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凛把小满支开，让她去阳台看花。
毕竟李薇的婚外情这部分，不适合小孩子听。
季嘉木知道逃不过警察的询问，他低着头：“陈老师一心都在实验室，他应该是不知道。”
“你对李薇了解多少？”周凛见他还有羞耻之心，只是太年轻了。
季嘉木双手交缠：“薇姐有钱，也漂亮，而且出手大方，我家在北方的村庄里，供我读大学的学费都是借的，我在长京市的生活费都是薇姐出的，我很感激她！”
林楠哼了一声：“感激到床上去了？她是你师娘啊！”
季嘉木的脸色苍白，而且结结巴巴：“是她把我推倒的……”
他见众人冷着脸不说话，“是真的！她在一个月前，有一次不知道为什么，心情不好，喝醉了酒，抱着我不肯分开，她说她喜欢我……事后，她说会供我读书，还会让陈老师传授我相关知识，我和她的事，永远都不会让陈老师知道。”
周凛锋利的视线盯着他：“她总共给了你多少钱？”
季嘉木有些难为情，那些见不得光的关系，都被警察知道了。
“她每个月给我两千伙食费，在学校食堂吃，两千元买学习资料费，另外一千元零花钱，加起来是一个月五千元钱。固定资产比如电脑、平板、实验器材，是她帮我买的，这个月总共可能一万多元。”
这些钱在别人眼里不算多，但在从小地方来大都市的季嘉木来说，已经很多了。
他的父辈，一年也赚不到一万元钱。
林楠记下后，又问他：“李薇除了叫你去舞蹈工作室约会，还叫你做什么？”
季嘉木轻声道：“她很关心我的学习，她叫我好好学习，以后一定要比陈老师更厉害。”
林楠又问：“她和你单独相处时，情绪怎么样？”
季嘉木垂眸：“她很焦虑，有时候会摔东西，她还会无缘无故的骂我，莫名其妙的情绪崩溃，又哭又笑像是疯了一样，发泄完了又会哄我。”
这一点，和小满从蝴蝶那儿听到的，能相互印证。
周凛点头，“她有说是为什么吗？”
“没有。”季嘉木摇头。
“她在你面前，会提起陈国锋吗？”周凛紧紧的盯着他细微的表情。
季嘉木点头：“会，她说陈老师的实验项目非常牛，要我向他学习，以后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还有，她讨厌陈老师的身体，说他有一股老人味，闻着想吐……”
再次印证了李薇是个双面人，她在陈国锋面前扮演着贤妻的角色，转头就搞婚外情，还是陈国锋的学生。
季嘉木见警察不再问话，想着可能是结束了，“我在网上看了，我想问问，薇姐真的被陈老师杀了吗？”
林楠一眼看穿他的心思：“你是害怕婚外情被陈教授发现，所以陈教授才杀了李薇？季嘉木同学，既然你知道婚外情不对，你知道和有夫之妇保持这种关系是不对的，为什么不劝李薇离婚？”
“我有，但她说，凭我现在的能力不行！”季嘉木很是懊恼，“我连自己都养活不了，我其实不想大学毕业之后搞科研，陈教授那么穷，我想多赚点钱养薇姐，她开舞蹈室多辛苦，我反被她笑话是个屁都不懂的小孩子……”
林楠放下笔，看向了周凛：“周队还有什么要问的？”
周凛看了一眼阳台上的小满：“暂时没有，我去看看她。”
他大步离开，到了阳台，这儿也种满了蝴蝶兰，在冬日暖暖的阳光下，开得正艳。
小满正和一只蜻蜓在聊天，她抱着周凛的腿：“爸爸，季嘉木应该不是凶手，蜻蜓说，他昨晚从舞蹈室回来，就一直在家喝闷酒，没有离开过。”
周凛看了一眼阳台角落里的啤酒瓶，点了点头，“它还说了什么？”
小满看了一眼红蜻蜓：“它说，李薇从来没有来过这里，其实季嘉木也很痛苦，经常晚上会哭，小满估计：一是他没有能力改变现实的痛苦，二是他和师娘这种见不得光的关系，三是愧对传授他知识的陈老师，但他确实是很努力的学习，每天学习到很晚。”
“说到底，他不过是李薇整盘棋上的一枚棋子！”周凛感叹了一声。
“爸爸找到案子的突破口了！是不是就快要破案了？”小满很开心。
周凛点头，“已经有了思路，不过还要证据来证明才行。”
“哇！太好了！”小满拍着双手。
周凛带着人回去警觉，这一趟下来，收获很多。
他准备再次提审陈国锋时，痕检的殷风也送来了好消息。
“周队，我们在李薇的改装车里，也发现大量黄金和现金，来源不明，已经叫经侦去查了。另外，陈国锋喝过的牛奶杯，虽然洗了，还是发现少量的安眠药成份，还有兴奋剂的成份。”
周凛想了想，“李薇在心里很嫌弃陈国锋，应该不会和他共用一个杯子，而且李薇的胃里，解剖出来是没有牛奶，只有安眠药。陈国锋的体内没有安眠药成份，那么，问题来了，兑了安眠药的牛奶是谁喝了？”
小满歪着小脑袋：“爸爸，有没有可能是有人倒掉了？”
周凛赞叹：“好思路，但是，这个人又是谁？会是李薇吗？或者是陈国锋，抑或是其他人？”
他们带着这个问题，去了审讯室。
陈国锋摇头：“我只喝了一杯牛奶，平常小薇给我喝牛奶，我就会犯困，很快会入睡，我们搞研究的，大脑皮层活跃，入睡比较困难，好在有小薇照顾我，说喝了牛奶既补钙，还能早点入睡。但是，昨天晚上我喝了之后，整个人很兴奋……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周凛点头，有兴奋剂的牛奶能确定是陈国锋喝了的！“你的状态发生了变化，你没有想过为什么吗？”
陈国锋两眼放光：“我新的实验成功了，可能是我很兴奋！对了，你们能不能先放我出去，我把最后的实验数据整理出来？”
周凛蹙眉，没有说话。
陈国锋焦急了：“是非常重要的数据，我可以被惩罚，但数据不能被耽搁的，因为关系到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