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言无忌,却是最致命的一击!
王富贵夫妇的脸,彻底变成了猪肝色。
最后,王富贵从兜里掏出钱递了过来,带着老婆孩子,在众人鄙夷和嘲笑的目光中,灰溜溜地逃走了。
那背影,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一场风波,就此平息。
陆战从始至终都没多说几句话,却用最直接的方式,为妻女讨回了公道。
“好了,不哭了。”陆战用他粗糙的大手,轻轻擦去安安脸上的泪痕,然后抱着她,大步走到另一个糖画摊前,“爸爸给你买个新的,买个更大更漂亮的,好不好?”
“好!”安安破涕为笑,指着一个凤凰形状的糖画,眼睛亮晶晶的。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故宫的红墙黄瓦上。
一家三口牵着手,走在回家的路上,安安举着比她脸还大的凤凰糖画,笑得一脸满足。
夜里,陆家小楼灯火通明。
安安早就玩累了,趴在周苏苏的腿上睡得香甜。
周苏苏拧干一块温热的毛巾,小心翼翼地揭开安安手心上的纱布,用灵泉水稀释过的碘伏,轻轻地为她擦拭着伤口。
……
夜,静得能听见窗边冷风的声音。
安安的小手被处理好,包上了一层薄薄的纱布,此刻正趴在周苏苏的腿上,睡得香甜,小嘴里还时不时地砸吧一下,像是在梦里吃着什么好东西。
周苏苏小心翼翼地帮她盖好小毯子,动作轻柔。
陆战就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
房间里只开了一盏昏黄的台灯,柔和的光线勾勒出周苏苏温柔的侧脸,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安静的剪影。
他轻轻走进来,脚步放得极轻,生怕惊扰了这份宁静。
“苏苏。”他开口,声音有些沙哑。
“嗯?”周苏苏抬起头,冲他比了个“嘘”的手势,指了指腿上的小家伙。
陆战会意,走到她身边,俯下身,用他那双宽厚有力的大手,小心翼翼地将熟睡的安安抱了起来。
他将女儿轻轻放到旁边的小床上,又细心地掖好被角。
做完这一切,他才转过身,在周苏苏对面的椅子上坐下,高大的身躯带着几分拘谨。
房间里一时间陷入了沉默,只有安安均匀的呼吸声。
“今天的事,对不起。”陆战率先打破了沉默,他的声音低沉,“是我粗心大意,让你们受了委屈。”
周苏苏正收拾着药箱,听到这话,手上的动作一顿,抬起头好笑地看着他。
“哟,陆营长这是在做检讨呢?”她眉眼弯弯,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这要是放在你们部队,是不是得写个三千字的书面报告,还得当着全连战士的面念出来?”
她故作轻松的玩笑,让房间里凝重的气氛缓和了不少。
陆战被她逗得有些无奈:“我没有开玩笑。看到安安手上的伤,看到你们被那个胖子指着鼻子……我……”
他说不下去了,只是紧紧地攥住了拳头,手背上青筋毕露。
“好啦。”周苏苏将药箱合上,坐到他身边,伸手,轻轻覆在他紧握的拳头上。
“你又不是万能的,怎么能怪你?”她柔声说,“再说了,你赶来得已经很快了,跟个及时雨宋江似的。没看到那个王厂长,脸都吓绿了?”
陆战反手握住她的手,紧紧地包裹在自己的掌心,低头看着她。
“苏苏,我以前……”陆战缓缓开口。
“我把你娶回来,把安安带回来,最初只是出于一种……责任。”他自嘲地笑了笑,“我以为,责任就是给你们一个安稳的生活,让你们吃饱穿暖,不被人欺负。我以为我做到了。”
“但今天我才发现,我错了。错得离谱。”
他的拇指在她的手背上轻轻摩挲着,那粗糙的触感带着滚烫的温度。
“看到安安哭着喊‘爸爸’,看到你一个人挡在她面前,像只护崽的母鸡……哦不,母狮子。”他笨拙地改口,“我那一刻才真正明白……”
他顿住了,似乎在寻找一个合适的词。
最后,他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她的眼睛,用一种从未有过的、郑重到近乎虔诚的语气说道:
“你们不仅仅是我的责任,更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周苏苏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地撞了一下,瞬间漏跳了一拍。
她整个人都愣住了,呆呆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这个男人,他不懂风花雪月,不会说动人的情话。
但他却用最笨拙、最直接的方式,告诉一个女人他的心意。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都变得黏稠起来,暧昧的气息在两人之间无声地流淌。
周苏苏仰着头,看着他坚毅的下巴,看着他滚动的喉结,鬼使神差地,她踮起了脚尖……
“咳咳……砰砰砰!”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煞风景的敲门声和林婉仪的声音响了起来。
“苏苏!陆战!你们睡了没?”
周苏苏一个激灵,瞬间从那暧昧的氛围中惊醒,脸“唰”地一下红透了,赶紧后退两步,假装整理自己的衣领。
陆战也是一脸被打断好事的郁闷,深吸一口气,沉声应道:“妈,没睡,您进来说吧。”
门被推开,林婉仪像阵风似的冲了进来。
“哎哟我的天!我刚找人打听到一个惊天大消息!”她压根没注意到房间里那诡异的气氛,一屁股坐下,拉着周苏苏的手,压低声音说道。
“妈,您慢点说,怎么了?”周苏苏被她搞得一头雾水。
“还不是安安那个幼儿园比赛的事!”林婉仪轻拍大腿,“我找文工团的老姐妹打听了,今年那个比赛有个夺冠大热门!”
“谁啊?”
“市建筑设计院总工程师的儿子!”林婉仪的表情无奈,“据说啊,人家爷俩齐上阵,准备了一个多月!作品我都打听清楚了!”
她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道:“是一个带机关的,可以开合的,微缩四合院模型!”
“微缩模型?”周苏苏眨了眨眼,脑子里瞬间有了画面。
“是啊!”林婉仪有点忧愁,“你想想,人家是专业的!那榫卯结构,雕梁画栋的,咱们拿什么跟人家比啊?咱们这纯属是业余的碰上了国家队,这不就是去送人头的吗?”
周苏苏反而没那么紧张。
“妈,您放心。”
她冲着林婉仪俏皮地眨了眨眼。
“咱们不跟他比技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