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小孩哥清了清嗓子,很郑重的把两张纸举得跟脸平行,然后用带着口音的普通话念了起来。
“忏悔书:我叫柳国强,我于1981年*月*日,把我大嫂乔麦芽逼到我家东厢房里,然后锁上了门,企图对我大嫂不轨。我的具体做法如下:一、我先把大嫂按在床上,但是因为她使劲挣扎,我就给了她两个耳光;二、我趁着我大嫂……”
随着小孩哥的诵读,在场所有人都变了脸色,看向柳家三人的目光或鄙夷或厌恶,张大花婆婆甚至把手里抓的一把菜叶子砸在柳老太头上。
“呸,脏心烂肚肠的玩意!怪不得柳国正能做陈世美呢,纵容小叔子欺负大嫂,你们柳家人真能干得出来!”
“啧啧啧,玩得真花呀!我说老太太,看来小乔同志说得没错,你们老柳家真是打着主意让你家小儿子肩祧两房呀。”
“不对呀,肩祧两房那得死一个儿子,可柳国正还活着呢。”
“哈哈哈……”
大家轰笑起来,柳老太的面皮涨得紫红。
柳老头更是又羞又怒,他在村里也是台面上的人物,来到大院后被怠慢被嘲笑不说,现在还让人把脸皮给撕下来了。
他气愤的上前,一巴掌扇在柳老太的脸上,“你个坏事的婆娘,瞧瞧你干的好事?”
柳国强早就在地上蜷缩成一团,两手捂着脑袋,仿佛他只要看不到听不到,所有的一切都跟他无关。
柳老太被柳老头扇倒在地,听着小孩哥还在念,她突然疯了般扑过去,“不许念了,闭嘴,给我闭嘴!”
乔麦芽没等她扑上前,伸腿绊了她一下,柳老太扑倒在地,再抬头,一脸的血,“噗”的吐出两颗门牙。
“我可没打我婆婆呀!大家都看着呢,是她老人家年纪大了腿脚不灵便,自己不小心摔倒的哦。”
乔麦芽双手举起,无辜的对围观群众眨眼睛。
“是是是,我们大伙都没看着呢,小乔同志是个好同志,她怎么可能打自己婆婆呢。”张大花婆婆率先说道,又看向其他人,“是不是这样?”
所有人愣了愣,都齐齐点头。
“对,就算是公安来,我们也这样说。确实是这老太太自己不小心磕的。”
有几个摇摆不定的,张了张嘴,可想想乔麦芽的武力值,到底也没说出不同的话来。
第一张念完了,小孩哥看向乔麦芽,“乔姐……乔阿姨,还念吗?”
“念!接着念。”
“好嘞。”小孩哥把第二张纸压到第一张上面,“自愿放弃书:今柳大志(贱丫爷爷)与孙贵香(贱丫奶奶)自愿放弃孙女贱丫,愿意让乔麦芽带走贱丫。
放弃原因和条件:因柳大志与孙贵香以100元价格把贱丫卖给柳赖子的儿子柳小狗作童养媳被乔麦芽发现并带村长抓到现场交易,乔麦芽以不向公安举报柳大志与孙贵香买卖儿童为条件,要得贱丫的抚养权。从此后贱丫跟柳大志和孙贵香祖孙关系解除,贱丫长大后,对二人也无赡养义务。
签字人:柳大志、孙贵香。见证人:村长柳宝贵。柳家族长:柳得旺。”
虽说这《自愿放弃书》写得不伦不类,可大家伙都听明白原因和经过了,对柳老头二人更加唾弃。
乔麦芽接过小孩哥手里的两张纸,又从空间里拿出一把糖和一个魔方放进他手里,“谢谢你呀,小孩哥。”
吴志远看着手里的东西,两眼放光。
乔麦芽摸摸他脑袋,走到柳国正面前,冷冷看一眼一脸灰败的柳老头,对柳国正说:“柳国正,你但凡还有点人性,就不会让你爹妈再把贱丫带走。我现在当着大家伙的面告诉你,我要跟你离婚,房子和钱我不要了,但你必须给我找个正式工作,还要登报声明你跟贱丫解除父女关系,以后贱丫跟你们柳家再无瓜葛。”
柳国正的脸皮既然已经被彻底撕掉,他索性也不装了,仰起脸跟乔麦芽对视,眼睛里的怨毒和仇恨十分浓烈。
“我如果不答应呢?”
“呵呵……秋家倒了,你觉得你这个科长的位子还能保得住吗?我手里有你柳家人自己签下的证据,我可以告柳国强流氓罪,还可以告你爹妈买卖儿童。
对了,还有你柳科长,你让秋雪梅未婚先孕,还打算跟她订婚办酒席,虽然你们没领证,可事实婚姻有吧?我是不是也能去告你重婚罪?就算你的罪名不成立,可你爹妈和柳国强的呢?
如果你识相,就算秋家倒了你还能在机械厂当个工人。可如果你的亲人全都进了监狱,再加上你个人道德败坏,你觉得你还能留在机械厂吃公粮吗?”
“嘶……”所有人倒吸凉气,看向柳国正的眼神不知道是同情还是厌恶,又觉得乔麦芽这几乎是对柳家赶尽杀绝,是不是有点太狠了?
可乔麦芽说的这桩桩件件却是实情,柳家人根本无法辩驳。端看柳国正怎么选择了。
这么一想,大家都觉得,精彩,柳家的戏真是太精彩了!就光这个故事,他们够跟亲朋好友拉呱好几年了。
“呵呵,现在想不明白也没关系,我给你三天时间。如果三天后你不来找我,那我只好请公安去找你们柳家人了。”
说完这话,乔麦芽牵着贱丫的手走家院子,“咣当”,关上了院门。
所有人都没说话,齐齐看向柳家四口人,多数人的眼神里是厌恶,也有些人带着几分同情。
不管怎么说,柳科长这人在厂子里还算不错的。
平易近人,职工有困难找他他也会帮忙,秋大小姐有时候任性的会得罪人,给人甩脸子,他也会跟在后头着补,替她道歉什么的。
哎,这人呐,怎么说呢?
大家伙摇摇头,瓜虽好吃,午饭也还是得做呀。
看着人群纷纷散去,柳老太急得什么似的,也顾不得站起来,爬到柳国正和柳老头跟前,“呜呜,老头子,这下可怎么办呀?难道我们一家三口要去蹲笆篱子了吗?”
柳老头阴沉着脸看着柳国正,“国正,乔麦芽问你要钱要房子了?她想要多少钱?”
“三万……”
“什么!她怎么不去抢!”柳老太先炸了。
“闭嘴!”柳老头喝道,又看一眼还躺地上抱着头的柳国强,真是怄的要死!这老二怎么这么窝囊,都是老太婆给惯坏了。
“她现在不是不要了嘛,这事就不提了。”柳国正一脸的无可奈何,慢慢坐起身来,“爸,妈,我先带你们找个旅社住下,别的事,再说吧。”
柳国正抖着腿站起来要走,扯着那个地方,痛得吸气。
柳老头看到儿子这样,脸色更阴沉。
他一抬头,看见楼上有家窗户开着,那个跟他对视的老头站在那儿,正直勾勾的盯着他。
两人再次对视,柳老头眯了眯眼,“国正,那是谁?”
柳国正抬头,“哦,是许铁头许师傅,修理车间的。”
柳老头眯了眯眼,“他是不是跟乔麦芽有过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