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父看到远处的贺景越,情绪突然激动起来,指着这边,声音嘶哑地喊道:
“我儿子还在里面生死不知,害他的人却逍遥自在!我告诉你们,那个陆秋宜不来跪着给我儿子道歉,明天我就去找记者!”
看着老人激动的模样,苏诺皱了皱眉,低声对贺景越说:“你说张志伟搞这一出到底图什么?真要是以死明志,不该从总办那层楼跳下去吗?”
“偏偏挑陆助理这么个软柿子捏,这栽赃的手法也太……”苏诺摇了摇头,他是清楚陆秋宜那点斤两和性格的,那帖子内容从头到尾都是移花接木的陷害。
如果真想搞垮贺氏或者“智语”项目,冲着贺景越来才是致命打击,针对一个助理,就算成功了,弃车保帅也是大公司常见的操作,意义何在?
“算了,现在猜也没用。”苏诺叹了口气,“最终怎么样,还得看里面那位能不能挺过来。”
贺景越揉了揉眉心:“我在这守着,你先回去休息,明天公司那边还有很多事需要你盯着。”
“我可不放心你一个人在这儿,”苏诺挑眉,“待会儿张志伟要是被医生救活了,再被你揍死怎么办?我可提醒你,这儿的法务是处理商业纠纷的,可不会招魂术。”
贺景越懒得跟他废话,只让他赶紧去处理公关部的烂摊子。
苏诺这才摆摆手,转身离开了医院。
凌晨三点,抢救室门上那盏刺目的红灯终于熄灭了。
主刀医生和那位赶来的专家满脸疲惫地走出来,汗水几乎浸透了手术衣。
守候的人事总监立刻迎上去:“医生,辛苦了!情况怎么样?”
专家长吁一口气:“送来得非常及时,抢救也算顺利。病人多处骨折,有内出血,现在还没脱离危险期,需要送IcU密切观察。命暂时是保住了,但后续恢复……很漫长。你们之后如果有什么要问的,一定要注意方式,病人需要绝对静养。”
听到这话,所有提着一口气的人都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张父更是连连点头,激动得老泪纵横,不住地道谢。
几个hR差点虚脱地坐在地上——园区里没有闹出命案,这已经是眼下最好的消息了。
凌晨的医院走廊,消毒水的气味混合着挥之不去的沉重。
贺景越安排好了医院这边的所有事宜,确保有最专业的医疗团队和公司人员二十四小时轮守,又和张父进行了一场简短的沟通,承诺公司会负责所有医疗费用并彻底调查真相,但前提是对方必须保持冷静,不再采取任何过激行为。
处理完这一切,天色已经蒙蒙亮。
贺景越转过身,看向一直安静地跟在他身后的陆秋宜。
陆秋宜身上还裹着他的西装外套,宽大的衣服衬得她更加纤弱,眼底有着明显的青黑,显然这一夜的惊吓和折腾耗尽了她的心力。
“走吧,”贺景越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先回去休息。”
回程的车里,两人都很沉默。
陆秋宜歪着头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逐渐苏醒的城市,霓虹灯熄灭,早起的行人和车辆开始点缀街道。
贺景越停好车,侧过身替她解开安全带。
“什么都别想,”贺景越笨拙地安抚她,“上去洗个热水澡,好好睡一觉。天塌下来,有我顶着。”
陆秋宜抬眼看他,贺景越冷峻的侧脸在车库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有些模糊。
但那双深邃的眼睛却让她莫名得安心。
陆秋宜轻轻点了点头,喉咙有些发紧,低声道:“谢谢。”
*
陆秋宜以为自己会失眠,但或许是惊吓过度,或许是精神透支,她几乎是一沾枕头就陷入了昏睡。
再醒来时,阳光已经透过窗帘缝隙,在地板上投下大片明亮的光斑。
陆秋宜迷迷糊糊地坐起身,发了会儿呆,昨晚那些混乱的记忆逐渐回笼,心口又是一阵发紧。
她甩甩头,决定做点什么来转移注意力。
陆秋宜走进了厨房。
贺景越这间顶级公寓的厨房十分宽敞,设备齐全,干净得像是美食杂志的样板间。
她打开双开门冰箱,里面塞满了各种进口食材和高端饮品,但大多是她看不懂的外文标签。
翻了半天,陆秋宜终于找到几个看起来还算亲切的番茄和鸡蛋,还有一根躺在保鲜盒里的黄瓜。
就做个简单的番茄鸡蛋面吧?
或者拍个黄瓜?清爽开胃。
说干就干。
陆秋宜洗好番茄,打好鸡蛋,又拿起那根翠绿的黄瓜,准备拍开。
她在刀架上扫视一圈,选中了一把看起来最锋利、线条最流畅、手柄握着也很舒服的刀。刀身闪着寒光,看上去就很高级。
陆秋宜深吸一口气,举起刀,对准砧板上的黄瓜,用力拍了下去——
“啪嚓!”
一声清脆得不太正常的响声。
预想中黄瓜碎裂的场面没有出现。
反倒是她手里的刀,刀身和刀柄连接处断了?!
刀头部分掉在砧板上,弹了一下,又哐当一声掉在了大理石地面上。
陆秋宜:……
她目瞪口呆地看着手里只剩下一个精致手柄的“刀”,整个人都懵了。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贺景越显然刚起不久,穿着深灰色的家居服,头发还有些微湿,似乎是刚冲完澡。
他被厨房的动静吸引过来,一眼就看到了僵在原地的陆秋宜。
空气中飘散着一股淡淡的、酸甜可口的番茄汤的香气。
贺景越的视线从断刀移到陆秋宜那张写满了“我是谁我在哪我干了什么”的茫然又无辜的脸上,眉头微挑:“你在给我的厨房进行压力测试?”
陆秋宜举起手里的刀柄:“它……它断了!我就轻轻拍了一下黄瓜,它就断了!”
她越想越气,拿起砧板上那根完好无损的黄瓜,又指了指地上罪证确凿的断刀,开始迁怒:“这什么破刀,中看不中用!连根黄瓜都拍不了,还意大利进口的?”
贺景越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仿佛那把刀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
他走上前,弯腰捡起地上的那截断刃,看了看切口。
“这是手工锻造的切片刀,”他语气平淡地解释,“它的设计初衷是优雅地片下帕尔玛火腿最薄的纹理,或者完美地分离鱼肉和鱼刺,而不是用来对付一根黄瓜。”
陆秋宜:……
所以她用切刺身的刀来拍黄瓜,还怪刀不行?
? ?不知道为什么pk没过……
?
不好意思我今天一直在调理心态,答应大家写完就一定会写完,只是会调整每天更新时间(一定是日更哈)
?
感谢大家的打赏和月票和推荐票
?
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