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恬恬冷着脸自顾自的回到自己房间,把门一关。
赵启贤赶来的时候就看到王春花苦着脸在门口踱步。
“春花。”
听到不太熟悉的叫声,王春花身体一僵,脸一红,支支吾吾的行礼:“民妇见过王爷。”
赵启贤有些好笑,这女人每次见到他就跟老鼠见到猫一样害怕。
他扶起王春花,对付外人的那副脸收了起来,怕吓到她:“不是说跟我不必行礼吗?”
“我……我……”王春花咬到舌头一般说不出话来,一见到赵启贤她就紧张。
“恬恬呢?”
一说到恬恬,王春花脸色又颓废起来:“我惹她生气了。”
“可是今日母后来说了些什么?”
王春花点点头:“太后说要是大丫不过继给王妃,日后会被人耻笑是庶出,我一着急就答应了,大丫生我气了。”
赵启贤也微微有些怒:“你这是做什么?我不是许诺了你王妃之位?你又作何去应下母后的旨意?”
王春花一愣,鼻子一酸:“我不是非要做你的王妃,我只想要大丫,是大丫要个王妃娘亲,我不想要做王妃。”
王春花一委屈,也有些脾气了,拍着门叫:“大丫,你想要王妃娘亲,你就去认王妃为母亲就好,我不要做什么王妃了,我要回家。”
“你这是做什么?”
赵启贤拉住王春花。
“你们这里不欢迎我,我回家就是。”
“不要胡闹。”赵启贤语气重了几分。
门这会开了。
赵启贤怕恬恬生气,赶紧道:“你娘在气头上,说的话你别当真。”
恬恬冷着脸越过赵启贤站在王春花跟前,瞪着她。
“你还有脾气了?我要王妃娘亲?我要不是为了你,我至于来这?你倒好,烂泥扶不上墙。”
赵启贤一愣一愣的看着被恬恬教训的王春花,那叫嚣要回去的女人,这会低着头一副做错事的模样,这到底谁是谁娘?
“王春花你搁家里骂我能耐的,到了外边脾气就没了,你也就欺负欺负我了,现在还跟我撒脾气了,我不委屈?我一生都葬送在这高墙内了,我找谁说理去?”她越说越激动,两眼通红。
赵启贤猛然一惊,忽然想起赵启承说的,或许是恬恬自己不愿意回来。
她害怕被困在这高墙内,所以这么多年不愿意回来吗?
心疼得想要抱抱她,却又怕她拒绝,赵启贤一颗心被揪着一般难受。
王春花哽咽着,看着自己女儿,伸手要去抱她却被她躲开。
“别碰我,我心情不好。”她按耐脾气说了句。
王春花也不停,又往前一步,这才抱住了她:“我错了,对不起。”
恬恬任由她抱着,气渐渐消了很多,感受到一道复杂的视线,她刚刚头脑发热吼出了心里话,怕是让赵启贤难以消化了。
“知道错了就好,春花,在这里,只有我们娘俩相依为命才能活下去,稍有不慎,就会成为别人的刀上肉,你记住,除了我说的,任何人说任何话,你都不要信。”
“不会的,有我在,你们不会有任何危险的。”
恬恬冷静的看向赵启贤:“是吗?你可知今天若不是皇上来了,春花可能会被太后赐死。”
王春花一惊:“大丫,没有的事,太后可没有说这话。”
恬恬看了一眼王春花,王春花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说。
恬恬看向赵启贤:“别跟我狡辩说不可能,清若袖中带进来的,可不是什么甜点吃食。”
赵启贤沉声道:“这件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你似乎又搞错了,你该跟春花交待,而不是跟我。”
“恬恬。”赵启贤无奈叫了一声:“你为何不愿意接受我?”
“我若不是接受了你,我会来这?”
“那为何你总对我这般,父……我确实对不起你们母女俩,可我现在正努力补偿你们。”
“你想多了,我对谁都这样。”
恬恬说完拉着王春花进屋,直接关了门。
赵启贤苦着脸看着那扇紧闭的门,想到恬恬说的话,眼眸渐渐冷了下来。
“大丫,你为何对你父王这样?”
“我哪样了?我不是一直这个样子?”
“我又不是不知道你脾气,你何时对人这么冲?”
恬恬一脸负气:“就是看不惯他,三心二意,生不出孩子还一窝女人。”
王春花吓得捂住她的嘴:“你这孩子,这话可不能乱说。”
哪怕是在民间,就算有人议论天家生不出子嗣,那也是杀头的罪。
“春花,你难道就不气吗?你这么多年被人指指点点,被人笑话,我们到处搬家,受尽冷暖欺辱,全都是因为赵启贤。”
“大丫,其实当年你父王给了我玉佩,让我去找他,是我没敢去,有了你我想生下你,只是因为想要你而已,不是因为王爷,大丫,你别这样气你父王,他没有错的。”
恬恬心里都清楚,就是因为王春花不生气,所以她才更生气,这么多年,她们吃的苦,她或许理所应当,但是王春花,不该吃那些苦头,全都是那个男人造成的,偏偏王春花舍不得恨他。
“算了算了,给你个面子,以后我会对他态度好点。”
见恬恬松口,王春花笑着抱住她:“这才是我家大丫,我家大丫真漂亮。”
恬恬正常打扮下来,肌肤雪白,五官精致,加上独有的气质,总让人看到就移不开眼,王春花每每看到心里都是美滋滋的,自己生的女儿漂亮得没谁了。
宫内,太后屁股还没坐热,这边通报贤武王来了,面色还不是很好。
太后微微有些慌张,清若稳了稳太后心神:“今日之事王爷并不知晓。”
太后正色坐着,毕竟她还没做,也不至于给人抓了把柄。
“儿臣参见母后。”
“贤儿这么着急见哀家可是有何事?”
赵启贤直来直往惯了,直接开口问:“母后今日去见春花是为何事?”
太后心下一惊,面色不改:“哀家去看看恬恬,顺道看看那妇人,怎么了?你的贤武王府哀家去不得了?”
“母后当真只是见见恬恬?那为何带着鹤顶红?”
“贤儿。”太后厉声道:“你来哀家这里说故事了?哀家几时带着鹤顶红去的?”
这下赵启贤愣了,确实不像太后的作风,难道是恬恬多心了?
“母后当真没想为难春花?”
太后见自己儿子这般误会自己,这个儿子常年征战在外,她本就有几分愧疚,这会也不敢隐瞒了。
“哀家确实是想为难为难那妇人,好让她知难而退,后来看恬恬舍不得,哀家这不是收手了嘛,哀家又不是毒妇,那可是恬恬的亲娘,哀家怎么可能想要杀她?”
一旁的清若垂着头,面色如常,手指却泛着白。
赵启贤这下摸不着头脑了,不过也就当做恬恬多心了,说了几句软话跟太后道了歉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