”
“那是以前了,玉夫人这些年里,收了我们何家多少好处,忘了?”
“你个小贱蹄子,不过是勾栏院生的下贱货色,有什么资格在这跟我说话,去找何全来。”
何叶眼眸微凉:“玉夫人要银子,跟我是谁生的有什么关系?”
“你......”
何叶打断她:“要我们老爷来也行,可我们老爷来,就是去见贤武王了。”
“你敢威胁我?”
何叶一笑:“不敢,只是我们赌坊,银子确实不够,又将近年关,老爷各处需要打点,银子也是不够使,玉夫人这会开这么大口,不觉得有些强人所难了吗?”
“你哥哥带着我弟弟去赌钱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今日?何全亲口承诺的,只要恒儿在他的赌坊里,进出都是他的帐,随恒儿去赌的。”
“玉夫人,您怕是不知道,你家小公子,是同别人在外面赌输的,我魏家赌坊,可不知情。”
“什么?外面赌的?”
苏恒没有跟她说这一点,她还以为是在赌坊输的。
何叶淡淡道:“玉夫人还是早些跟王爷商量吧,毕竟事关小公子的一双手。”
玉夫人心里一颤,抓起桌上的杯子砸向何叶。
十五六岁的少女,屹立在那,任由额间的鲜血流出,没有半点害怕和痛苦。
只是冷冷的盯着玉夫人:“玉夫人若是气出完了,我就先离开了。”
玉夫人愤愤的捶着桌子,哪还管何叶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