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迎在秃头前,终于想到了方法。
她改头换面,寻了几个小混混,唆使他们绑架林家女婿,索要钱财。
小混混们也知道林家大小姐要成亲了,对象是个小白脸,挺羡慕妒忌恨的,就跟她狼狈为奸了。
叶迎自导自演,在成亲前一晚,从首饰店里给林聘婷取了戒指,然后,就被人偷袭,一个手刀砍晕了。
当然,这个晕,也有她配合的缘故。
闭上眼,放松身体,任人抱上车。
忽然,感觉有人伸手过来,很温暖的怀抱,气息有隐隐的药香。
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尼玛,身后的人很像谢劲啊!
谢劲坐在后车座,痴迷地看着心心念念多日的容颜。
他的手流连在她脸上,声音温柔:“迎迎——”
叶迎:“……”
草!
真的是他!
他这是在做什么?
绑架她?
还是在成亲前一晚?
她心跳加速,脑子急速转动想对策,不知不觉,额头细汗都急出来了。
谢劲一直看着她,自然能看到她的异常,心里知道她没晕,也不揭穿,而是把她紧紧拥在怀里,道了歉:“对不起。我爱你。”
那三个字很轻,却雷声轰鸣般在她脑中炸开。
叶迎懵了一会,心情重如泰山:他……真的爱她?那爱的是男性的她,还是女性的她?他是不是同性恋?如果知道她是女人,还会爱她吗?等下,似乎想多了。重点是她对他是什么感情?她从前当他是兄长、是父亲,现在,能把他当男人甚至当未来另一半吗?为了完成任务,她牺牲了很多东西,还当了恶人,哄骗了真心待她的林娉婷……
如果可以,她真不想哄下去了。
额头落下一吻。
他的呼吸烧着她的肌肤。
“迎迎,别装了,我知道你醒了。”
他终究还是揭穿了她。
叶迎捂住额头,叹口气:“二哥,你这样何苦?我跟娉婷明天要成亲了。”
相比不可控的谢劲,她更想跟林娉婷周旋。
谢劲一听她要成亲,就强势了:“我不许!”
“你不许,也不行。”
“二哥,想想你的身份,你这么做,太跌价了!”
“堂堂谢家少帅为了个男人昏头,传出去的话,你一世英名,还要不要了?”
她面容严肃,想要劝他理智些。
谢劲从来是理智的,可想为她疯狂:“不要了。我只要你。迎迎,你真为我着想,就跟我好。”
叶迎听笑了:“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就要跟我好?”
谢劲面色郑重:“不管你是什么人,我都跟你好。”
叶迎:“……”
哪怕我是女人?
这话她没说,因为不合时宜。
车厢里除了他们,还有别人。
谢信坐在副驾驶位上,无聊地玩着折扇,打趣道:“行了,你们的事先放一边,接下来想想明天的婚事吧。”
明天的婚事来客众多。
虽然林老不喜欢叶迎,可架不住女儿喜欢,还是很重视的,因此,婚宴举办的很盛大。
倘若婚礼上新郎不见了,那就是一桩笑柄了!
叶迎已经哄骗了林娉婷,绝不可能再让她受此羞辱。
一开始,按着她被绑架的由头逃婚,就可以轻松解决,现在,全被他破坏了。
“二哥,你放我下车吧!娉婷还在等我。”
“我也在等你,等了你很久。这半个月,你知道我过得什么日子吗?我的腿动不了,连下床都不行,我不能来找你,看着你成亲的日期一天天临近,简直要崩溃——”
他开始卖惨。
她这才想到他的伤腿,低头看过去,还打着石膏。
“你不该来。”
“你也不该来。”
“嗯?”
她不明白他的意思。
他苦笑:“栗阳,你不该来。”
如果栗阳遇难时,她不来,他不会这个样子。
叶迎听出他的意思,有些后悔过去了。她真傻,想他是主角,自然不会轻易死去。她去救他,根本是多此一举。
可事情已经发生,后悔无用,只能想办法弥补。
奈何这个办法很难想出来。
反而谢劲想出了馊主意:“老三,父亲的意思是谢林联姻势在必行,不是我,就是你。”
谢信:“……”
他想着林娉婷的刁蛮,直接拒绝了:“我无福消受,二哥,你别坑我啊!”
谢劲不得不坑他了:“我忘了告诉你,父亲跟林老已经谈好了。”
他的声音落下,汽车忽然停下来。
车窗外面是一排士兵。
副驾驶的门被打开。
吕师长笑嘻嘻道:“三少,下车吧。”
谢信吓了一跳,忙回头看谢劲:“二哥,不带这样玩我的!”
谢劲语重心长:“老三,大哥身体不好,我跟叶迎这样,老四更浑,咱们谢家传宗接代的重任就交给你了。”
谢信:“……”
他扛不起这重任啊!
他还没玩够呢!
可惜,他再没玩的机会了。
吕师长恭恭敬敬请人了:“三少,下车吧,别让我难做,您要是逃了,您手下那些产业——”
打蛇打三寸。
谢信是个事业狂+守财奴,一提到他那些挣来的产业,什么硬气都没了。
“二哥,你好狠啊!”
“为了救你,我花了一百万大洋,没想到救了一只白眼狼?”
“二哥,为了个男人,你把兄弟往火坑里推啊!”
他声音哀伤,觉得自己受到了感情和财产上的双重伤害。
谢劲听得皱眉:“老三,不要胡说,你是成年人了,以后好好待林小姐。”
谢信不以为意,讽刺道:“你现在倒知道怜香惜玉了!”
他跟林娉婷早有矛盾,互看不上眼,注定一对怨侣。
可谁在乎呢?
父亲眼里只有家国大业。
二哥现在眼里只有叶迎……
他思绪沉沉进了大楼。
这大楼是他们临时租住的小洋房,很是豪华美丽。
可于他而言,就是个牢房。
叶迎也进了这美丽的牢房,从二楼的窗户可以看到楼下热闹的街市,甚至自己的服装店。
谢劲一定偷看过自己。
因为她有感觉到被人窥视,当时,还以为是劳累产生的错觉。
这个疯子!
她惆怅地看着他:“二哥,你到底想做什么?”
谢劲坐在轮椅上,去牵她的手:“我想跟你在一起。”
“我是男人。”
“两个男人怎么在一起?”
“二哥,你确定自己喜欢男人?”
她在考虑说出真实性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