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新尝试的能力——之前只能近距离用阳气护人或攻击,现在随着对力量的掌控加深,竟能将阳气凝成一道细光,远程传递。
金光像一条温柔的丝线,顺着风往菩提观的方向飘去,渐渐与护观阵的金光交织在一起。
观内的周道长突然睁开眼,惊讶地看着阵眼的桃木剑——原本布满裂痕的剑身上,突然泛起一层淡淡的金光,裂痕竟在慢慢愈合!“是怀谷!怀谷他们快到了!”
他激动地喊道,手里的桃木剑也重新有了力量,挥出一道金光,将身前的黑衣人逼退。
安子书抱着念芍,靠在阵眼旁,肩膀的伤口还在流血,却因为这道金光,眼神重新亮了起来。
念芍似乎也感应到了什么,小手攥着的佛珠突然爆发出一道七彩光晕,顺着阵眼蔓延,将观内的阴阳气驱散了几分。
怀谷感应到阵眼的变化,嘴角露出一丝浅笑。
他睁开眼,对封岩和小道童说:“走,观里的阵稳住了,我们现在过去,正好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三人加快脚步,转过岔路,终于看到了菩提观的轮廓。
观外围着十几个黑衣人,为首的是个穿着黑袍的人,手里拿着一块更大的阴魔骨碎片,正不断用碎片撞击护观阵的光盾。
光盾上的金光忽明忽暗,却因为怀谷之前的加固,始终没有破裂。
“那是阴阳宗的‘破阵使’!专门负责破护阵的!”封岩的声音里带着冷意,银刃再次出鞘,黑色魔气裹着金芒,比之前更显沉稳。
怀谷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
他能感觉到,破阵使手里的骨片阴魔气更浓,甚至比之前的骨魂堂主还要强。
但这一次,他没有丝毫畏惧——他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身边有封岩,观里有周道长、安子书,还有念芍的佛珠,这些都是他的力量。
他深吸一口气,将阳气、阴魔骨纯净碎片、令牌的力量,还有丹田的纯阳血,全部融合在一起。
这一次,他没有形成光盾或光刃,而是将力量凝成一道极细的“阳契”,连接在自己和封岩之间——金色的光丝缠绕着黑色的魔气,像一道羁绊,让两人的力量形成共鸣,彼此都能感觉到对方的心意。
“准备好了吗?”怀谷侧头看向封岩,眼底的坚定里带着一丝温暖。
封岩点头,魔气与阳气的共鸣让他的伤口都不再那么疼:“早就准备好了。”
小道童站在两人身后,攥紧了怀里的面饼,眼神里不再有恐惧,只有信任。他知道,怀谷公子和封岩公子会守住菩提观,守住他们的家。
怀谷抬手,将融合的力量往身前一推。金黑交织的光瞬间暴涨,像一道劈开阴云的闪电,直扑观外的黑衣人。破阵使还没反应过来,手里的阴魔骨碎片就被光击中,碎片上的阴魔气瞬间被净化,只剩下一块普通的骨头。
“什么人?!”破阵使怒吼着转身,看到怀谷和封岩,眼神里满是震惊,“你们怎么会在这里?骨魂堂主呢?”
怀谷没有回答,只是一步步往前走,金黑交织的光在他身前流转,像一道守护的屏障:“你们的阴谋,到此为止了。”
观内的安子书听到声音,激动地喊道:“怀谷!封岩!我们在这!”
周道长也挥着桃木剑,劈开身前的黑衣人,朝着他们的方向靠近。念芍的佛珠光晕越来越亮,透过观门的缝隙,与怀谷的阳气交织在一起,将整个菩提观都笼罩在一片温暖的光里。
怀谷看着观内熟悉的身影,看着念芍那张带着笑意的小脸,心里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
金黑交织的光在菩提观外铺开,像一道劈开阴云的屏障,将浓郁的阴阳气硬生生逼退三尺。怀谷能清晰地感觉到,与封岩相连的“阳契”正在微微发烫——黑色魔气顺着光丝传来,带着封岩独有的冷冽,却在与阳气融合时,变得格外沉稳;而他的阳气也顺着光丝,悄悄净化着封岩伤口处残留的阴邪,让封岩握剑的手更稳了几分。
“没想到你们还能联手。”破阵使的脸色铁青,他将剩余的阴阳气全部注入手中的骨片,可骨片早已被怀谷的阳气净化过,此刻只能勉强凝聚出一道青黑的光刃,“但你们以为,这样就能赢我?”
怀谷没有说话,只是将“阳契”的力量又凝实了几分。他的目光掠过破阵使,落在观内——安子书正抱着念芍,靠在玉兰树旁,念芍的小手紧紧攥着九色佛珠,七彩光晕顺着孩子的指尖漫开,与“阳契”的金黑光隐隐呼应,像两颗遥相照的星辰。那一刻,怀谷的丹田突然传来一阵温热,之前消耗的灵力竟在快速恢复,连肩膀的旧伤都不再隐隐作痛。
他突然明白,“阳契”的真正力量不是简单的力量叠加,而是“心之所向”的共鸣——他想守护菩提观,封岩想守住同伴,念芍的佛珠想护住身边的人,这些心意交织在一起,才让力量变得如此强大。
“分心可是会丧命的!”破阵使的光刃突然劈来,青黑的阴魔气裹着碎石,直扑怀谷的面门。封岩的反应比怀谷更快,银刃带着魔气,瞬间挡在怀谷身前,“当”的一声脆响,光刃与银刃碰撞,黑色魔气与青黑阴魔气炸开,溅起满地尘埃。
怀谷趁机将阳气化作一道极细的光针,直刺破阵使持骨片的手腕。这一次,他没有用纯阳血,而是将念芍佛珠的七彩光晕借“阳契”引了一丝过来——光针裹着淡淡的七彩,比单纯的阳气更具净化力,刚触碰到破阵使的手腕,他就发出一声惨叫,骨片从手中滑落,摔在地上裂成两半。
“不可能!你怎么能引动佛珠的力量?”破阵使的眼神里满是绝望,他踉跄着后退,想从怀里掏出最后一枚黑色丹药,却被封岩的银刃抵住了咽喉。
怀谷弯腰捡起地上的骨片碎片,指尖的阳气轻轻拂过,碎片上的阴魔气瞬间消散,只剩下普通的白骨。他抬头看向破阵使,眼底没有了之前的冷意,只有一丝平静:“力量不是用来杀戮的,更不是用来满足野心的。你从一开始,就走错了路。”
破阵使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最终只是颓然地闭上眼。周围的黑衣人见首领被擒,顿时乱了阵脚,有的想逃,有的还想反抗,却被怀谷和封岩的金黑光轻易制服。周道长和安子书也从观内走出来,帮忙将黑衣人绑起来,王奶娘则拿着干净的布条,快步走到小道童身边,轻轻擦去他脸上的泥土和泪水。
“终于……结束了。”安子书抱着念芍,走到怀谷身边,声音里满是疲惫,却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他的道袍上沾着血迹,胳膊上的伤口还在渗血,可眼神却亮得惊人,“念芍刚才一直攥着佛珠,说要等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