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听见了,就不会袖手旁观。甭管是婆家刁难,还是旁人欺负,你只管告诉我,我替你出头!谁也别想让你受委屈!”
“对了,昨天孙小盈来咱家了。”
赵平江忽然想起什么重要的事,语气变得凝重了些。
“而且不是一个人来的。许长冬还特地请了许玉珠和邱二妹陪着,阵仗不小,显然是精心安排过的。”
赵苏苏一愣,语气里满是不敢相信。
“真的?孙小盈真去了?她不是一向傲气得很吗?平日里连村口茶馆都不愿多坐,嫌人多嘴杂,说话粗鄙,怎么突然肯踏进咱们家的门?”
“我回来的时候人已经走了,动静压得低,没几个人知道,村里都还没传开。不过……”
赵平江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邱二妹对许玉珠的态度倒是变了,不再是先前那副爱答不理的样子,反而有些巴结的意思,说话都带着笑。”
“听说李毅亲自去接的许玉珠和邱二妹,态度恭敬得很,客客气气地请人上车,一路上还嘘寒问暖。把梁有花得意得不行,逢人就夸李毅懂事、有出息,说许家祖坟冒青烟了。”
“这是在给许玉珠撑场面啊。”
赵苏苏一听就明白了。
“看来许长冬是铁了心要捧她,不光让她出风头,还要借孙家的人脉和名声抬她一抬。可李毅母子最会算计,最懂得借势上位。孙木匠家底厚实,就这一个宝贝闺女,这不是明摆着的香饽饽吗?谁不想贴上去?”
送走哥哥后,赵苏苏站在院门口,轻轻叹了口气。
“许长冬打的算盘不错,想借孙小盈的势把许玉珠推上去,可别到头来,好处全被李毅母子抢了去。那小子装起好人来,可是一套一套的,稍不注意就被他占了先机。”
她太清楚李毅了,那张嘴,甜得能滴出蜜来。
几句话就能说得对方心花怒放,晕头转向。
要是他真盯上了孙小盈,凭着这副嘴脸和心思,八成能得手。
毕竟在乡下,谁都觉得读书人不一样。
哪怕只是读了几本书、认得几个字,也比普通人多了一层光环。
李毅是镇上的教书先生,平日里说话文绉绉的,自然就成了大家眼中的“体面人”。
不少人看来,能跟读书人扯上关系,就是一种福分。
她也就是想想罢了,人家的事她管不着。
再者,孙小盈和李毅之间到底有没有那层意思,还只是她一个人的猜测。
但这种事,她绝不能袖手旁观。
但她打定主意,以后得多去金凤婶子那儿走动,顺便提几句孙小盈的事。
金凤婶子是村东头的热心人,最爱听八卦,也最爱传话。
更重要的是,她和孙木匠家走得近。
要是能从她嘴里套出点实情。
或者借她的口把些“风言风语”散出去。
那就再好不过了。
她准备下次去串门时,先送点自己做的酱菜。
再轻描淡写地提一嘴:“听说小盈常往镇上跑?也不知去做什么……”
只要话头起了,后面自然有人去传、有人去猜。
王桂花家和孙木匠家只隔了两户人家。
平时只要谁家门口站了生人,或者谁家的门开了又关,隔壁邻居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更别提孙小盈那丫头。
要是哪天她穿着新衣裳往镇上走,王桂花第一个就能察觉。
她必须提前布好局。
绝不能让孙木匠的女儿真跟李毅搭上。
不光是脸面问题,更意味着她将彻底失去一个翻身的机会。
到那时候,她别说报仇了,连自保都难。
万一他们一家搬去镇上,她以后想报仇,可就难了!
而且一旦孙家搬走,她就失去了耳目,连他们在做什么、见什么人都不清楚。
到时候想找人使绊子都找不到门路。
她必须在孙家还在村里的时候,把事情搅黄。
哪怕不能彻底拆散,至少也要在他们之间埋下嫌隙。
她回到屋里,先简单收拾了下自己的小空间。
她转身走向角落那个不起眼的酿酒木桶。
酿酒用的木桶已经开始渗出甜丝丝的液体,香气扑鼻。
桶盖边缘还冒着细小的气泡,发出轻微的“咕嘟”声。
说明里面的酒曲正在活跃地工作。
这酒若是酿好了,不仅自家能喝,拿去镇上换钱也不愁销路。
她按之前记的比例,往里加了些灵泉水,搅匀后继续放着等它慢慢发酵。
她从腰间取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三勺清亮如水的液体。
这是她在深山老林里偶然寻到的灵泉水。
如今酒酿得差不多了,正需要这股“灵气”来激发后劲。
她用一根干净的木棍缓缓搅动,让泉水与原液充分融合。
做完这一切,她重新盖好桶盖,又用湿布裹住桶身。
干完空间里的活儿,又转身忙起陆家的事。
虽然她心里藏着算计,手上却不敢懈怠。
若让人抓到懒惰的把柄,立马就会招来婆婆的责骂。
她把院子里晾着的衣裳收下来,叠好放进柜子。
又去灶房烧了一锅热水,准备给晚上归家的公公泡脚。
顺手还把厨房角落的腌菜坛子检查了一遍。
这些琐碎的家务看似不起眼,却是她在陆家立身的根本。
只要肯动手,活儿没个完!
刚把热水倒进木盆。
大丫跑进来喊:“大娘,弟弟尿床了!”
她只好又折回去换被褥。
刚铺好床,孙潇潇在门外喊她说话。
等送走孙潇潇,天都快黑了。
她揉了揉发酸的腰,心想:这日子什么时候才算个头?
不过眼下正是农闲时节,天也一天比一天冷。
田里的庄稼早就收完了。
人们不再起早贪黑地忙农活,日子也清闲了许多。
王大脚见几个儿媳妇都把活干得差不多了。
干脆抱起金宝就出门串门去了。
她是这家的当家主母,平日里最看重规矩。
哪个媳妇偷懒,她一眼就能看出来。
可今天她心情不错,便决定给自己放个假。
王招娣本来就坐不住。
婆婆前脚刚走,她后脚就把手里的针线一撂,追了上去。
“娘等等我!我也去李婶家坐会儿!”
出门还不忘回头冲屋里喊一声。
“大嫂,我走啦,锅里有热粥,你自己热着吃!”
两个小姑娘早就按捺不住,一听没人管,立刻抓起棉帽就往外冲。
“咱们去河边看冰!”
“听说河面上能溜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