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现在我睡醒,感觉浑身似乎轻松了很多,喉咙和胸口也没有那么难受了。”
“你说的是真的?”林青何赶忙问。
“当然是真的,我怎么会骗你呢。”梁雪娇说的确实是实话,今天一觉睡醒,她确实感觉身体好了不少。
身体不再觉得沉重了,精神头也恢复了不少。
“那看来,是眠眠给的药有效啊,没想到啊,居然真的有治疗肺痨的药,就是不知道眠眠是从哪里弄来的。”林青何喃喃着感慨。
倒是梁雪娇,一下子就抓住了他话语里的重点。
梁雪娇咳嗽着,一下子抓住了丈夫的手,急切地问:“你刚刚说眠眠,是咱们的闺女眠眠吗?眠眠给咱们送药来了?咳咳……”
“自然是咱们闺女眠眠,你别急,听我慢慢给你说……”林青何一边给妻子顺着背,一边跟她讲着昨晚的事。
“……你看看,这被子,还有这些东西,全部都是闺女捎给咱们的,还有昨晚给你喂下的药,是这个……上面是闺女的字,写着能治疗肺痨,没想到,真的有效果。”
梁雪娇看着丈夫从衣袖下拿出来的那一个白色的药瓶,上面,闺女的字,清晰可见。
可以治疗肺痨的药。
梁雪娇不是个傻的,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你没有跟其他人说吧?”梁雪娇赶忙问。
“没有,没有,你丈夫不是个傻的。”
“那就好,眠眠好不容易能联系咱们,给咱们捎来东西,咱们可不能连累了眠眠。”
“不仅是眠眠,还有是咱们的外孙女,萌萌呢。”林青何将那照片,林纾眠写的信,以及萌萌画的那幅画,拿了出来。
梁雪娇看着照片上的两个人儿,泪水没忍住落了下来。
等到再去读那信,看萌萌画的画,梁雪娇的情绪更加绷不住。
她拿着照片的手,都在微微颤抖着。
“五年多了,终于,终于知道眠眠的情况了。”
“没想到,咱们也有外孙女了,她们还去随军了,好,好。”
“就是看着照片,眠眠瘦了那么多,那眼神也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还有萌萌这小家伙,看着也没有多少肉,这些年,她们母女俩肯定过得不容易。”
哪怕过去了五年,但是女儿以前是什么模样,梁雪娇一直都是记得的。
以前的闺女,眼神是温和的,怯怯的,可以说有些胆小。
而现在,照片上的眠眠,眼神是坚定的,是果敢的,有光的,仿佛不畏惧任何人和困难。
梁雪娇倒是没有怀疑女儿被掉包了。
当然,灵魂换了这种事,任何人在一般情况下,也不会去想到这方面。
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些年,闺女过得太难了。
而她不得不抛弃之前的单纯和怯弱,让自己立起来,不然准备欺负死。
“其实,之前我一直在想,咱们是不是不该把眠眠保护得太好,不然她可能会好过一些。”
“我能想象到,这几年,眠眠带着萌萌,过得有多难。”
只要想到这种可能,梁雪娇就心疼。
其实,梁雪娇不知道的是,如今的林纾眠,不是原主,经历了现代那么多事,又是孤儿院院长的林纾眠,和原主本来就是不一样的灵魂,所以眼神自然也会不一样。
林青何揽住了妻子,安抚着:“至少,如今结果是好的,而且信里,眠眠也写了,如今时局越来越好了,或许再过一两年,咱们就可以团聚了。”
“会有这种可能吗?”
“会有的。”
“好。”
迷茫了几年的梁雪娇和林青何,因为林纾眠的这一封信,再次有了坚持下去的信念。
也因为林纾眠捎来的这些东西,让要他们在接下来的冬天和即将到来的新年,难得过得比较好。
-
林纾眠自从包裹托秦铮的战友寄出去后,就一直在等待着消息。
不曾想,等待着等待着。
没有先等来张小虎,倒是先等来了另外一个人。
“大妹子,隔壁5号房,薇薇的哥哥,栋梁回来了!”院子里,林纾眠坐在椅子上,正抱着闺女,在读故事给她听。
李桂英就匆忙从外面跑了进来,一双眼睛亮亮的。
林纾眠:接回来了,那可太好了!不过……这桂英嫂子,真的是万事通啊,啥事都能第一时间知道。
“妹子,你说隔壁那人家,怎么会忽然又把栋梁给接回来呢?俺瞧着周月梅可不是那种会给人白养孩子的。”
林纾眠:周月梅确实不会给人白养孩子,但是涉及到她是否能出来,周月梅似乎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到底是什么让周月梅改变主意呢?”李桂英喃喃着。
就在林纾眠纠结着要不要告诉桂英嫂子时,忽的,大门处传来了动静。
随即王营长径直朝着林纾眠走了过来,“林同志,栋梁已经被接回来了,之前钱的事,我也跟组织说了,组织那边也同意了,那你的谅解书……”
“谅解书,我已经写好了,现在就去拿来给你。”
说着,林纾眠剧转身回了屋子,等到再次出来,手里就拿着一份谅解书。
递给王营长时,后者轻声道:“林同志,谢谢。”
林纾眠摇了摇头,“你不用谢我,希望周嫂子之后能谨记教训,另外,希望王营长你们,能好好对待栋梁兄妹俩,毕竟,再怎么说,他们的父亲,也是为国而牺牲的。”
不止为国而牺牲,也是为了救王营长而牺牲的。
王营长怔愣了下,随即垂眸,点了点头,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只是这一刻,似乎情绪低落了不少。
此时,就剩下林纾眠和李桂英两人。
李桂英狐疑的目光看向了林纾眠,“妹子,你不够意思啊,原来,栋梁那娃娃,是你叫回来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李桂英的眼底满是好奇的光芒。
这会,林纾眠倒也没有隐瞒,直接将用谅解书换林栋梁回来的事说了。
“妹子,你可以啊。”李桂英朝着林纾眠竖了一根大大的拇指,眼底满是惊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