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后,兽人们纷纷离开。
趁时辰还早,凌云曦打算多学一会儿再回去。
今天她能将种子在一个早上就能开花,她猜测是上次在寒潭泡过之后,自己的异能有所提升的原因。
但那株植物明显有些营养不良的模样。
要么是自己的异能还不够,要么就是自己画的符文不够标准。
或者,两者都有。
也可能是催熟,违反了植物本身生长的自然规律的原因。
她想继续探索其中的奥妙……
随着时间的推移,不知不觉,夕阳从外照射进来。
凌云曦伸了伸懒腰,准备收拾东西,起身回去。
关上门时,忽然一道熟悉的声音出现在她身后。
“凌云曦。”
雄性嗓音低沉开口。
凌云曦关门的动作一顿,眉心一蹙。
这声音,跟采集露水的那天早上一模一样。
凌云曦讪讪转身。
一个银灰发色、眼窝深邃、穿着禁欲的助祭服装的雄性映入眼帘。
夕阳下,紫红的晚霞洒落在他的银色头发,整个人看起来没有以前那么阴郁。
面对眼前这个差点成为她兽夫的雄性,凌云曦目前只想把他当陌生人一样看待。
“你……有什么事吗?”
莆殇寂没有回答她,而是直接靠近些问:“你不认识符文?”
凌云曦蹙眉:“还不算全认识,怎么了?”
莆殇寂银灰瞳眸一闪,顺手接过她的兽皮袋。
平静的嗓音低沉开口:“明天开始,放学后到启蒙学堂。”
转身后,微侧着头:“我教你。”
凌云曦没想到他来跟她说这个。
她走上前,伸手将自己的兽皮袋拿回,拒绝道:“不用。”
莆殇寂眸光一沉,并没有松开她有些重量的兽皮袋。
“装什么呢?”
凌云曦以为他在说自己,深吸一口气,翻了个白眼:“不去就算装了?”
莆殇寂银灰眸底闪过一丝疑惑,眉心微蹙。
并没有听懂她在说什么,垂眸看着她的动作。
“再抢,是想要连你也一起抱?”
可别。
凌云曦握住兽皮袋的手立马松开。
莆殇寂唇角微扬,满意地轻哼了声,瞥了眼她的兽皮袋里的东西。
“喜欢吃这个?”
凌云曦没有立即回应,意识到自己刚才可能误会他了,神色有些不自然。
莆殇寂见她没有应答,直接迈开脚步离开:“走吧,送你回去。”
凌云曦眼眸一怔。
送我回去?
那不得让人误解?
凌云曦跑去追他的步伐:“不用麻烦了。”
莆殇寂并没有走得很快,显然是刻意等她追上来。
“天快黑了,你一个雌性独自回家不安全。”
凌云曦跟上他后,边走边侧头望着他:“我家不远,很快就到了的。”
“远。”
“真不用……”
夕阳照射下,兽学堂门口,大树下。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长长的影子随着两人的步伐而移动。
快到门口时,肖溟琰也才刚回来。
见屋里没有凌云曦的身影,正打算出门去寻她,就碰到两人并肩走的场面。
肖溟琰冰冷的眸光一沉。
见凌云曦看到他时,又迅速恢复往日的温和。
微扬嘴角:“雌主回来了。”
上前迎接时,顺势不显露地一把夺过莆殇寂手里的兽皮袋。
“嗯。”凌云曦应道。
刚想接过莆殇寂手里的兽皮袋,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在肖溟琰手里。
手里的东西被她的兽夫一把抢走,莆殇寂一边眉眼微挑。
转身跟一旁的凌云曦道:“云曦,今天就送你到这,别忘了明天的事。”
说完,瞥了眼肖溟琰。
“我就先回去了。”
“好。”凌云曦应道。
反应过来的她,刚想说什么。
此时的莆殇寂已经不见踪影。
“雌主。”
肖溟琰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担心肖溟琰误会,凌云曦刚想解释。
“我……”
下一秒,肖溟琰直接一把将她抱起。
凌云曦下意识抓紧他的胳膊,瞥见他眼底的沉默。
她也不再说话。
肖溟琰抱起凌云曦时,他眉心微蹙。
怀里的雌性跟棉花一样,他刚才用的力度还是跟上次抱她的时候。
他差点没适应过来。
“雌主,越来越轻了……”
凌云曦眉眼微扬。
这可是花费她不少功夫。
就是要轻。
就是要瘦。
不瘦,她连走路都喘气。
瞥见怀里的雌性思绪乱飞,肖溟琰补充:“不过,无论雌主是轻是重,溟琰都抱得动。”
凌云曦回过神来,望着他的侧脸。
他到底对她是怎么想的。
现在她没有虐待还好,以前的原主虐待他,他也不曾反抗半分。
他似乎……
对两个她都是一样的反应。
她真是看不懂这个男人。
“溟琰,我以前那么对你,为什么你不反抗?”
她还是决定问清楚。
肖溟琰眼眸怔了一下。
抱着她的动作也略显几分僵硬。
“你是我的雌主,怎么对我都是应该的。”
“可我之前那么欺负你,你不生气吗?”
肖溟琰抱着她的动作一顿,眸光暗沉了几分:“不生气。”,尾巴轻晃了下。
接着将她放到椅子上,准备去厨房整理食材。
“不,”凌云曦下来后,转身看向他的背影。
“肖溟琰,谁也不能是欺负你的理由,就算是我,也不行。”
肖溟琰走向厨房的脚步一顿。
她的这句话,瞬间勾起他小时候在外流浪时的回忆。
他从记事起,就是一个人。
自己在外独自找吃的。
小小的他,好不容易猎到一只花枝鼠,却被比他强壮的兽人抢走。
他不肯给,他们就打他。
抢走也就算了,他们打他的拳脚依旧没有停下。
直到他出声不断求饶,他们欺负得没意思了,才肯离去。
童年的阴影促使他想要不断变强。
他知道,只有自己变得强大,才不会被欺负。
想到这里。
肖溟琰眸光微沉。
如今,有人跟他说,谁都不能欺负他。
这句话就像充满力量的权威,让他的心里感觉到有人也可以是他的倚靠一样。
虽然,说这句话的人是需要他保护的。
肖溟琰尾巴轻晃,无声笑了下,继续朝厨房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