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沉屿手臂圈着她纤腰,略微低下头,额头贴着她额头,声音低沉而诱惑:“还记得我们以前怎么接吻的吗?”
怎么接吻的?
他们以前接过太多次吻,每次都不一样。
家里家外,床上床下,纯情的迷情的,有人的地方和无人的地方,浅尝即止与深吻纠缠……
车厢内静谧无声,光影暗淡,视觉受限制,其他感官就格外敏感。
庄眠听见了咚咚咚强劲的心跳声,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他的。
她面颊发热,酒精麻痹脑部神经,仍在竭力划清界限:“不记得。”
庄眠勉强恢复理智,偏过头,礼貌道:“谢谢,我可以自己打车回去,不麻烦你了。再见。”
不等他回应,她推开车门,微凉的晚风顷刻涌入,驱散体内的酒味和燥热。
庄眠左脚刚探出车外,还没踩下地,结实有力的长臂突然从身后揽住她腰,另一手勾住车门把手,不容反抗地往回拉拽。
“砰!”
车门在她眼前重重关闭,震响令庄眠的心头猛然一跳。
谢沉屿把她牢牢禁锢在怀里,用平静的口吻吩咐许靖:
“开车。”
“是。”许靖像个机器人,目光不往后视镜瞄一眼,径直升上隔板,发动车子驶离会所。
车厢再次坠入阒寂,唯有路灯昏黄的光线掠过车窗,浅浅亮起,又很快恢复黯淡。
庄眠扭头,细软发丝擦过谢沉屿的下巴,他们之间的距离太近,他的呼吸近在咫尺,通过空气的稀释洒落在她脸上。
“谢沉屿,你……”
话音未落,他已然扣住她后脑,低头吻了下来。
双唇相触的刹那,庄眠怔了一下,反应过来挣扎,却被男人更用力地桎梏在怀里。他指骨突出,冷白手背上青筋浮现,野性骇人。
谢沉屿强势地迫使她仰起脸,唇齿间低哑道:“不记得以前没关系,我们还有以后。”
庄眠张开嘴,还没发出声音,他又吻了下来。
酒精在血液中烧灼,独属于男人的气息铺天盖地席卷而来,摧毁着她的镇定冷静。
黑暗中,喘息声和心跳声被无限放大,亲吻衍生的酥麻快感犹如汹涌浪涛,拍打而来,一点点蚕食庄眠的理智。
她上半身往后仰,想躲开谢沉屿的吻,却被他宽大的掌心掐住腰肢,无处可逃。
男人奢贵的黑衬衣下,胸肌紧绷,结实强悍的触感越发明显。
女人靠在他怀里,那股混合着木质香与炽热荷尔蒙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几乎让她全身瘫软。
身体的热意隔着布料传递,庄眠颤着黑浓的长睫一阵心悸,呼吸有一瞬间停滞。
谢沉屿从她上唇吻至下唇,慢条斯理地描绘她嘴唇形状,暧昧舔舐,像是在品味一道甘美的食物。
庄眠手指抵着他肩头,微微颤抖,尚存的理智告诉她不可以,身体却背叛理性,沉沦于他带来的感觉。
本能和理智不断拉扯,她像块浮木,在海平面上下起伏。
庄眠鼻腔情不自禁地哼了声,嘴唇被亲得湿润嫣红,泛着潋滟诱人的光泽。
呼吸交缠间,她抓住最后一缕清醒,奋力推开他:“谢沉屿,你在做什么,我有男朋友了!”
“你倒是提醒我了。”
谢沉屿挑眉,拿手机给她,“打电话叫他过来,让他亲眼看我怎么亲你的。”
他语气中的恶劣,毫不遮拦。
那个散漫桀骜、对任何事都不上心的谢大少,骨子里充斥着强烈的掌控欲和侵略性。
他想要就要得到,要疯狂占有,要时时刻刻带在身边,冷了淡了都不行。
五年过去,二十七岁的他更成熟沉稳,可刻在骨子深处的东西从未改变。
庄眠和钟景淮没任何实际关系,这个时候,她不可能给钟景淮打电话,更不可能叫他过来。
手机屏幕亮起的微弱光线,映照着庄眠不可思议的神情:“你有病吧!”
谢沉屿被骂,不怒反笑,那笑看起来格外危险。
他眯起双眼,一边握住她腰把人往怀里按,一边捏着她下巴:
“你第一天知道?”
庄眠还没回话,谢沉屿就低头,薄唇再次覆在她红唇上。
男人的力道霸道又野蛮,身体强悍,庄眠被囚在他身前,近乎无力抵抗。
亲吻间,谢沉屿轻易将她抱在腿上,分开她的膝盖,让她以跨坐的姿势深陷于他的掌控里。
她光裸的腿无意擦过他大腿,剪裁宽松布料透气的西裤忽然变得又窄又闷热。
“我们…谢唔……”
两人的身体紧密相贴,衣料摩擦发出细碎声响,比刚刚更加亲密无间的姿势,感知成倍地放大,腾腾冒着热气似的拨弄着敏感神经。
谢沉屿抬手,虎口卡住庄眠的后颈,那弧度依旧完美契合,像是为彼此而生的。
“唔……”
庄眠眼睫发颤,抑制不住身体的反应,喉咙溢出细软的呜咽。
她心里有什么东西被击溃,轰然倒塌。
两人的呼吸灼热纠缠,耳际仿佛只剩下起伏的喘息和接吻的暧昧动静。
熟悉的亲密快感在黑暗中无声疯长,宛如夜晚的潮涨,一寸寸吞没残存的理智磐石。
他们像是在重演年少的绮梦。
但又比梦更滚烫、更真实。
窗外,京城的夜色璀璨辉煌,一轮明月遥悬于天际,月光犹如流光白纱,覆盖住摩天大楼、太古里的霓虹和胡同深处暖黄的灯笼。
车内空间有限,不好施展。
回到酒店,下了车子,谢沉屿打横抱着庄眠,直达总统套房,把她放在大床。
套房空气依旧浮动着好闻的香氛味,却多了非同寻常的情欲气息。
醉意上涌,理智泯灭,庄眠觉得前所未有的渴,主动环住男人的脖子,沦陷于他的吻。
鼻息交错,是潮热濡湿的缠绵。
谢沉屿大掌沿着她温热的膝盖往上抚摸,冰冷的腕表触及她肌肤,她条件反射地瑟缩了下,他便单手利落解开腕表,丢掉。
尔后,欺身而下,继续亲她。
庄眠胸口剧烈起伏,有些喘不上气,情不自禁低哼出声:“嗯……”
谢沉屿不轻不重咬了下她的唇珠,嗓音沙哑,命令语气带着欲念蛊惑。
“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