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早上的凌晨五点，阮凌柔顶着两个黑眼圈从床上醒来了。
该死的，她竟然失眠了一整晚！
就算是以前执行最危险的任务，也没有像这样失眠过。
是自己的心理素质下降了吗？还是……
还是自己太纠结了。
阮凌柔叹了口气，认命地起床洗漱。
今天是周五，是属于令辞的时间，对于阮凌柔来说，也是该做出选择的一天了。
奚蓓蓓同样从床上起身，打了一个大哈欠，“这么早就起来了？不多睡会儿？”
“你睡吧，我睡不着了。”
奚蓓蓓听到这话，嗤嗤笑了两下，“我看你确实也是睡不着。”
在阮凌柔把枕头丢过来之前，奚蓓蓓先一步把头缩回被窝里。“别打我，我是无辜的！”
“你起你的，我还要继续睡。”
等到太阳升起，奚蓓蓓回笼觉也醒了。
她踢着拖鞋满屋子里找人，最后在健身房里看到了挥汗如雨的阮凌柔。
奚蓓蓓打了个哈欠，“我今天还有一场约会，先走了哈。”
正在举铁的阮凌柔放下哑铃，擦了擦额头的汗，“我水深火热，你轻松约会？”
奚蓓蓓傻笑一声，“要怪就怪你魅力太大咯。”说完，脚底抹油，快速溜走。
她刚打开门准备往外跑的时候，忽然发现，门外竟然有个人！
“令辞？！”
奚蓓蓓这一声惊喊，让阮凌柔也僵硬了一瞬。
令辞有点尴尬，“我正准备敲门的，你就……”
“行行行，都是我的错，你快进去吧。”奚蓓蓓一边穿鞋一边往外走，顺道还反手把令辞给推进门里，然后贴心的为二位关上了门。
“我可真是人美心善。”奚蓓蓓给自己竖了一个大拇指。
被推进门的令辞一下子忘掉了自己原本准备的话语，在阮凌柔灼灼的目光下，他举起了手里的袋子，“吃早餐吗？有热牛奶。”
这个开场白，让气氛更尬了。
“吃。”
阮凌柔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令辞才松了一口气。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到餐桌前，令辞像摆摊一样把买来的早餐铺在了餐桌上。
他买的东西并不多，但样样都是阮凌柔爱吃的。
阮凌柔坐下之后，抬头对令辞说道：“你也坐下一起吃呀。”
“好。”
两个人心中都有心事，因此这顿早饭吃的都心不在焉的。
阮凌柔虽然嘴里吃着小笼包，但舌头像是没味觉一样。
令辞注意到她的失神，小声问道：“这家店不合你的口味吗？”
见他开口，阮凌柔也不打算隐瞒，她咽下最后一口，擦好嘴，直视对面的人。
“你今天来，也是想要一个答案？”
令辞没想到她这么直白，一刹那僵住了。
“你不用说了，我都明白。”阮凌柔说着，站起身准备离开，她本来是想去洗个澡的，但令辞看到她离场，以为她生气了，一下子坐不住了。
“凌柔，你听我解释。”他一把抓住了阮凌柔的手腕。
令辞因为太心急，没控制好力气，阮凌柔又没防备，脚下一滑，她自然地倒向桌子，令辞想护住她，双手撑在阮凌柔的双臂旁，两个人一上一下，目光对视。
阮凌柔反手撑着自己，才没有让自己的腰彻底压在桌面上。
令辞则正面对着她，双手撑住自己的身体。
过分亲密的距离，一下子让气氛变得微妙又暧昧。
阮凌柔想起身，但令辞却不想错过这个机会，用身体往下又压了几分，挡住了她的去路。
“你要干什么？”阮凌柔语气防备。
令辞紧张地舔了下唇，他感觉自己大脑是一片混乱，但这个机会很难得，他一定要有所表示。
“给我一分钟，我有话想说。”
“你不用……这么说。”剩下三个字还没说出口，令辞已经用手背轻轻压住了她的嘴。
“凌柔，一分钟，就给我一分钟的时间好吗？”
或许是他眼中的乞求看了让人心疼，或许是出于信任，阮凌柔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了。
“我知道，你其实什么都明白。明白我们的意图，也能看清我们的内心。说实话，他们四个很优秀，丰厚的家世，呼朋唤友的魅力，或活跃或温柔的性格……他们能够走在阳光下，能够给你最优渥，最上层的生活。而这些，都是我所不能匹及的。换位思考，如果我是你，也会更愿意和他们那样天生就有光环的人在一起。”
阮凌柔听到这里，想要说话，但令辞却没给她机会。
“听我说完，凌柔。”
“这一个礼拜，我几乎没有合过眼睛。从周一到今天，只要我一闭上眼，脑子里就会在想，此刻，凌柔在和哪个男人在一起？”
说到这里，令辞的笑容变得有几分苦涩，阮凌柔也注意到他眼下的青黑。
“每每想到这里，我就觉得心好像被切割成了许多块。凌柔，我无法闭眼，也无法欺骗我自己。我把他们每个人的优势劣势都写了出来，猜测你的反应，预判他们的结局。轮到我自己的时候，我却不知道该如何落笔。我无法预估你对我的回应，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就能让你在这短短一天之内认定是我。”
“我想了很久，最后，我唯一能想到的优势，就是陪伴。”
“凌柔，我们一起走过了几年的光景。在我人生最黑暗的时候，是你陪在我的身边。在我人生最辉煌的时刻，一扭头看到的人也是你。我们是最合拍的搭档，最亲密的战友。我不知道该如何用言语来表达你对我的重要性，我只能说，在很久之前我就明白，你是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或者说，是最重要的一部分。”
“或许论个人条件，我比不过四少他们。但是，没有人，比我更需要你。也没有人，比我更爱你。”
当“爱”这个字眼真切的被表达出来的时候，令辞心口的大石落了下来。
这一直以来藏在他心中的话，终于吐露了出来。
阮凌柔的瞳仁也因为这句话，而缩动了一下，她眼里有惊讶，也有感动。
“好了，一分钟时间到。”令辞主动地收回手，直起腰。
“我要说的，就是这么多。接下来，由你选择……”
他话还没完，胸口的衣服忽然被人一拽，猛地俯身下去。
他的双唇碰到了一个柔软且香甜的东西。
阮凌柔的脸放大在他眼前，令辞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
这这这！
他被凌柔亲了？！！
令辞那颗聪明的大脑，当场死机。
阮凌柔翻身，把他压在桌子上，顺带着用手捂住了他的眼睛。
“笨蛋，没有人告诉你，接吻的时候要闭着眼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