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这么想，我只是觉得以前的自己不够成熟，没有很好地处理我们之间的事，其实……”
“那不叫不成熟，那就是忘恩负义！”白嘉礼狠狠打断。
“你现在后悔是因为在纵家过得不好，也是因为看到我们给沈妙花很多钱，你觉得这些钱本该事属于你的。纵诗曼，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从你离开那个家开始，你对我们来说和路边一坨狗屎没c
差别。”
纵诗曼瞳孔巨震，生平没受过这种侮辱，咬着牙：“好，我明白了，既然人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那么你们今后也要为今天的选择付出代价。”
白嘉礼还想说什么，孟山君拦住他摇了摇头。
纵诗曼再怎么样也是雌性，对她的指控只能点到而止。
纵诗曼说完，狠狠地看沈妙一眼，转身走了。
最终在哥哥们的施压下，沈妙带着一堆珠宝离开这里。
走的时候，正好一个衣着粗糙穿着长筒黑胶鞋的雄性走进来，他并不是买珠宝的，一进门就朝店主点点头：“可以验货了。”
沈妙好奇他所说的是什么货，目光顺着他们看去。
店主接受到信号，也点点头，跟着男人走出去。
商场外初秋的烈日依旧炙烤着大地，周围一片白茫茫。
一楼无人的角落里停靠着一辆货用飞行器，平常所见的飞行器大多整洁干净，而眼前这辆非常脏，上面布满了泥渍，还在不断往下滴着水。
沈妙越看越好奇。
黑胶鞋雄性带着店主来到飞行器前，舱门打开，几个被铁链捆绑的雄性被人从里面带出来。
铁链拖地，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那几个被捆绑的雄性全都蔫头耷脑，神情恹恹，有几个看起来还十分虚弱。
“大哥，那是什么？”沈妙赶紧问。
孟山君他们的视线随之望去。
“鲛人。”金翎淡淡地说。
“鲛人？”沈妙震惊，传说中的人鱼？
对了，这个世界里是存在人鱼族的。自己上一世在首都星的皇家游乐园里见过。
皇家游乐园部分区域对民众开放，每逢重大节日，游乐园会举行盛大庆典，王室会派出代表与民同乐。
她和大王子订婚后曾参加过这样的活动，在庆典中看到鲛人表演。
他们都是雄性，身材高大，体格健硕，银色铁链缠绕在八块腹肌上，确实有很强的视觉冲击。
而且鲛人族天生貌美，一个个看上去都有湛蓝的瞳孔以及雕塑般的立体五官。
沈妙正回想着，不知前面发生了什么，店主忽然抽出鞭子对其中一个鲛人猛抽。
那鲛人是其中体格最强壮的，嘴上喘着粗气，铁链撞击得哗啦哗啦响。
他奋力扭动身体，似乎是想挣脱束缚，全然不顾皮鞭在自己身上留下一道道可怖的血痕。
“不听话，让你不听话，抽死你算了。”
店主一边抽鞭子一边骂骂咧咧。
没想到被抽的鲛人突然挣脱束缚，表情狰狞地冲向店主，两只手卡主店主的脖子。
沈妙吓一跳，不等其他人有反应，一旁的黑胶鞋雄性掏出一个类似电棍的东西往鲛人身上一捅。
鲛人立马全身中电，抽搐着倒在地上。
沈妙看得心惊胆战，她记得上一世的表演，几个鲛人雄性在蓝色泳池里喷水，鱼尾摆动，还和现场观众互动，一副驯化良好的样子。
怎么这个这么狂躁。
“鲛人族分布在北部的叛乱星球上，并不属帝国公民，因为体貌健美，很受首都星贵族的喜欢，所以首都星贵族中间形成了豢养鲛人的潮流。”韩绍白淡淡解释。
“那这几个呢？”沈妙问。
如果打的浑身是伤，应该没有贵族愿意买单吧。
“这几个不是，他们是珠宝店买来培育珍珠的。”谢子玉道。
“市面上售卖的珍珠分为普通的水培珍珠，主要是从河蚌海蚌等水生动物种培育出来的，像你这一串比较贵的，就是从鲛人身上培育出来的。”
白嘉礼把沈妙刚买的那串大珍珠提起来。
沈妙恍然大悟，怪不得她这串珍珠个个都这么漂亮，原来是鲛人珍珠。
“鲛人珍珠产量少，只供应给有钱人。所以珠宝店会购买鲛人专门用来产出珍珠。”
“这个我们狩猎的时候性情最暴烈，给你算半价。”黑胶鞋雄性说。
“那不行。”店主显然不同意：“性格这么暴，能不能产出珍珠另说，万一伤到人怎么办。这个我不要！”
“我带都带过来了，哪有再带走的道理，四分价怎么样？”
“不行。”
两人讨价还价起来。
最终没有达成统一意见，黑胶鞋雄性有些生气：“合作这么多年了还那么小气，行了，送给你了，不想要就打死吧。”
说完，他跳上飞行器，头也不回地开走了。
沈妙回头：“大哥，买卖鲛人不算违法吗？”
“鲛人不算公民，所以这一行当是法律上的空白地带，大多星球都是睁只眼闭只眼。”
沈妙看着店主命令人把鲛人带走，而电晕的那个则像死鱼一般拖在地上，惨白的地面留下一道长长的混合着血迹的水渍。
沈妙快步朝他们走去，哥哥们赶紧跟上。
“鲛人怎么卖？”
店主认出是刚才买了很多贵重珠宝的雌性，态度180°大转弯：“小姐，这个是不卖的，我买他们培育珍珠，这样您才能拥有如此璀璨夺目的珍珠不是。”
“我说的是这个快死的，你带回去怎么处理？”
“这个嘛……他要是能产出珍珠更好，产不出那就打死了卖给水上博物馆，鲛人在咱们沙漠地区那可是稀罕物，有的是人看。”
沈妙点点头，和她猜测得差不多，性情暴烈的鲛人不会被轻易驯化，不愿做产珍珠的工具人，结局就只有死路一条。
“这条我喜欢，我买了。”沈妙说。
“你买了？您买这个做什么？”店主惊讶地问。
“我……”沈妙不想承认自己同情心泛滥，淡淡道：“我毕竟是从首都星来的，那里的有钱雌性都喜欢养鲛人，我在那里养不起，在76号星球上还养不起吗？”
五个哥哥过来，沈妙赶紧回头征询他们的意见：：哥哥，我想要个这个，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