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鼠爷爷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你心大成这样?还敢来偷东西?我们已经帮你把墙上的脚印抹去了。一会儿屋里我再检查一下,你直接从正门走,小心点。」
啧,果然一切生物都是老了就成精。
乔麦芽心里这么想着,脸上笑得跟朵花似的,“哦哦,谢谢您老,我这就回去了。没事让姐妹花带着您去我家作客,我请您吃大餐。”
「哼!」老鼠爷爷傲娇的一转头,表示不屑一顾。
「嘻嘻,主人,我爷爷就这样,你别见怪,你快回去吧,天都快亮了。对了,要小心那个人哟。」
那个人?哪个?乔麦芽挠挠下巴,哦,杜雷达呀。
不会吧不会吧,那人不会这么无聊在家属院等着她回去吧?
乔麦芽冲爷孙三小只挥挥手,“回见。”
她轻手轻脚的把门打开一条缝,四处张望后侧身闪出,又轻轻关上了门。
小猫看着乔麦芽走远,它跳到枣树上,顺着树杈来到小月的窗外。
房间里,床上的小月抱着膝盖缩在角落里,她努力的听着楼下的动静,又得分神看着秋老贪。
曾经那样夜夜欺辱她,在她面前不可一世的人,现在赤果果的躺在那儿,就像是待宰的鸡鸭。
哦,对了,他的那个已经被我给割掉了。
想到这儿,小月笑出了声。
昏暗的房间里她的笑声飘荡,伴着地上惨白的男人和他身上那滩鲜血,显得恐怖而又可悲。
「喵呜……」
窗外传来小猫的叫声,小月手脚并用爬过去开窗。
「小姐姐,主人走了,你可以行动了。」
“咪咪,姐姐走了吗?我是不是可以开始了?”
一人一猫同时开口,虽然彼此听不懂彼此,可这一刻,他们的心意应该是相通的。
小猫咪蹦到床上,肚子里呼噜着,温柔的舔了舔小月的手背。
「小姐姐,要勇敢哦。以后的每一天都会是好日子了。」
小月的泪一下子涌出来,她轻抚小猫的脑袋,“咪咪,等着我,我带你走。”
说完,她跳下床,扯乱头发,又胡乱撕扯着自己的衣服,然后奋力的尖叫着跑出房间,冲到楼下,冲出院子……
黎明前的黑暗是最难熬的,而这个时候的人往往睡得最沉。
这个黎明,长河市的黄山街被少女凄厉的尖叫声惊醒。
这里曾经是长河市的老百姓可望而不可及的地段,民国时期,许多达官贵人和各界名流都住在这里。
而秋厂长家的小楼,就是那位曾经享誉海内外的周姓画家的府邸,这里也曾高朋满座,欢声笑语。
可是,那个特殊的时期来了,一夜之间,周家人全部消失,独剩下这座孤独的小楼。
不知是什么时候,秋厂长一家搬了进来,随着时间的流逝到了八零年代,他们已然成了周家小楼的主人。
秋厂长家隔壁住着一对老人,孩子在京市教书,对于秋厂长家里发生的事,他们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对小月,有同情,却又无能为力。
听到女孩的尖叫,老两口霍然从床上坐起。
“出事了!”邓老太赶紧披衣下床。
邓老则长长叹了口气,这一天还是来了,只是不知道小月……
陆陆续续有邻居开灯,走出家门,当他们看到小月披头散发衣衫不整且满手鲜血的样子,全都愣在当场。
是邓老太先回神,她快步走过去,“小月,你这是怎么了?你受伤了吗?告诉奶奶,你哪里受伤了?”
小月全身都在颤抖,牙齿咯咯打战,“奶……奶奶,秋叔叔他,呜呜……”
邓老太按住小月的肩头,“乖孩子,不要怕,慢慢说,你秋叔叔他怎么了?”
“我醒来……看见秋叔叔全身都是血,呜,他全身都是血,奶奶,秋叔叔是不是死了?怎么办,怎么办呀,秋叔叔死在我房间,陈阿姨知道了要打死我的!”
愣在当场的邻居们再次石化,小月到底在说什么?
秋厂长为什么半夜会在她的房间里,秋夫人为什么要打死小月?
种种猜忌在人们心里盘旋,大家互相看着,却都讳莫如深的没有交流。
还是邓老气得顿着拐杖,“还愣着干什么?小陈,你家有电话,去打电话叫救护车。孙林,你骑摩托车去报公安。你们几个,进秋家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注意,要保护现场。”
“啊?哦哦哦。”在德高望重的邓老的指挥下,大家顿时回神,各自忙活起来。
而好奇的女士们则都围到了小月身边,“小月,你有没有哪里受伤?你身上的血怎么回事?”
“小月,你说秋厂长夜里睡在你屋里?这怎么可能?”
“小月,秋厂长对你做了什么?陈素芬她知道吗?他们女儿不在家吗?”
“畜生,真是畜生啊!”
小月在这七嘴八舌的围攻里摇摇欲坠,脸色惨白如纸。
邓老太气得吼道:“行了,有什么可问的?你们是公安吗?小月,不怕哈,奶奶陪着你。不怕不怕,乖,呼噜呼噜毛,吓不着……”
邓老太完全不在乎小月身上的血,将她揽在怀里,轻轻抚顺她的头发。
小月靠在邓老太怀里,全身冰凉,不住的打着哆嗦。
很快的,男人们从秋家跑了出来,有人出了门就扶着墙干呕起来。
“秋厂长还没死,呕……不过他啥也没穿,呕……他的那个被人割了。”
“小吕你说什么?”邓老皱着眉侧着耳朵,“你再说一遍。”
“呕……秋厂长的那个被人割了,就扔在他的脚边。”
“那秋夫人和秋大小姐呢?你们找到她俩没?”
“不,不知道呀!邓老只说让我们看看秋厂长怎么样了。”
女人们顿时惊叫出声,“啊!坏人不会是冲着她俩来的吧,难道她俩被劫走了?”
“天呐,秋厂长这是得罪谁了?”
小月突然摇摇欲坠,她两眼一翻,晕倒在邓老太怀里。
“哎呀,小月?小月?”女人们七手八脚过来扶住小月,邓老太去掐小月的人中。
男人们不方便靠近,远远看着。
“咦?这大清早的,你们都围在我家门口干什么?”这是陈素芬的声音。
“妈,我饿了。我想吃烧麦和大馅馄饨。”披头散发穿着睡衣的秋雪梅摇着母亲的胳膊,打了个呵欠,“这大早上的,谁在外面鬼吼鬼叫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真是一点素质都没有!”
“咦!小月,你怎么在邓老太婆身边,你赶紧给我回来!去给我买烧麦和馄饨!快点,我现在就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