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破谜
怀谷的灵力已所剩无几,只能靠着令牌的金光勉强支撑。
他看着小蛇越来越近,突然想起念芍掌心的九色佛珠——那时佛珠泛着的七彩光晕,曾悄悄护过他一次。
他试着闭上眼,用心神去感应佛珠的气息,果然,丹田深处传来一丝微弱的暖意,顺着血脉汇入令牌。
令牌的金光中,渐渐晕开一层淡淡的七彩。
黑丝小蛇碰到这股光,瞬间僵住,像是被定住了一样。
为首的黑衣人脸色大变:“这是……九色佛珠的气息?你们和菩提观有关?”
怀谷没有回答,趁着小蛇僵住的间隙,捡起地上的一块尖锐碎石,狠狠砸向最近的一个黑衣人的令牌。
令牌被碎石击中,发出“咔嚓”的脆响,光网瞬间出现一道裂痕。那黑衣人惨叫一声,嘴角溢出鲜血——令牌与持有者心神相连,令牌受损,他也受了反噬。
“撤!”为首的黑衣人见势不妙,连忙下令。
三人收起令牌,不甘心地瞪了怀谷一眼,“今天算你们运气好!下次再让我们遇到,定要将你们碎尸万段!”
说完,便化作三道灰气,消失在暮色中。
怀谷瘫坐在地上,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胳膊上的伤口还在渗血,却长长松了口气。
他掏出怀里的青铜令牌,只见令牌上的“锁”形符号已经黯淡下去,只剩下淡淡的余温,像是刚才的爆发耗尽了它的力量。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封岩的声音:“怀谷!你没事吧?”
怀谷抬头,只见封岩的身影从山道上跑回来,怀里还紧紧抱着装阳芝的油纸包,身后跟着一个穿着青色道袍的老人——老人须发皆白,手里拿着一把拂尘,周身泛着淡淡的正气,显然就是老板娘说的道观观主。
“你怎么回来了?”怀谷又气又笑,却还是撑着身子站起来。
“我怎么能让你一个人留在这!”封岩跑到他身边,仔细检查他的伤口,见只是皮外伤,才松了口气,“幸好遇到了清玄观主,他说认识‘阴阳宗’的人,知道怎么对付他们。”
清玄观主走上前,目光落在怀谷手里的青铜令牌上,眼神里满是惊讶:“这是‘锁芝令’?你们竟然能拿到这令牌?”
“观主认识这令牌?”怀谷连忙问道。
清玄观主点头,叹了口气:“这‘阴阳宗’本是守护昆仑山阴阳裂缝的宗门,可百年前宗主走火入魔,开始用阳芝炼制邪术,想借阴阳裂缝的力量成仙。
后来宗门分裂,一部分人脱离宗门,在东边建了清玄观,继续守护裂缝,我就是这一脉的观主。
这‘锁芝令’是当年宗主的信物,能控制阳芝的阳气,没想到竟落在了你手里。”
怀谷终于明白,之前的黑丝、灰气,还有“阴阳宗”的追兵,都是为了阳芝和“锁芝令”。
他将令牌递给清玄观主:“观主,这令牌留在我手里只会引来麻烦,不如交给您保管,也好继续守护阴阳裂缝。”
清玄观主却摇了摇头,将令牌还给怀谷:“这令牌认主了,只有你能催动它。而且‘阴阳宗’的人不会善罢甘休,他们肯定会去菩提观找你们,你带着令牌,也多一层保障。”他从袖中掏出一瓶丹药,递给怀谷,“这是‘清阳丹’,能驱散体内的阴阳邪气,你们路上用得上。”
怀谷接过丹药,深深鞠了一躬:“多谢观主相助。”
“举手之劳。”
清玄观主笑着说,“你们快走吧,天黑后昆仑山会起妖风,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两人再次向清玄观主道谢,转身朝着山下走去。
夜色渐渐降临,昆仑山的风果然变得凛冽起来,卷起地上的碎石,打在身上生疼。
封岩将阳芝抱在怀里,用自己的外衣裹紧,生怕阳气散掉;怀谷则将青铜令牌贴身放好,令牌的余温透过衣襟传来,像是在提醒他,这场关于阳芝的危机,还远远没有结束。
“你说,‘阴阳宗’的人真的会去菩提观吗?”封岩的声音在风中有些发颤,不是因为冷,而是担心安子书和念芍。
怀谷握紧了手里的“清阳丹”,眼神坚定:“不管他们去不去,我们都要尽快回去。念芍还等着阳芝,周道长他们也在等我们报平安。”
他抬头望向夜空,星星已经出来了,最亮的那颗,正好朝着菩提观的方向,像是在为他们指引归途。
两人加快了脚步,身影在夜色中渐渐远去。
怀里的阳芝是希望,手中的丹药是保障,贴身的令牌是悬念,而远方的菩提观,是他们无论如何都要抵达的终点。
风还在吹,可他们的脚步却比之前更坚定——只要能把阳芝平安带回,只要能守护好在意的人,再大的风雨,也能扛过去。
夜色像浸了墨的棉絮,压得昆仑山的山道喘不过气。
怀谷扶着封岩的胳膊,两人的脚步声在碎石路上显得格外清晰,每一步都要格外小心——山壁上结着薄冰,稍不留意就会滑向深不见底的山涧。
封岩怀里的阳芝被外衣裹得严严实实,可他还是时不时低头确认,指尖触到油纸包的温热,才敢松口气。
“还有多久能到山下?”封岩的声音有些沙哑,肩膀的伤口被夜风一吹,疼得他牙关紧咬。
之前被黑丝小蛇沾染的灰气虽被清阳丹压制,却像根细针,藏在皮肉里隐隐作痛。
怀谷抬头望了望夜空,最亮的那颗星正悬在东南方,那是菩提观的方向:“再走两个时辰,应该能到山脚下的驿站,我们在那里歇一晚,明天一早就能赶路。”
他的指尖悄悄摸了摸贴身的青铜令牌,令牌今晚格外安静,没有之前的灼热,却泛着一丝极淡的凉意,像是在预警。
话音刚落,前方的山道突然飘来一阵白雾。
这雾来得蹊跷,既没有山间夜雾的湿润,也没有阴魔气的腥甜,反而带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雾里竟裹着极淡的阴阳气,阳燥与阴寒交织,像之前阴阳宗的灰气,却更浓郁。
“小心!”怀谷猛地停下脚步,净灵火在掌心亮起。
红金色的光刺破白雾,隐约照出前方山道两侧的岩石上,刻着密密麻麻的符号。
正是阴阳宗令牌上的“锁”形纹,只是此刻这些符号泛着银灰的光,正随着雾气的流动缓缓转动。
“是阴阳宗的埋伏!”封岩的银刃瞬间出鞘,魔气在周身凝成一道光罩。
他刚想往前走,却被怀谷拽住:“别碰那些符号!这是‘阴阳困灵阵’,踩进去就会被吸走灵力!”
怀谷的话音未落,白雾中突然传来一阵冷笑。
五个穿着黑衣的人从雾里走出来,为首的人衣袍上绣着银灰的“锁”形纹,比之前遇到的黑衣人更精致,显然是地位更高的长老。
他手里握着一枚比“锁芝令”更大的青铜令牌,令牌上刻着“镇”字,泛着冷冽的光。
“没想到你们还能从清玄老道那里逃出来。”
为首的长老眼神阴鸷,目光扫过封岩怀里的油纸包,“不过没关系,今天这阳芝和‘锁芝令’,你们都带不走了。”
五个黑衣人同时举起令牌,山道两侧的符号瞬间爆发出银灰的光,一道光网从符号中升起,将怀谷和封岩困在中央。
这光网比之前的“阴阳锁灵网”更密,网眼间缠着细细的黑丝,正是之前缠在阳芝上的那种,只是此刻黑丝上的灰气更浓,像一条条小蛇在网间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