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妇害怕......”她的样子绝非伪装,灯火将她眉眼都葳蕤了,嘤嘤垂泪,直叫人心肠都要软了。
霍璩便是如此,只觉得除了某处,全身上下尤其是心脏,随着她这句话软塌下来。
刘德那老家伙的话,他还是记得的,教化册子,他也看了,因此还兴致勃勃试了。
可效果并不好,可见这书本上的东西和实际情况相去甚远。
霍璩拥着她,知道她模样长得好,更有一副好皮子,从前都是严严实实裹在锦衣之下。
可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她是多么娇嫩,又是多么让人欲罢不能。
霍璩曾经觉得是她有问题,不然他不可能平白无故对一个女子这么上头。
现在还对她的身体这么上头。
可刘德说没有,她没有问题,就是好看了一些。
那么霍璩就想是不是他出了问题,为什么会对她上瘾,如果是有瘾就有的治。
刘德那个老匹夫说都是没有:“陛下身体康健,没有任何问题。”
每个太医都那么说,只有一个宫外来的江湖医生,说他这可能是心瘾发作的前兆。
被他给赶了出去。
霍璩鬼使神差,强忍着自己的蓄势待发,微微起身:“别怕,我又不会吃了你......”
我倒是想被你吃,一遍又一遍的。
当然这个想法太过下流了,霍璩总是不忍心用这些话来污了她。
可光是这句话就让窦岁檀滞了滞,他跟狗一样,哪里都要舔一遍,哪里像是不会吃人的样子。
就像是现在,尽管他已经极力克制,可眼神还是像要把人剥皮拆骨一般。
窦岁檀克制住自己的害怕,轻轻“嗯”了一声。
霍璩觉得全身上下都像是被温泉包裹,透着一股子难以言喻的舒服。
当然,只是这样对他来说远远不够,可是看她不那么难受和抗拒,霍璩竟然奇异地觉得舒心。
美人娇啼,柔情似水。
深夜,看了看睡得恬静的她,霍璩只觉爱不释手,就这么支着脑袋在一旁看她。
就见她不自觉地呓语:“娘.......”
就这么几不可闻的一声,如果不是他耳力好,根本就听不清。
关于镜湖县主,他以前也略有耳闻,在京都是个风云人物,当年的风采就是皇室子弟都十分青睐,甚至有传言,会赐婚给太子。
可太子死的太早了,后来不知道白氏为何会嫁给窦承建。
找人也去查过,只不过没什么端倪,白氏当时是和窦承建吵架了,并且闹的很凶,白氏甚至把窦承建的脑袋都打出血了。
窦老太爷大怒,要用家法处置白氏,还要窦承建将其休了。
可是窦承建说什么也不从,要不是这一辈的窦家就这么一个儿子可堪大用,窦老太爷早就不看这糟心儿子多一眼。
后来是白氏毅然决然,自请去青州,并且言明,窦承建若是想纳妾想和离另娶,都可一封书信去青州,告知她,她绝不会阻拦,才了了这件事。
但这么多年了,窦承建几乎都快成了京官中的异类,后院无通房妾室,膝下无子,仅得一女。
就算是最会吹毛求疵的御史台,都很难从窦承建的公事或者私德上找到什么缺口。
无懈可击,毫无破绽。
但太上皇死了,白氏应该回来了吧,霍璩不确定的想,他不是很关心这些。
上回去永安伯府,谢鹤明那妾室嚣张,想来她在府里过得也不好。
但她能料理,霍璩也喜欢看她去解决这些事情,至于那叶氏,他从未正眼瞧过,如同蝼蚁一般可以轻易踩死的东西。
霍璩从前只当是看戏,现在却是真心实意觉得,是不是该让她日子好过一点。
因此第二天一上早朝,就有言官弹劾谢鹤明内闱不修,宠妾灭妻。
谢鹤明这是在朝上第一次被点到,近日来初初上任御前禁卫统领,不知道有多风光。
从前那些和他保持距离持观望态度的人,都不动声色地巴结上来。
可他没有表态,不敢同那些人走得近,更不敢收什么东西,他要做天子的近臣孤臣!
那言官说的言之凿凿,皇帝那种阴冷的视线陡然落在他身上。
谢鹤明汗流浃背,赶紧出列:“陛下明鉴,绝无此事啊!”
朝上的事情,窦岁檀不知道,但是昨晚上并没有那么的难受,也没有像是从前那样被折腾到三更半夜,竟然是难得的轻松。
——男人是狗,而霍璩没有被栓链子。
她走到开得茂盛的菊花旁边,脑海中突然闪过这句话。
只要微微示弱,就可以让自己舒服点吗?窦岁檀想的出神。
这是她这些天第一次从寝殿里出来,秋高气爽,连带着心情也好了不少。
身边的宫女小心搀着她,她就笑:“不必拘着,我也不是什么水晶人儿。”
这些宫女,在伺候她的事情上,一点儿也不敢掉以轻心,所以她也觉得不轻松。
正巧看见前面,一个毛茸茸的脑袋跪在花道边,脆生生地给她行礼。
“快起来吧,你叫什么名字?”窦岁檀记得她,是把那个活泼年纪小的宫女。
宝香赶紧起来:“回禀贵人,奴婢名叫宝香。”
“真可爱,听你口音,倒不像是京都人士。”窦岁檀听着就很熟悉,但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
“奴婢是从青州来的。”宝香老老实实回答。
窦岁檀就反应过来,母亲身边有个嬷嬷,就是这样的口音。
“这样,我久闻青州那地方,民风淳朴,景致有趣,还有许多特别的小食,可是真的?”母亲的封地,她翻了地域志,能够精准地指出母亲所在的镜湖在哪里。
但从未去过。
宝香嘴巴伶俐,果然跟在她屁股后面叽叽喳喳地说了起来。
窦岁檀眉眼含笑,叫人给她上了茶水点心,留在身边说了好长一会儿时间的话,脸上的笑意一直就没下去过。
等宝香走了,窦岁檀就又开始练字。
这次她写的很急,从字迹就能够看出来她心里是多么地烦乱。
回来的霍璩自然也看出来,她的字写得好,不是霍璩随口一夸。
也可以看得出是下了功夫,有着自己的风格。
今天带着肉眼可见的凌乱。
“想去青州?待有空了我们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