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喝醉了。”
“我什么都不知道。”
她低下头，咬着嫣红的唇，不敢看他的眼睛。
朱帅哪里容她轻易遮掩过去？
他抬高她的下巴，迫使她看他的眼睛，又质问：“那你说，我怎么渣了？”
闻菱听到这个，委屈坏了，眼泪说掉就掉：“你就是渣！”
朱帅：“……”
他见过她掉眼泪，多是出于娇气的缘故。
可这会儿，似是真伤心，眼泪一滴滴滚下来，哭得他心都碎了。
“别哭了！”
“哭什么？”
“别以为哭了，我就心软！”
他粗声粗气，给她擦眼泪的动作也粗鲁：“我怎么渣了？说！”
闻菱便哭着说了：“你撩了人，就不负责了？”
“我？负责？”
他惊愕，可惊愕过后，似乎明白了什么：“你要我负责？”
只有他撩到了她，她动了心，才会要他负责吧？
是这个意思吧？
狂喜骤然涌上心头。
他压抑着，又紧张，又激动，又不敢相信：“你刚说什么？闻菱，再说一遍！”
闻菱咬唇，泪眼盈盈，怎么都不肯说了。
朱帅以为她要反悔，忙道：“我听到了，你让我负责！闻菱，你刚要我负责！”
他喜不自胜，扳着她的肩膀，眼里灼亮的骇人：“你今晚给我打电话，是想我了？嗯？闻菱，你让我过来，是因为你想见我，想跟我在一起，是不是？”
闻菱没否认，沉默是默认。
朱帅这个时候，再看不出来她的心思，就是傻了。他太高兴了，高兴之余，一边轻轻擦她的眼泪，一边哄：“好菱菱，别哭了。你让我负责，我肯定负责。”
“我不让你负责了。”
她眼泪还没干，又开始作了：“你太渣了！我不要你了！”
朱帅没忍住，亲她脸上的泪水：“你不让我负责，我也要负责。你不要我，我也要你。”
他情难自禁，紧紧抱住了她：“菱菱，以前是我不好，你别跟我生气了。你不知道刚接到你电话，我有多高兴。”
“骗子！”
她不信，推开他：“你对我忽冷忽热的，根本没多少耐心。”
“不是没耐心。”
“菱菱，是你一直不给我机会，让我没有一点信心。”
他在她面前，一开始就亮出了所有底牌，以至于，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
如果爱情是场博弈，他是注定的输家。
而输家最容易走上极端、走上歧路。
关于这些，他怕吓到她，也不敢告诉她。
闻菱生性单纯，初涉爱情，敏感又多疑。
即便到了现在，还是不相信：“你说谎！你就是没想象中的那么爱我！我可有可无，所以你高兴了，就撩我一下，不高兴了，就把我扔一边不管了。”
“不是。我没不管你。菱菱，你别这么想我。”
“我就这么想你！如果我不给你打这个电话，你是不是不会来找我？朱帅，你看似多情，实则薄——”
她的话没说完，嘴就被堵上了。
朱帅啃咬她的唇瓣，用力太猛，几次磕到了她牙齿上。
很痛。
他显然不擅长接吻。
闻菱亦然，没觉出什么滋味，想躲开，反被咬住了舌头。
太痛了。
估计咬破了，有血的味道。
他见血更凶狠，亲吻跟杀人似的。
等结束，闻菱脸色潮红，眼睛红通通，像是被欺负的小兔子。
朱帅舔了下自己的唇，笑着看她：“你说得对，我确实没什么耐心。”
他在她嗔怒的眼眸中，贴耳过去：“我现在只想带你去酒店。”
闻菱：“……”
这变态！
这色胚！
她推开他，保护自己：“我要回家！”
朱帅深深看她一眼，点了头，发动了车子。
车子还是那辆残破面包车。
有些年头了。
尽管地面平整，也晃晃荡荡的，像是随时要散架。
闻菱娇气的脾气上来了：“你开这种车来接我？”
朱帅不想在这种小事上起争执，便解释：“来的急，没时间换。”
“那你回去换了。”
“嗯。”
“我以后不想再坐这种车。”
“好。”
他应下来，想着“以后”二字，心头一阵甜蜜。
其实他是个恋旧的人，这车也跟他好多年了，但这会儿什么都顾不得了。
闻菱满意他的态度，抛开这茬，看向了窗外的景色。
是回家的路。
她放下心来，笑容绽放，给了他好脸色：“朱帅，谢谢你来接我。”
朱帅难得听她说句软话，余光看她一眼，却是说：“你是女孩子，以后少喝酒。”
闻菱不耐烦人管，可也没说什么。
刚和好，还是收敛点脾气好了。
两人默契地沉默了。
半小时后
车子停在了闻家别墅前。
闻菱推门要下车，半路，手就被男人抓住了。
她不解：“怎么了？”
朱帅看着她：“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没啊。”
“你想想。好好想。”
他给了她30秒时间，见她没想明白，就指了指自己的脸颊：“晚安吻。”
闻菱没想到他这么索吻，笑了下，鬼使神差亲了他的唇。
当然，撩火是要负责的。
她被亲的差点窒息。
朱帅也差不多，放开她时，喘气如牛：“我都跟你说了，我没耐心。”
闻菱没明白：“什么？”
难得他又想带她去酒店了？
朱帅现在不想带她去酒店，而是想带她去民政局：“我刚想了，你要是敢亲我，我就敢求婚。结果，菱菱，你没让我失望。”
他从裤袋里摸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打开来，里面是一枚超大颗的钻戒，菱花的形状，雕琢的精美华丽：“要不要嫁给我？”
闻菱不可置信：“你在这里求婚？”
这么重要的事安排在这里，是不是太草率了些？
朱帅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笑着点头：“嗯。我在这里求婚。虽然草率，但也不是临时起意。”
他握住她的手，眼眸溢满深情：“闻菱，我爱你。遇见你之前，我没想过结婚，遇见你之后，我只想跟你结婚。”
闻菱心里一动，面上淡然：“如果我不同意？”
“那我得找你姐姐了。”
“关我姐姐什么事？”
“求你姐姐把你嫁给我。”
瞧这出息！
她有些心软了：“我不想拒绝你，但这进展确实太快了。”
朱帅更快地把戒指戴到了她的手指上：“拿了我的戒指，就是我的人，以后再敢跟我闹别扭，我就在床上收拾你。”
闻菱：“……”
总觉得这才是他求婚的终极目的。
她有点后悔了：“我现在拒绝还来得及吗？”
“来不及了。”
他大手按住她的细腰，热吻如雨点，密密实实落下来。
闻菱闪躲，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嗯，高跟鞋踩过地面的声音，咯噔—咯噔，像是踩在了她的心脏上——
“别、别，我姐姐来了。”
“来便来吧。我们不下车，她不会靠近的。”
“万一靠近了呢？”
“没有万一。”
他继续自己的亲吻大业。
果然，下一刻，高跟鞋的声音远去了……
闻菱有点懵：“我姐姐……这是不管我了？”
朱帅笑得开怀肆意：“你姐姐真是世界第一知心好姐姐……”
后来
好姐姐在婚礼一事上，把他当大肥猪宰了。
朱帅：为了娶你，我送了9999头猪当聘礼。
闻菱：听你这么说，你亏了？
朱帅：不不不，是我赚了。给我生个小金猪，剩下的猪都归你。
闻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