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墨看着满屏的小兔子动图，莫名感觉心头有些软，有些涩，还有些愧疚。
在下面小姑娘发来的聊天记录已经没有了先前尖锐的语气，而是一些平平常常的分享。
什么妈妈今天给她做饭了，难吃到好像想要谋杀她；什么抽测成绩出来了，她是第二他是第一次，妈妈给她找了附近最好初中上……
最后一条是姜茶的一张自拍。
小姑娘抱着一只通体雪白的布偶猫，白皙的下巴难过的搭在猫猫的头顶，握住肥猫的爪爪对着镜头挥手，猫猫一脸生无可恋。
“我和猫猫都好想你。”
沉墨难过的都快哭了。
但他想到自己和爸爸约定过，要做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保护好姐姐，于是吸吸鼻子，又把涌上眼眶的泪意憋回去。
他抱着手机认真的敲。
“姐姐，我也好想你。”
敲完又觉得不好。
全部删除之后又敲了一句话。
再删。
反反复复斟酌了一个小时，才满意停手，顺便毫不脸红的告诉姜茶自己是因为二叔死了回家奔丧，手机丢了才联系不上她。
他不想让姜茶知道他出车祸了。
那样好像他一离开她的保护就会受伤。
一点都不男子汉。
让姐姐知道，自己以后还怎么保护她？
至于二叔……
是他害得他出车祸昏迷。
反正他早晚都得死。
让他先社会性死亡一下也没什么。
小团子内心的算盘一套一套的。
沉母：“……”
她默默看了抱着手机完全忘记旁边两个大人的小团子，面无表情的转头。
“你有没有觉得，咱们两个很多余？”
沉父：“……”
倒也不必如此直白。
*
雨后的校园湿漉漉的，靠在窗边，透过半开的窗户能闻到外面裹挟着冷意的泥土气息。
九月仍热。
一场雨水倒是消减了不少暑意，教室里原本躁动的学生都难得乖巧的坐着，时不时将视线瞥到窗户旁边的女生身上。
女生穿着市一中的校服，统一的宽大校服其实看不出什么身材，但女孩的样貌实在过于漂亮，只是静静的坐在那，便吸引了无数视线。
哪怕已经开学第三天。
班上的学生一个个视线仍旧贪婪无比，好像怎么看也看不够。
姜茶微微叹了口气。
抬手将细软的发丝拢到耳后，露出白生生的耳朵和精致漂亮的侧脸，脖颈修长而白皙，带着少女独有的纤细脆弱。
精致如画的风景引得班上不少人又是一阵走神。
沉墨已经离开了三年。
按他所说，他二叔去世，家里没有主心骨，沉父要留在槐城照顾沉老爷子，他得在槐城当地读书。
姜母和姜父的工作都在江城。
不可能抛下工作去槐城。
她也不可能转学。
只好把唯一的希望寄托在高考上。
只要高考和沉墨考进同一所大学，就能再见到她家小碎片……
姜茶低眸，敛了心神，低头认真看书。
她得好好学习。
沉墨每次给她发的考试成绩都是年级第一。
她要是考不上沉墨报考的大学，岂不很丢兔脸？
上课铃打响。
老师一反常态没有走进教室。
过了五分钟，原本寂静的教室开始喧哗起来，班主任才迈着紧张的步子走进教室。
“同学们，来，都把书放下。”
他清清嗓子。
“今天咱们班要来一个新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