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芜并没有坐下来,她不喜欢这个小房间的格局,也不喜欢这里的每一样东西。
可她又觉得好奇,这里的所有摆设装饰,都超越了她的认知,她很好奇这个世界。
“你不用为我操心,他对我构不成威胁!”姜芜收回打量这个狭小的房间的目光说道。
事实上,在明锐企图对文雅岚探查的时候,姜芜就察觉到了,毕竟是她选中的信徒,虽然没用了点,脑子不正常了点,那也是她先刻下印记,是她的信徒,再怎么的差劲,也轮不到别人指手画脚。
“还有,别没事总是叫我,很吵。”姜芜说道。
文雅岚哦了一声答应着,眨巴着眼睛看起来乖巧的很。
文雅岚也没想到自己只是在心里面嚷嚷几句,姜芜就能听到啊,姜芜真的太厉害了。
“哦,对了,明锐……就是那个男人,他好像盯上了陈苗,他不会想要收了陈苗吧?陈苗会有危险吗?”
“怎么,你想救她?”姜芜不答反问道。
文雅岚立刻摇头,非常迅速的说道:“没有,我没那个本事,我就是有些担心,他会不会从陈苗那边找到线索,然后顺藤摸瓜的找上你。”
姜芜:“找我做什么?活腻了?”
“他在我这里打听你的消息,好像对你非常的好奇,还说什么师父之类的话,好像单方面的认为他的师父可能与你认识,总觉得他是在套近乎。”
文雅岚将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了姜芜,也是在提醒姜芜要注意一下明锐这个男人,可能这个人别有所图,反正有所防备是没错的。
“不认识!”姜芜说的非常笃定,“我认识的人,现在的坟头大概都找不到了,不过……也说不定,毕竟后代这种血缘关系的传承,指不定要传承很久呢?”
姜芜弯起红唇,眼中泛起了些许的亮光。
文雅岚点点头,然后更保险一点的解释道:“他好像觉得我有哪里不对劲,非常笃定我的身后是有人的,不过我想想也正常,毕竟在那种情况下,只是靠着我一个人,根本就活不下来,他怀疑也是能理解的。我之前还担心他死盯着我,结果现在却盯上了陈苗,也不知道他会干出什么来。”
在不确定真实情况下,文雅岚不会给人错误的引导。
“很正常!”姜芜懒懒的掀了下眼皮,她望着文雅岚说道:“因为你本来就该在那天死掉,而因为你遇到了我,和我做了交易,我保你活了下来,他大约在观想算命上有些能力,能一眼看出来你命数上的改变,好奇也是正常的。”
没有人会在听到自己死亡信息的时候能保持平静的,哪怕已经逃过一劫的文雅岚,在听到姜芜这么平淡的说出她本来的命数时,她的心跳也是狠狠的一重,呼吸都乱了几分。
但紧接着她有觉得松了一口气,有一种果然如此的心态。
是啊,如果不是遇到了姜芜,那个情况对于她来说,本身就是一个必死局,她根本就没有办法逃脱,她怎么可能埋在地下的棺材中逃出来?
所以她说的没错啊,姜芜是她的救世主,是她的神明大人,一点也没有错。
“我听说逆天改命是需要付出很大的代价的,姜芜,这对你会有影响吗?会不会影响到你啊?你会因为我的缘故受伤吗?”
文雅岚在沉默之后,突然抬起头,语气急促急切的询问着姜芜。
对于文雅岚这种过于热情热切的关心,姜芜很不适应,也觉得很舒服,她皱了下眉,有一种奇怪的谨慎后退了两步,离文雅岚稍远一些。
“你不用管我,这些对我来说是很简单的事情,能影响到我的东西还不存在。”姜芜蹙着眉说道,“你也不用将你想的那么重要,我并非是为了你,只是在你的身上有利可图,我们只是在做交易而已,你需要认清楚你的定位。”
姜芜之前就觉得文雅岚的脑回路和她不同频,现在也依旧这样认为。
“哦,可是我还什么都没有付啊,这算是赊账吗?”文雅岚又问道,她点点头,一脸感动的往姜芜跟前凑:“我就知道,姜芜你真好,我就知道……”
姜芜此时已经站在了窗户边上了,她很庆幸自己的决定,提前远离了文雅岚,这女人真的一点也不矜持,总是热情的凑上来不是要握手就是要拥抱,难不成是起了不该有的心思?这信徒看起来果然是不靠谱,后面确实该换的。
“我好?”姜芜冷笑,她歪了下头,幽幽的说道:“我告诉过你的,我帮你做的任何事情,都是要收取报酬的,而到现在,你也该付一部分了。”
姜芜本来以为她这么说了,文雅岚该害怕的,未知的总是让人不安的,指不定她要的就是文雅岚的命呢?好不容易活下来,却又再次的将命丢了,会有不甘和不情愿的吧?
文雅岚却毫不迟疑的直接张开双手,一副随便处置的大方模样。
“嗯,我也觉得,总是什么都不付出,我心里面可难受了,姜芜你要什么可以随便拿,什么都可以。”
姜芜嘴角微动,她有一瞬间想要将文雅岚一巴掌拍死的冲动。
文雅岚每次的言行都在她的计划之外,令姜芜觉得很麻烦。
“我要你的命呢?”姜芜冷冷的问道,她的眸子一直都在文雅岚的身上,她绝对不相信这个世上有这么愚蠢的家伙,人总是贪婪的为了自己的私欲可以做任何事情的。
文雅岚一顿,想了想说道:“虽然我还不想死,但如果这是要付出的代价,我也没有拒绝的权利,毕竟是之前就约定好了的,而且……我其实也是赚了的,不用死的那么憋屈,还是我自己选择的,我觉得挺好的。就是……”
文雅岚朝姜芜笑了笑,略带不安的小声的请求道:“我有点怕疼,姜芜,你杀我的时候能不能轻一点呢?”
文雅岚很坦然的表示了她的心情,谁会不怕死呢?她也怕,只不过她还是清醒的记得自己曾经约定好了的事情。
姜芜帮了她很多,这是事实,而她也不能贪婪的要求更多的。
文雅岚是这么说的,但闭着的眼睛却是在剧烈的颤抖,远没有她说的那么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