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丫把东西放到厨房,又跑进屋,拿了茶盘里的两个杯子,忙叨叨的要给两大人沏茶。
许巧妹看着好笑,可又想起自己的大女儿,她比贱丫还大三岁,要是还活着,也该这么机灵乖巧吧。
看到许巧妹眼眶红红的,乔麦芽也知道她的心思,岔开话题问:“这两天过得咋样?公安那怎么有啥说法?”
许巧妹吸了吸鼻子,“公安早上来家了,我家大妮已经做过尸检,赵大勇也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现在人已经到看守所,说是等着啥排期啥的,反正我也不懂。”
“嗯,那就是板上钉钉了,我估计不是死刑也得是无期。”
见许巧妹没有伤心,乔麦芽很满意,但凡这姐妹流露出一点心疼渣男的样子,她立马请身送客。
“判死刑最好!”许巧妹攥紧了拳头,想起自己这十来年过的日子,心里还是恨极。
“咳,不说那渣男了,许大姐,你下一步有啥打算?那猪肉铺子,你一个人干得过来吗?”
提到这个,许巧妹面露忧色,“我也在发愁呢。我还要带二妮,早起得去收猪,收完了还要杀,杀完又要分解。一个人确实挺吃力,可是我又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许巧妹看向乔麦芽,笑得有些讨好,“所以我这不来找妹子你了嘛,你主意正想法又多,妹子,你帮我想想呗?”
“许阿姨喝茶。”贱丫把沏好的茶推到许巧妹面前。
许巧妹闻到茶香,低头一看,好家伙,半缸子的茶叶。
“哎呦我的闺女哎,这茶叶好贵呢,你咋给我沏这么多呀?”
乔麦芽笑着拍了下贱丫的脑袋,“你是想苦死你许阿姨呀?”
“啊?我看它装在个好看的铁盒子里,想着应该挺贵呢。反正是柳国正的东西,咱不喝白不喝,让柳国正心疼死!”
丫头说着还得意的一挑眉,“妈,你说我是不是特机灵?”
“扑哧……”许巧妹忍不住笑了。
乔麦芽戳戳贱丫额头,“你是不是傻,沏这么多很苦的,你觉得贵,咱走的时候带走不就得了?”
“啊?!”贱丫一拍脑门,对呀,妈妈和她现在有空间可以把好东西都装进去,还不怕人偷。
“行了,去跟大黄玩,我和你许阿姨说会儿话。”
“哦……”贱丫跑出门,又伸出个脑袋来,“许阿姨,你要是觉得苦,就拿两缸杯子倒点白水兑兑哈。”
“哈哈,知道知道,去玩吧。”
许巧妹看着贱丫蹦跳着出去,由衷的说:“真好,乔妹子,真的,贱丫虽然不是你亲生的,可我看跟亲生的也没啥区别,这到时候你要真跟你丈夫离婚,这孩子咋整?”
乔麦芽一挥手,“这有啥难的,跟我不就得了。反正柳国正也不打算要她,我正好缺闺女。”
许巧妹看着她,想劝,又不知道从何开始。
满打满算她也才十九岁呀,真要离了婚,再带着个继女,咋再找人家?
想到这儿她又摇头,想啥呢?有个男人又能咋?她跟个男人过了十来年,最终落得个啥?再说乔妹子这么聪明这么厉害,好像什么都难不倒似的。
咳,她这纯粹是替古人担忧了。
“诶诶,许大姐,你发啥呆呢?我说话你听到没?”乔麦芽的手在许巧妹前面晃。
许巧妹回神,“啊?妹子你说啥了?”
“我说,你不如把你的猪肉铺租出去,然后用一部分房租抵肉钱,你会做卤味吗?你的猪肉铺要是能隔开,可以隔出来个小间卖卤味。”
许巧妹眼睛一亮,又暗了下来。
“妹子,不瞒你说,我爹还在世的时候,我家卖不掉的边角料他就拿来做卤味,卖的挺不错的。不过他走的突然,那个配方没来得及教我。后来我也试着自己卤过几回,可是味道不行,这要是卤出来,我怕没人买呀。那不是浪费嘛?”
“这样呀。”乔麦芽摸着下巴寻思。
她倒是有配方,确实的说,她有一本食谱,是她五院的其中一个师父传给她的。
那是位国宴大厨,被徒弟背叛还偷走了荣誉,被组织开除又被家人抛弃,他一气之下杀了徒弟,后来是一位领导保了他,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最终把他关进了精神病院。
当然,师父受了打击后不再相信任何人,乔麦芽当初纯粹是剑走偏锋才打动了他。从此这一对活宝在精神病院呼风唤雨,连院长的嘴巴都拿下来。
不过乔麦芽太懒,喜欢动口不动手,她只给她在乎的人做菜。可上辈子,让她在乎的人没有出现过。
见许巧妹眼巴巴看着自己,乔麦芽也不再卖关子。
“我这儿有个卤味配方可以给你,不过许大姐,咱得把话说在前头。这方子我不能白给你,我算二成股,你觉得成的话咱需要签个协议。
如果你不同意,我也可以把方子给你,你给我打个借条,这方子算我卖你的,到时候你用方子赚了钱,我一分不收。”
许巧妹哪有不答应的,她现在简直就是乔麦芽的小迷妹,听到还有机会跟她合作做生意,她高兴抓住乔麦芽的说:“分成!我愿意跟你分成!妹子,你写协议,我这就签!”
“哈哈。”乔麦芽好笑的握住她的手,“姐你别先急呀,我先把方子给你,你回去先卤几锅试一下,好卖的话咱再签协议也不晚。如果真的味道好,到时候我看看能不能搭上机械上食堂的线,咱还可以给他们供货。”
许巧妹听得两眼泪花,“妹子,你就不怕我拿了方子不给你钱嘛?”
“咳,我都知道你家在哪儿,你孤儿寡母的能跑哪儿去呀?你等着,我进屋给你写方子。”
看着乔麦芽站起去了里屋,许巧妹直抹眼泪,她觉得乔妹子真是她的贵人,要不是她,她还在赵大勇的棍棒下讨生活,说不定二妮也被他打死了。
“笃笃笃……”乔麦芽拿出柳国正的纸笔,正回忆配方的内容,听到这敲窗声吓了一跳。
一抬头,看见贱丫和大黄脑袋挨脑袋,把脸贴在玻璃窗上,贱丫的脸挤得像个烧麦,鼻孔往上掀,她还故意脑袋一点一点的,嘴唇翻着露出三颗小白牙。
大黄则用鼻尖嗅来嗅去,一双眼睛好奇的往屋里看着。
而这两小只的旁边,赫然站着鹰霸天,他微昂着头,眼神睥睨,仿佛在说:“女人我来了,还不赶紧来接驾?”
乔麦芽翻个白眼,“你们仨干啥呢这是,吓我一跳。”
「女人,鹰得到了一个大消息,你要知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