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为了缓和气氛，林知薇笑着说：“看来还是三小宝让我留下了一条小命。”
墨老九冷着不说话。
“但后来又是什么事让您改变了主意呢？”
他既已因三小宝而妥协，为什么后来又分开了他们？
“他跟你在一起后，再加上有了三小宝，已经越来越狠不下心了。走我们这条路的，最忌心软，他可以保留人性，但绝对不可以有妇人之仁，否则将来等待他的，将会是无尽的深渊。一旦他变得优柔寡断，他谁都保护不了。而那个时候，他再失去你，席聿白这个人，就彻底毁了。恰逢那段时间，我们的医疗研究团队正在研发一种新型药物，配合顶级的催眠师，在你们昏迷的七天里，不断地催眠篡改你们的记忆，最终，成功了。”
“原来是这样……”
那看来确实是挺成功的，他们都不记得对方了。
“我们当时喝下那杯茶的时候，没有怀疑过吗？”林知薇觉得还是有些奇怪。
她或者聿白，都没有任何警惕心吗？
墨老九奇怪地笑了一下：“你们当时喝的是茶吗？是我说留不得你们，给你们备了一杯‘黄泉水’。”
“黄泉水？”听这名字……可不是好东西啊。
“一样的招式，让他把命还给我。我故意让你在门外偷听，你听到他要为了你和三个孩子赴死，当然坐不住，冲进来就把那杯‘黄泉水’给喝了。那药会让喝了的人进入假死状态三分钟，他以为你死了，悲愤地喝下了剩下的，为你‘殉情’了。他知道三个孩子有我在会安然长大，什么也没想，随你一起去。”
林知薇听了，心里感慨万千。
为她殉情的聿白，这辈子，值了啊……
墨老九为什么要跟她说这些呢？
“所以后来就是您说的那些了是么？我们喝下了新药，被催眠篡改了记忆，忘记了彼此，然后您就把我送回了桃城么？”
墨老九继续说：“不，我对你动了杀念。”
他没有隐瞒自己的任何一点心思。
他直接告诉林知薇：“送你上机前，我曾想杀了你。觉得只是这样送你走不保险，杀了你才能永绝后患。”
“还是因为孩子心软了吗？”
“你那三个孩子，从小就护你。明明还在襁褓里什么都不懂，见我对你有杀意，不怎么哭的三个孩子却忽然同时哭起来，哭个不停，怎么也哄不好。直到把你安全送走，他们才消停下来。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吧？可当年若不是他们几个，你可能已经死在我枪下了。”
林知薇笑着，真好，三个贴心小棉袄。
“你走之后，我把你来过图西堡的所有痕迹都抹掉了，再派人去桃城监视你，确认你真的不记得这里的一切，才彻底放任你自由。”
“怪不得……”林知薇奇怪地说，“因为我的导师说过，我是去图西堡参加学术研讨会的，但我去查却什么都没查到，各种证据都指明我没去过图西堡。原来不是我没去过，是您把我去过的痕迹抹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