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秦将军来了。”阿福进门跪在地上。
太后问道:“可是有事?”
“回太后,顾夫人来了,王爷请公主过去见客。”
太后不悦:“那妇人处置了即可,为何要见公主?”
“奴才不知,请秦将军亲自来的,说一定要请公主过去。”
赵恬恬起身:“皇奶奶,孙女想去看看。”
“哀家陪你去。”
客厅里,顾夫人满面春风,叫她来的人说,昨日送来的海货深受王爷喜欢,今日让她多带些来。
赵恬恬裹着纱布的脑袋让她愣了愣,不明白这是怎么了,但是天家的事,她也不敢问,连忙跪下行礼。
“恬恬,额头还疼吗?”
见赵启贤讨好的样子,赵恬恬别过眼,抿着唇不搭话。
“你这孩子,还跟你父王闹别扭啊。”太后摸着她脑袋:“父女俩哪来的隔夜仇。”
“恬恬,这顾夫人,我给你叫来了。”
他本来可以自己解决的,秦关跟他说这事最好交给赵恬恬自己处置,也能出口气。
赵恬恬知道他心思,看着他愧疚的眼神很不舒服,昨天的伤只是意外,她并不是因为这个生气,只是气赵启贤护着玉夫人。
如今看来那玉夫人手段确实有的,做了一切还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确实了得。
赵恬恬越过赵启贤,走到那顾夫人跟前。
“顾氏。”
“公主,正是臣妇。”
毕竟昨天她为难的是明珠公主的生母,这下眼神又有些闪躲,不敢看赵恬恬。
“昨天送来的海货,送给我娘的,是玉夫人给你出的主意?”
顾夫人错愕抬头,眼底闪过疑虑,却又想着玉夫人的警告,她忙道:“这就是臣妇的一点心意,于旁人无关。”
赵恬恬盯着她,一字一句道:“本宫也想吃海货了。”
赵恬恬坐在赵启贤旁边,拿起茶杯放在手中把玩。
“那海货是臣妇的夫君刚运回来的,新鲜爽口,蒸一下更是水嫩,能得公主喜爱,臣妇家中还有一些,待会便命人全部送来。”
“蒸?”她冷笑:“不能生吃?”
顾夫人不明白赵恬恬的话味,顺口就回答:“也是能生吃的,公主若是喜欢也可以生吃,只是怕公主受不了那腥味。”
“本宫喜欢着呢。”放下了手中把玩的茶杯,盯着顾夫人:“你来给本宫剥一下。”
顾夫人没觉其他,只想着能得公主宠爱,说不定也能为自家夫君讨个好前程。
赵启贤看向冷冰冰的小姑娘,已经猜到了她要做什么,他压下心里的不舍,有着赵恬恬除了这口气。
太后也猜到了,她开口说道:“恬恬啊,这海货还是熟着吃好些,莫要吃那生的,味道太腥了。”
“好的皇奶奶,孙女不吃。”
顾夫人顿住,不明白的看向赵恬恬。
“你看本宫做什么,剥海货啊?”
不是说不生吃?顾夫人不敢多问,拿起了剪子。
“本宫许你用剪子了 ?”
顾夫人愣了一瞬,明白了赵恬恬的意思,脸色瞬间白了,这是为了昨天的事找她算账了。
“恬恬。”太后还想说什么,却被赵启贤一个眼神看去,止住了话。
“公主是要臣妇用手剥?”
“我母亲剥得,你就剥不得?怎么?你顾家竟比天家还娇贵?”
“臣妇不敢,臣妇剥。”
顾夫人吓得一哆嗦,不敢再问,颤抖的手伸向那黑色带刺的海货。
这一瞬间,很多事情在她脑海里连起来,难怪昨天给王妃送礼这样的好事落在了她头上,难怪说送海货能讨好玉夫人这样的事,那左相夫人不争,原来这就是个局,一个玉夫人对付王妃的局,她只是一柄刀子,如今事情败露,第一个受罚的就是刀子了。
不过一个小小的海货而已,是死不了人的,顾夫人咬着牙剥着,心想着赶紧回去上药也就没事了。
“公主,剥好了。”顾夫人两手举着海货,手指上鲜血淋淋。
赵恬恬没有接,只是盯着海货看:“这玩意生吃是不错,就是太难剥了。”
她勾起唇角,始终没有去接那剥好的海货。
太后也不说话,赵启贤也沉默着。
最后顾夫人扛不住晕了过去,这才结束了这场较劲。
赵恬恬走得极快,只是赵启贤没有在她脸上看到轻松,她的气没有消。
“小蛮,你说人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去害和她不相干的人呢?”
这样的问题小蛮想不透,苦着脸摇头:“公主,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因为那人就是坏人,对谁都坏吧。”
“不是的,是因为贪心,人心太贪了,想要得到的多了,若得不到,便不择手段,不顾一切,甚至毁了无辜的人。”
就像顾夫人,为了和玉夫人的私交,竟然明目张胆的给王春花有毒的海货,还直接为难她。
小蛮不懂:“可是为何要那么多呢,而且都是别人的怎要得来?”
赵恬恬笑了笑,转眼就看到阿镜站在锦绣院门口,她不悦的上前:“你怎么出来了,不是让你在屋里养伤吗?”
“公主,我伤的是手,不是腿。”
“你身子不好,又受了伤,赶紧回去。”
“公主,您的伤口该换药了。”
小蛮一拍脑门:“对呀,我都忘了这事。”
急急忙忙进去拿了药和新的纱布出来,却被阿镜一把接过。
“我来吧,你手脚重。”
小蛮嘟着嘴,一脸不开心,其实她手脚不重的,阿镜也是关心赵恬恬,她没说话放弃了这次上药。
昨天上药时她心情不是很好,没机会想那么多,这会心里早就平静了,小太监再靠近,那股冷香又袭来,她闻着心跳加快,呆呆的看着仅能看到的尖削的下巴。
大概因为是太监的缘故,他的下巴很干净,没有半点胡渣子,皮肤很白,往上是红色的薄唇,因为肤色白衬托得嘴唇更红艳了。
赵恬恬看着,只觉得口干舌燥,心底升起异样的悸动。
伤口包扎好后,他见小姑娘盯着自己看,眼底是戏谑般的笑,只是那只顾着看他嘴唇的小姑娘没有注意到。
“好看吗?”
“好看。”要是能给她尝一口就更好了。
惊觉自己想到了什么,猛然抬头,这才看到阿镜手里的铜镜,所以刚刚是在问他包扎的好看吗?
赵恬恬,你脑子不够清醒啊你,居然对一个太监犯花痴。
“嗯嗯,包扎得很好看。”
小太监抿着唇,藏起了嘴角的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