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该不会跟他们合作了,我宗就会将他们全部收纳了吧?不过都是棋子罢了。”池睿残忍的说。
云安澜心情复杂,觉得青云派可怜又可悲。
勾结邪修的意图目的,她无从得知。
但是他们所勾结的邪修,显然也没准备让他们好活。
不过是利用而已。
用完了就会过河拆桥,把他们的命也填进去。
“原来……道法果需要这么多祭品。”她低声喃喃。
都是为了道法果。
惹来了这么一大场祸事,万年前的浮生阁是否也是这种情况覆灭的?
池睿十分自然地接话道,“不然呢?万年才现世一次的珍宝,怎么可能轻易就被得到。”
“在卷宗记载里,道法果又被称为万人血肉珠,每一次出现都需要万人的血肉来供养。”
云安澜不可置信,“每一个都是吗?”
“对!每一个都是!”池睿说完,又嫌弃的看着她道,“姑祖母本来根本不让我进祭礼台的,在外围打打杂,守着传送阵就好。结果被你坑了一把,害我也进来了。”
云安澜装作害怕的瑟缩了一下。
池睿见状,叹口气,“算了,看你几次三番救我的份上,不跟你计较。还不过来扶我?”
云安澜,“……”
就这样?
她都准备再装一下,没想到池睿就这么揭过了。
这对吗?
云安澜走到池睿身边,池睿根本没有防备,借着她的力道站起,大半重量都压在她身上。
云安澜借机探了他的脉搏。
很虚弱!
完全靠着一口气吊着。
这种情况下,居然还允许自己靠近?
邪修这么没有警惕心?
绝不可能!
池睿瞥了她一眼,哼道,“算你还有点良心,没真跟那伪君子跑了。”
“我为什么要跟他跑?”云安澜疑惑的反问。
问的情真意切。
她实在好奇,池睿到底怎么想的。
难道刚才看到他们的互动,会以为他们是相亲相爱的同门师兄妹?
池睿别过脸,“知道跟着我,就对了!恭喜你,抓住了一条金大腿。我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攀上的。”
说完又转过来,臭屁的对着云安澜抬起下巴。
云安澜的脑子短路了一下,这个动作怎么跟君玄烛做好事等夸奖的样子一模一样。
这……是不是她理解错了?
金字议论也在此时热闹起来。
【怎么回事?这位小哥哥是哪个?女鹅又有了新的野花?可跟咱们君君撞风格了哎。】
【浅浅的回顾了一下前面的剧情,是罗生殿的那个幽影池睿,中期的大反派啊!!要对咱们女鹅强取豪夺的那个美强惨,他们居然在秘境剧情里就相遇了,这对吗?】
【这时候的池睿还有没有成为幽影?怎么看起来呆呆的不太聪明的样子。感觉被女鹅当狗的玩啊。】
【刚才对付林渣狗时候,谁爽到了,我不说。林渣狗真是越来越low了,还不如让幽影有逼格。】
云安澜看完金字,脑子更空白了。
啊……
居然还是个有剧情的角色啊?
看来她没感觉错。
池睿还真是对她有点特殊感情了。
云安澜简直匪夷所思,传音给棠无春,“请问,谁救了自己的命,就爱上谁,这种毛病算什么?”
“算你魅力大!”棠无春没好气的回她,“你现在要怎么办?还去找飞琼吗?”
云安澜被问住了。
“本来我是准备跟着池睿走出血路,就把他给宰了的。”
棠无春没吭声。
云安澜问,“飞琼师叔那边……”
棠无春立即答道,“好着呢,气息还算沉稳,有伤也不会很重。你现在不找她也不会有事,继续跟着这个邪修吧。”
云安澜笑了。
“我就猜你跟我想到一块儿去了。”
棠无春,“……”
池睿对她的喜欢,很意外,但是个很不错的筹码,能对她有利,她就不介意继续利用。
靠着池睿,没准还能打到罗生殿更深的地方去。
此刻暴露,得不偿失。
池睿看到身边的女修,突然展露的笑颜,黑色的眸子灿若星辰,让她有些扁平的五官一下子惊艳了起来。
池睿心跳加速,立即扭过头去。
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他恶狠狠的命令道,“好了,快扶我回去。”
穹窿庞大,身处其中的修士,有的三三两两凑堆,也有明显宗门抱团,还有大量零散独处的人。
这其中可能会有青云派这种走了后门的,但更多的都是无辜者。
在各种情况之下,被投进了血路里。
能走到这里的修士,最起码也都是通过了血路试炼者。
心性沉稳、为人谨慎者,本身也有不错的实力。
隐约猜测到了邪修宗门,但是这里没有出路。
血路通道出来之后,就会闭合。
只能进来,不能出去。
道法果高悬在祭礼台之上,那么大的宝贝在,在场的人就几乎没有不想要的。
于是无论意外卷入者,还是策划者,甚至是邪修弟子,都默契的守着和谐,没有出现大规模的冲突。
不是不会,是不想。
生怕起了冲突,自己打生打死,最后道法果却花落旁家。
谁都想稳住守到最后,当那个黄鹂。
这种由贪欲构成的稳定,让云安澜心情沉重。
哪怕明知道这是邪修做的局,百宗这边却还是没能团结阵地,一起先消灭敌人。
反而放纵了这混乱又微妙的局面继续发展下去。
在池睿的指示下,他们最终来到了一处距离穹窿东南边缘的位置。
那里是盘踞人最少的地方。
正是罗生殿的临时据点。
云安澜搀扶着池睿,一步步朝那边走去。越是靠近,越是能感觉到那片区域,与其他宗门的区域格格不入的诡异气氛。
几名应当是罗生殿修士,目光如同毒蛇般扫了过来。
待看到了池睿,顿时紧张了起来。
“幽影大人?您怎么会出现在祭礼台里?”
一个看起来像是小头目的修士快步上前,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紧张,“尊者她……她知道您在这里吗?”
他的语气恭敬,但那份恭敬更像是源于对某个跟池睿相关的恐怖存在,而非对池睿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