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沉屿看着她身份立马转变为司机,一副恪尽职守的模样,唇角轻扯:“这么上道?”
庄眠平静道:“我只是不想浪费时间。”
“过来。”谢沉屿侧眸瞥她一眼,示意她跟上。
他修长利落的身形走在前方,白衣黑裤,长腿瞩目,步伐迈得慵懒恣意。
“去哪里?”庄眠不明所以。
“还能去哪。”谢沉屿吊儿郎当道,“到点了肚子饿啊小姐,当然是找地方吃饭。”
俄顷,两人踏进洋房后院一间格调雅致的餐厅。
甫一落座,服务员立马送上几份精致的沪式点心。
庄眠晚餐就吃了点酒吧的小吃,这会儿饥肠辘辘,没多推辞,一边吃一边打开面前的菜单。
翻到某页,她指了一道香煎蓝龙虾尾,问他:“这个怎么样?”
餐厅没有其他客人,空旷轻奢,静谧得只剩下悠扬回荡的小提琴声。
谢沉屿歪头,视线不遮不掩地放在她身上。
听见她的话,他懒懒瞧了一眼菜单。
“喜欢就点。”谢沉屿说,“你负责选和吃,行了吧。”
庄眠转头看他,疑惑:“你不饿,为什么要来餐厅?”
谢沉屿振振有词:“我不饿,餐厅也不能倒闭啊。”
……还怪善良。
庄眠是真的饿了,上完菜便专注进食。
谢沉屿懒洋洋靠着椅背,时而看手机,时而看她吃东西,格外悠闲自在。
过了一会儿,服务生送来账单。谢沉屿执笔签单,指骨修长有力,字迹遒劲漂亮,眼都不抬:“你还欠我一顿饭,别想赖账。”
庄眠霍然记起早餐的事情,建议道:“这次多少钱?我请吧,免得还要再找时间。”
“不行。”
“为什么?”
谢沉屿眼皮轻抬,神色懒怠,唇边勾着理直气壮的弧度:“喜欢别人欠着我,不行?”
“……”
庄眠不懂他哪来的奇怪癖好,“可以。”
签完,谢沉屿把单据递回去,同她说:“你在这吃,我二十分钟后结束。”
庄眠:“好。”
谢沉屿慢条斯理起身,长腿迈着从容不迫的步伐,离开了餐厅。
庄眠望着他的背影一会儿,收回视线,低头继续用餐。
专用包厢内,谢沉屿推门而入的时候,里面一片热闹。
都是些圈内人,平日神龙见首不见尾,见他进来,纷纷热络打招呼。
谢沉屿掀眸扫向那些人,漫不经心的眼神带着冷锐的压迫感。
钟亦珩穿着深灰色西服三件套,坐在黑色真皮沙发上。他身旁的女人媚眼如丝,小心翼翼陪坐着。
钟亦珩:“不带进来一起?”
谢沉屿坐在单人沙发上,两条长腿慵懒交叠,姿态松弛冷淡。腕骨随意垂落,手里拎着杯酒,却良久没喝一口。
意兴阑珊落下两字:“怕生。”
钟亦珩笑了声,手臂揽着沈若楹的腰,暧昧咬耳朵:“怕生,你不怕?”
纸醉金迷,酒过三巡。
谢沉屿不紧不慢起身,勾过外套:“记得把人安全送回去。”
钟亦珩手里的烟缭绕着淡淡白雾,颇觉好笑:“我的女人,要你叮嘱?”
谢沉屿头也不回,声线带着耐人寻味的冷意:“管好你的人,少让别人操心。”
*
谢沉屿说二十分钟,还真是二十分钟,不多不少。
庄眠把车开到门口,驾驶座还没坐热乎,谢沉屿就过来了。
他径直坐进副驾,随性自由惯了,不喜欢过于古板,单手松开领口两颗纽扣,一副松懒不羁的姿态。
似乎喝了不少酒,微蹙着眉头,闭目养神。
庄眠问清地址后,不再多话,扮演好司机的角色送他回家。
车子行驶在道路上,城市夜晚繁华璀璨,霓虹灯影掠过车窗,不时投落在男人英挺的鼻梁上,衬得他骨相优越的轮廓越发深邃。
299号的御公馆,夜雾蒙蒙,空气浮动着松针的冷香。
庄眠平稳停靠车子,转头看着身旁的男人。过了须臾,见他没动静,遂倾身靠近,轻轻拍他:“醒醒,到了。”
谢沉屿睁开眼,眸色深沉晦暗:“就说四个字,有必要凑这么近?”
庄眠觉得他毛病太多,坐回原位。
谢沉屿:“扶我进去,醉了。”
他的面部轮廓隐在黑暗中,看不清是否醉意朦胧,不过庄眠确实闻到了烈酒的味道。
她从驾驶座出来,绕过车头走到副驾驶那边,拉开车门,扶他下车。
谢沉屿一条手臂搭上她肩膀,醉醺醺的头靠着她,灼人的呼吸扑洒在她颈侧和耳朵,烧红了她那片羊脂玉似的白皙肌肤。
被他浓烈强势的气息包裹着,庄眠心尖微微发颤,但还是咬着牙,搀扶他一步步迈上台阶,走进别墅主楼。
殊不知,谢沉屿轻掀眼皮,在昏暗光线里,盯着她挺翘的鼻梁和鲜艳欲滴的嘴唇。
他的眸光幽邃暗沉,仿佛伺机狩猎的恶狼。
走进宽敞开阔的客厅。
费力抚着男人高大的身躯,放到沙发上,庄眠也累得气喘吁吁。
她缓了几口气,正要起身离开。
手腕突然一紧,一股大力把她猛地拽了回去,她整个人撞在一具坚硬的身体上。
雍容华贵的木质香、清冷的酒味和滚烫的男性气息交织而来,庄眠下意识挣扎,却被轻易箍住了腰。
“啊——”
天旋地转之间,两人位置变换,她陷进柔软的沙发里,被男人完全笼罩在身下。
庄眠睁大眼睛,撑着手肘支起上半身:“你干嘛。”
“你觉得我能干嘛。”
落地灯在她身后散发着暖光,落在谢沉屿的俊脸上。清晰映照他无可挑剔的轮廓,漫着浅淡的朦胧光晕。他瞳色深黑,里面倒映着她的模样。
那令人腿软的侵略感席卷而来,庄眠本能地后退:“你喝醉了……”
话讲到一半,小腿蓦地被人握住。
她小腿纤细,谢沉屿一只手就能轻松圈住。小腿处皮肤微凉,触感光滑细腻。
他的掌心滚烫,烫得庄眠两条腿都在酥麻发热。
夜深人静,别墅空旷安宁,她被男人压在身下动弹不得,彼此的呼吸交缠在一起,濡湿而滋生无限暧昧。
周围空气好似以指数式的速度迅速升温,极致熟悉的热度令人心跳加快,血液沸腾。
怔忡间,男人的膝盖已经强硬抵开她的双腿。
隔着质感奢贵的布料,庄眠感知到他绷紧结实的肌肉,硬硬的野蛮物……她的身体对他太熟悉了。
“谢沉屿。”庄眠强压着疯狂跳动的心脏,提醒他,“你想解决生理需求,找其他女人。”
怀里的人柔软得不可思议,时隔多年再次贴在他身上。
谢沉屿脸埋进她颈窝,气息灼热,嗓音低哑含欲:
“我哪来其他女人,你给我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