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云安澜道,“我进秘境前,母亲说我可以信任的盟友,有元灵宗、燕翎宗、青霜宗。”
“如今元灵宗已经遇难,我们宗门也陷在嫌疑中,无论出于自证清白、还是通知盟友,我都要去再见见那两个门派。”
君玄烛正要开口,云安澜打断,“你不用勉强自己跟着我。”
是君玄烛为她献上了元阳,云安澜修为暴涨的代价,势必在君玄烛身上。
云安澜知道他心思细腻,怕他多想。
“我不带你,不是对你有意见,是怕你身体恢复不好。”
“这次出去,我会尽可能的避免与人战斗,你不必担心我。”
君玄烛顿了顿,“话虽如此,主人一个人行动还是……”
他目光向后。
混沌洞天里这么大动静,棠无春都被惊动了,戎戈自然也不会躲着不来。
“不如让戎戈陪同。”
这个是体修,皮糙肉厚抗揍着呢。
遇到什么事儿,有戎戈在,也可以帮云安澜挡一挡。
云安澜几乎秒懂了君玄烛的盘算。
“我、我可以跟着主人吗?”戎戈眼睛亮晶晶的,像是闹着要出门的小狗。
云安澜叹口气,“那你跟紧我。”
戎戈用力的点头。
他一直听话,老实的不得了。
定下了计划,云安澜便带着戎戈出发。
两人只能在地面上行动。
焚星剑太有标志性了,根本不敢轻易拿出来。
目前敌多于友,谁知道会引来什么人。
云安澜本以为他们两人得两条腿子赶路,没想到戎戈居然抓了只妖兽,三两下就将其降服了,作为他们的临时坐骑。
云安澜对他刮目相看,“你还会这个?”
“算是蛮族的特长。”戎戈不好意思的挠头,“很擅长捕猎跟对付野兽。”
“那你也能让重锦屈服于你吗?”云安澜随口问他。
戎戈面露异色,摇了摇头,“他不行。”
“重锦好像……不是普通的妖兽,我的本领对他不起效。”
他说的有点心虚,担心的看着云安澜,生怕她会因为自己偷偷对兄弟们实验而生气。
云安澜了然。
吞天兽不能以常理度之。
她又好奇了,“那棠无春呢?”
戎戈憋了半天,脸都红了,“……他是植物。”
“哦,植物也不行。”
戎戈小小声又补充道,“能降服,我也不会伤害他们的。他们都是主人的人,也就是我的兄弟们,我不会伤害自己人。”
云安澜这才反应过来他在担心什么。
不由的莞尔。
这个憨憨的家伙。
从前最为畏缩,连话都不敢说。
实则最为重情义。
没人不会对赤诚的真心动容。
云安澜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谢谢你戎戈,好兄弟,有你陪我真好!”
戎戈一呆,张嘴要解释,可云安澜已经收回了目光。
“我再打坐会儿,麻烦你盯着路了。”
云安澜会抓紧一切时间提升修为。
有妖兽代步,身边还守着戎戈,她也就放心的继续吸收君玄烛双修后带给她的好处了。
戎戈只能咬牙把解释咽了回去,黝黑的皮肤都快要压不住脸上的铁青之色了。
被充当坐骑的妖兽,被他外溢的凶莽气息吓的腿都要打撇了。
戎戈察觉到了颠簸。
冷冷的瞪了一眼妖兽,“敢摔到我主人,你就死定了!”
妖兽立即老实的控制着自己四肢,跑的更稳了点。
从这里到燕翎宗的地方,哪怕御剑也得大半天的时间。
骑着妖兽,赶路时间也少不了。
期间路过了几家别的宗门,云安澜远远的偷窥了下,大都比较平安,没发生变故。
云安澜给每个遇到的宗门,都偷偷的留下了传讯玉牌。
她特意都抹去了气息,玉牌讯息也只有简短的一句:秘境已被邪修渗透。
戎戈欲言又止。
云安澜道,“我知道这么做作用不大,更容易被当做是别有所图,但我若明知有危险,却什么都不做,过不去自己心里那关。”
她做了力所能及的事情,是为自己的念头通达。
戎戈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随着临近燕翎宗的驻地,金色文字突然又活跃了起来。
云安澜扫了一眼,心中猛的一沉。
她找出了地图,装作研究了一会儿,立即开口吩咐,“戎戈,让妖兽往这边!”
戎戈不解,但是听话。
什么都没问,还催促妖兽跑得更快点。
向着云安澜指着的方向前行了小半刻钟,戎戈吸了吸鼻子。
“有血腥味!”
云安澜,“哪个方向?”
“这边!”戎戈指了。
俩人弃了坐骑,各自贴上了隐匿符,小心翼翼的靠近。
他们在下风口。
风带来的是很远地方的气味。
两人又走了好久,来到一处被低矮灌木遮蔽的潭水边。
云安澜到这时候才闻到了很微弱的血腥气。
戎戈已经向着潭水边缘走去,从水草深处捞出了一个湿漉漉的人。
“青鸾真人?!”云安澜吃了一惊,“怎么会是她?”
她连忙探出灵力,在青鸾真人体内流转了一周。
“伤的好重!”
青鸾真人的经脉尽断,丹田被掏了个破洞,这等重伤本来早该没了气息,但不知为何就剩下一口气一直吊着的。
云安澜当即带着人进了混沌洞天。
还是月岩下面。
棠无春刚把两个人的伤势稳定住,面无表情的看着新送到自己面前的伤患。
云安澜心虚道,“尽量保住命就行。”
棠无春,“……”
人都送到面前来了,他还能不救吗?
重锦蹲在青鸾真人面前,“咦,伤成这样了还活着,是她灵兽契约帮忙吊着命。”
被重锦提及,云安澜才想起青鸾真人的本命灵兽并不在她身边。
棠无春已经认命的开始救治。
怎么说都是元婴修士,生命力要远强于结丹修士,刚一针下去,青鸾真人就惊醒过来。
她大咳一口夹杂着内脏碎片的鲜血,一双眼睛警惕的越过棠无春等人,落在了云安澜脸上,不由的一呆。
“安澜贤侄?”
云安澜简单的解释了来龙去脉,“我在贵宗的驻地闻到了血腥味,追着跟前发现了前辈。”
“不知燕翎宗可是又发生了何事?前辈又被谁人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