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恬恬,会伤到你的。”赵启贤不想跟她动手。
赵恬恬举着剑,姿势标准,是随时准备进攻的姿势。
“今日要么我死,要么她死。”
“简直胡闹。”
“有种你杀了我,不然我就要杀了她。”
话音一落,她挥向赵启贤。
赵启贤的身手那是身经百战累积下来的,对付一个小丫头还是绰绰有余的。
当然,这只是他的想法,接了两招他才意识到,自己这个女儿,身手不容小觑,力道不大,动作快得诡异,是他没见过的招式,但招招带着杀意。
最终还是赵启贤占了上风,他抓住赵恬恬的右手腕,又心惊又心疼:“恬恬,发生了什么, 你跟我说好不好,别伤了自己 。”
“赵启贤,苏玉毒害了我娘,我今天一定要杀了她。”
“夫人才没有毒王妃,是顾夫人送了海货来,王妃不知道怎么开才被刺伤,要不是夫人及时请来了秦大人,王妃早就毒发了。”小翠急忙替自己的主子开脱。
玉夫人自责的流着眼泪:“都怪我,都是我不好,让姐姐受罪了,王爷,您让恬恬杀了我吧。”
“恬恬,玉儿不是那样的人,一定是误会,你让我查清楚好吗?”
赵恬恬布满血丝的眼睛带着狠厉的眼神,盯着赵启贤:“她苏玉是你心尖上的人,动不得,春花也是我心尖上的人,她苏玉动了,那就得付出代价。”
“恬恬,其中一定有误会,你等我查清楚好吗?”
这样的赵恬恬让他陌生,看着她发疯的样子,心疼得不行:“丫头,你才是父王心尖上的人。”
赵恬恬忽然冷静下来,就好像真的把赵启贤这句话听进去一般。
赵启贤心中一喜。
变化就在一瞬间,赵恬恬右手松开剑,左手很快接住剑,一个转身就刺向玉夫人。
小翠护主的抱住玉夫人,而赵启贤吓得心惊,手下用了力把她推开。
力气并不大,至少不会伤了她,只是她穿着长裙,转身得急已经踩到了,加上赵启贤这么一推,她身子不稳,倒了下去。
赵启贤没注意到这一变故,可一旁的阿镜注意到了。
他大惊失色,顾不上其他,动作迅速的将手放在了赵恬恬额间。
她脑袋正对着一旁的假山,那假山锋利,这一下去,命怕是直接没了。
“公主。”
李夜反应过来时,赵恬恬已经满脸鲜血。
阿镜帮她挡了许多,她还是被划伤了一点。
疼痛让她渐渐了冷静下来,注意到阿镜的手时,她冷着脸,不顾身后的叫唤,也不管自己额间的痛楚。
查看完那双纤长的手,幸好没有伤到骨头。
“快去请秦大人。”赵启贤慌忙叫道。
这次是李夜去的,他跑得快,第一个冲了出去。
“恬恬,伤哪了,父王看看。”
赵启贤自责得不能呼吸,视线触及到赵恬恬一脸的鲜血时,吓得大惊失色。
赵恬恬抬手制止了赵启贤靠近,也制止了其他人靠近,冰冷又疏离的目光看得众人一怔。
“恬恬,父王不是故意的,你哪里疼告诉父王,啊......”
“疼吗?”她看着阿镜满是鲜血的手问道。
“公主,我没事,你额头破了。”
她心疼他,他也是。
只是阿镜是隐忍的,他的心疼就像下人对主子的关心一样。
只是赵恬恬并不在乎,这一刻她似看清了人间冷暖般,眼里满是凉薄。
赵启贤呼吸颤抖,大男人眼里有些泪光闪动,他紧盯着那一脸鲜血,倔强的站起来的孩子。
“赵启贤。”她语气冷静,目光凉薄:“我曾对你有过期盼的。”
“恬恬......”赵启贤不知道说什么,这样的赵恬恬陌生得可怕,这个好不容易走近些的女儿,好像就在刚才被他亲手推开了。
“阿镜,我们回去,你的伤口要处理的。”
“公主,我扶着您。”小蛮哽咽着。
“阿福,扶住阿镜,我们走。”
赵启贤伸出手,颤声道:“恬恬,父王错了,父王不是故意的,你原谅我一次好吗?”
依旧是那凉薄的视线:“让开。”
他不敢让,怕她一走就再也不给他机会道歉了。
“所以你是打算让我流血而死?”
赵启贤慌忙让开。
“王爷,您赶紧跟上去呀,恬恬受了那么重的伤,您得看着才行啊。”玉夫人哭戚戚的说道:“都怪我,都是我不好,”
“玉儿,今日不怪你。”赵启贤眼眸微微眯起,紧咬着牙关:“该死的顾中。”
秦大人还没走远,又被李夜拦住,几乎是拧着他的跑过来的。
这才知道是公主磕到了额头,那个不省事的公主,真是时时刻刻在惹事,跟他的孙子比起来真是差远了。
“先给阿镜看。”
秦大人皱眉,他太医院的院长,怎么就沦落给一个太监看病。
“公主,我没事的,你先看好吗?”
“要么先给他看,要么就等着我流血而死。”
“臣不敢。”秦大人苦着一张脸,不情不愿的给阿镜检查手:“未伤到骨头,只是些皮外伤,休养几日,莫要碰水。”
“有劳秦大人,多谢秦大人。”阿镜惶恐的道谢。
处理伤口时,秦大人拿出酒精却被赵恬恬拦住。
她从怀里拿出药包,阿镜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只见赵恬恬把药包里的药粉倒在了阿镜手上:“稍等一会再处理。”
“这是什么?”秦大人问。
“麻沸散。”
秦大人不悦:“麻沸散又不能止血。”
“能止疼。”
麻沸散能止疼,他还是第一次见,就当赵恬恬闹着玩的了。
但阿镜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手知觉越来越浅,人却是清晰的。
“处理吧。”
秦大人更加不耐烦了,用他给一个太监处理伤口就算了,无视他一个医者私自用药简直就是对他最大的侮辱。
生着气,手下也重了几分,本该用酒擦拭的,他直接把酒精倒了上去。
期待的痛呼声他并没有听到。
“这......”
“好生处理。”她语气冷厉:“我知道你是故意的,这麻沸散是我亲自调的,可以短时间止痛。”
她又加了一句:“你若感兴趣,回头我把方法写出来给你送去。”
“那就多谢公主了。”秦大人是个医痴,第一次见到新奇的麻沸散,心中的不快早就消失了,利索的给阿镜包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