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日,杜若夏守着杨泽砚几乎不出门。
一开始杨泽砚还执着每日都要洗澡,后面碰了水伤口又发炎被杜若夏劈头盖脸骂了一顿,加上前一日的事情,新仇旧恨,杜若夏一并给他算了。
杨泽砚第一次知道,原来杜若夏的脾气那么大,说不留情面就不留情面。
他是病患,杜若夏说赶他出门就真的赶,完全不管他的伤势。
杜若夏还说了一句,我作的,出了问题我来治。
杨泽砚生生在门口站了一夜,隔壁的张鸣文请他进屋他也不进。
杜若夏睡了一觉才想起来被赶出去的人,她睡眼朦胧地打开门,杨泽砚还是笔直地站门口。
她不情愿地让他进屋,这下,杨泽砚老实了。
杜若夏因为翻译资料太多,她前一日没睡好,几乎是给杨泽砚开了门回去倒头就睡。
杨泽砚看着床上的人抿唇,心里不停在做斗争。
一方面,他想上床,另一方面,他怕杜若夏生气。
杜若夏迷迷糊糊地感觉到屋内有光,她挡住光不悦地对着杨泽砚喊了句,“你不睡觉就关灯出去!”
杨泽砚一听以最快的速度关灯上床,而旁边的杜若夏早已经熟睡了。
一夜,杜若夏睡得很沉,杨泽砚却完全睡不着。
天鸣鸡叫的时候,杜若夏艰难地睁开眼睛。
看到放大的俊脸,她有点分不清,眨巴了眼睛下才惊得坐起来。
“怎么了?”杨泽砚立刻起来紧张询问。
杜若夏的大脑稍微回笼了些记忆,她面无表情摆手,“没事,我做梦了!”
她倒是想计较杨泽砚上床这件事,但是她都打算和杨泽砚试一试了,总不能现在又说不行。
“我这几天要忙着译稿,你可以自由支配自己的时间。”杜若夏下床对杨泽砚说。
她又看向窗外,这雨下得没完没了,她记得大洪水好像快来了!
“杨泽砚,这里去西岚市要多久?”杜若夏突然开口。
杨泽砚抬起头疑惑开口,“西岚市?你要去西岚市?”
杜若夏摇头又点头,“有这个想法,这雨下了这么久,听说西岚市那边已经一个月了都,想去看看。”
杨泽砚皱眉,他最近没有关注这些地方的情况,按照杜若夏的意思怕是不单单是看看这么简单。
“雨季过长,只怕会有山体滑坡,如果再继续下,不知道会不会有洪水。”杜若夏说得比较隐晦。
杨泽砚嚼着东西沉思,杜若夏看他我说话了,去洗了个澡。
等她出来的时候杨泽砚已经吃完了,桌面都收拾干净了。
“你怎么又去碰水了!你放着我来就行了。”杜若夏带着责怪的语气说。
“嗯,不得坐实了你一无是处,免得你心里不舒坦。”杨泽砚悠悠开口。
杜若夏脸色尴尬,她那不是为了不让杨泽砚被同事针对嘛,怎么这人还较真了起来。
“我那是说给他们听的,你还较真上了,回头你发烧了还得我照顾你。”杜若夏没好气回答。
杨泽砚一僵,心里有些愧疚,“昨日辛苦你了。”
杜若夏摆摆手,“没事,谁让我是你的医生呢。”
杨泽砚神色立刻变得落寞起来,只是因为是病人。
“我不和你说了,我要干活,我这几天的事多。”杜若夏拿起资料进屋。
杨泽砚看到她关了门坐在沙发沉思,一会人就出去了,杜若夏一无所知。
因为辛馆长担心她几天都没法去图书馆,干脆拿了一周的量,还说下半个月的资粮还没来。
杜若夏打算去西岚市看看,她总觉得心里很不安。
西岚市是她前世的家乡。
杜若夏中途出来倒水,杨泽砚早就不知道去哪里了。
她火气立马起来,这人一点病人的直觉都没有!
杜若夏气哄哄地打开门,看到宋红娇家开着门,她走过去就看到杨泽砚坐在里面。
张鸣文已经回来了,正虚心地听着杨泽砚说话。
“你是嫌我给你治好得太快了还是想再体验一下那一刀?”杜若夏凉飕飕的语气传来。
张鸣文立马站起来,一脸紧张地看着杜若夏。
杨泽砚身形僵硬,显然突如其来的打断也吓到他了。
“你来了,我正要寻你说说话呢!”宋红娇出来后眼睛不停地给杜若夏使眼色。
杜若夏眯眼看着张鸣文和杨泽砚,这两人有鬼!
“行,让他们俩在这聊,我们去隔壁!”杜若夏拉着宋红娇就往外走。
进了杜若夏家,宋红娇直接关门,拉着杜若夏坐下。
“我刚刚偷听到你家杨团要出任务,说是要张鸣文帮他和肖师长打报告!”
“他们不让我听,我进了卧室听不清还说些了什么。”宋红娇有些懊恼没有多听一点。
杜若夏抿唇不语,严肃的脸已经说明她现在生气了。
“你家杨团受伤没两天,这是又要去出任务,你要不劝劝吧。”宋红娇抓着杜若夏的手劝道,她一个外人都看不下去了。
“他不想要命我们也阻止不了,你也别担心,大家治不了他我治。”杜若夏从容道。
宋红娇看着杜若夏欲言又止,看她的目光就像她是一个什么暴力对象。
“我不动手。”杜若夏安慰她。
宋红娇松了一口气,“你们两夫妻,有话好好说,万万不可动手。”
杜若夏点头,心里却不禁想,什么时候规定只能男人动手,万不得已的时候可不得武力解决。
杜若夏也没有留宋红娇说再多的话,因为杨泽砚敲门了。
宋红娇一走,杜若夏就端着脸笑眯眯地看着杨泽砚,后者心里咯噔。
“媳妇,你是不是听到什么?”杨泽砚心虚开口。
杜若夏似笑非笑看着他不语,杨泽砚走到她旁边坐下。
“媳妇我们商量一下,你看成不?”杨泽砚底气不足开口。
杜若夏嘴角扬起,还是不说话,就那么看着杨泽砚。
“我这不是想先打报告,等确定了再和你说。”杨泽砚低声道。
“恩,等要出门的时候给我一张纸条就好,其他的不用和我说。”杜若夏肯定道。
杨泽砚更加心虚,以往一个人都不用和谁交代,这有了媳妇他也忘记了改这毛病。
“我这是忘记了先和你说,打报告也是有时间的。”杨泽砚弱弱地开口。
“恩,你找张鸣文打报告不如让我去,我和肖师长说你已经痊愈了。”杜若夏耸耸肩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