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利奥一行人准备与葛拉丝交手,也就是在利奥正和葛拉丝交谈时,菲洛也和拉芙塔莉亚在小声交谈。
“姐姐,看到了吗?主人他一直在等那个大姐姐(葛拉丝)喔。”
人形态的菲洛一脸坏笑,快速凑到拉芙塔莉亚耳边,声音压得低低的。
“是,是又怎么样?”
拉芙塔莉亚嘟着嘴,心里莫名有些不痛快。
“唉,姐姐不生气吗?”
“我为什么要生气啦!”
拉芙塔莉亚下意识反驳。
可话一出口,她又觉得好像有点反应过度了,脸颊微微泛红。
“可是之前有别的姐姐跟主人交谈,姐姐面色都不好看啊。”
菲洛张着大眼睛,满脸纯真,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样子。
“那是……”
拉芙塔莉亚一时语塞,总不能说自己是吃醋了吧,顿了顿才道,
“那不一样,小孩子别瞎猜。”
“总之啦,我们两个先打倒那个黑袍姐姐吧,主人貌似不喜欢她。”
“靠我们两个击败她,主人一定会高兴,然后摸菲洛头的!”
菲洛越说越激动,小脑袋里已经浮现出利奥摸自己头夸赞的场景。
“……说了半天原来是为了你自己啊。”
拉芙塔莉亚忍不住在内心吐槽,嘴上却问,
“可是那个人看起来很强,就我们两个没问题吗?”
“没关系啦,而且……”
菲洛声音更低了,神秘兮兮的,
“主人还教过菲洛一个能击败任何敌人的口诀,是菲洛的秘密武器喔。”
“唉?好吧。”
拉芙塔莉亚将信将疑,看着菲洛自信满满的样子,也不好再说什么。
就这样,在利奥准备一个人上前迎战对决时,拉芙塔莉亚拦住了他:
“利大人,你刚才战斗了那么久,一定很累了,休息一下吧。”
“不,其实我还没那么累……”
利奥挠了挠头。
毕竟除了战斗的时候,他其实一直在喝咖啡,体力并没有消耗太多。
“好了,利大人,给我和菲洛一个表现的机会吧。”
拉芙塔莉亚一脸诚恳。
“是啊,主人,交给我和姐姐吧。”
菲洛赶忙在一旁附和,小脑袋点得像捣蒜,两只小手还不停地比划着,就怕利奥不答应。
“行吧,你们小心点。”
利奥无奈地耸耸肩,往后退了几步,心里直犯嘀咕:
[这两个人今天怎么怪怪的?]
“看来你们已经商量好了。”
葛拉丝半眯着眼,手里的扇子轻轻敲着手心,先看了眼扑棱着翅膀的菲洛,又盯着拉芙塔莉亚,突然感到有点奇怪。
明明是第一次见面,这两个人怎么跟看仇人一样看着她,尤其是那位浣熊少女。
可怜的葛拉丝到现在还不知道,她已经成为某个人眼中的情敌了。
只见拉芙塔莉亚把剑握得死死的,眼神像刀子一样,就差直接冲上来砍人了。
菲洛突然往前一蹦,爪子在空中划拉:
“看招!”
紧接着“嗖”地一下冲过去,对着葛拉丝就是八脚“高速踢档”,快得只能看见残影。
葛拉丝不慌不忙,手腕一转,扇子“唰”地展开,轻轻松松把攻击全挡下来了。
跟着扇子一弹,菲洛就像个被打飞的毛球,在空中翻了好几个跟头,好不容易才站稳,抖着羽毛直嚷嚷:
“好疼好疼!”
拉芙塔莉亚瞅准机会,大喊一声冲上去,剑直直刺向葛拉丝。
葛拉丝连正眼都没瞧,随手拿扇柄一挡。
“剑术不错,但挥砍力气太大了,剑会断的哦。”
“什么?!”
“咔嚓”一声脆响,拉芙塔莉亚的剑断成两截。
她眉头一皱,迅速拔出光魔法剑。
“哈啊——!”
剑光一闪,在葛拉丝胳膊上划了道口子。
(光魔法剑可以击伤无实体或灵魂系的敌人,包括魂人族。)
“啧,”
葛拉丝脸色瞬间沉下来。
周身空气“嗡”地一震,
“零舞轮之型.逆式雪月花!”
葛拉丝折扇猛地展开,七道蓝光呈扇形撕裂空气。
“咳咳。”
拉芙塔莉亚本能地举起断剑格挡,却被冲击波掀飞,后背重重砸在木柱上。
“姐姐!”
菲洛扑棱着翅膀想要躲避,却被余波卷着撞碎身后的木板,清脆的碎裂声混着闷哼在空地上炸开。
利奥倚着盾牌冷眼旁观,胸前的护符泛起微光——他特意在战斗前给两人套上的“伤痛转嫁”饰品正在生效。
攻击带来的钝痛顺着符文缓缓爬上肩头,却像挠痒痒般不痛不痒。
[什么嘛,原来只是第一次生效的时候会很疼。]
他随手捏了捏发麻的手臂,金属护腕与盾牌碰撞出轻响。
利奥的等级已经相当高了。毕竟那些三勇者只有几个随从帮忙刷级,而他的背后是一支百人军队。
再加上他尝试过各种强化方法,已不能同三勇者相提并论。
而且比起攻击力,他的防御力更加夸张。
“唔……”
拉芙塔莉亚咬着渗血的嘴角撑起身子,断裂的光魔法剑还在五步外微微发亮。
她踢开脚边的碎片,冲瘫在瓦砾堆里的菲洛大喊:
“菲洛,你的秘密武器呢?赶快用啊!”
话音未落,她的膝盖因脱力微微颤抖,不得不伸手撑住石柱。
“秘密武器?”
葛拉丝瞬间将扇子横在胸前,扇骨间流转的紫色光芒暴涨,
“果然有诈!”
“交给我吧!”
菲洛“噗”地化作人形,裙摆沾满灰尘。
她双手叉腰深吸一口气,突然带着哭腔大喊:
“主人,救——命——啊!!!”
边喊边夸张地朝利奥扑来,眼角还真挤出两滴泪花。
落地时还故意踉跄两步,顺势拽住利奥的斗篷下摆。
[……我怎么一点都不意外?]
“……”
“……”
拉芙塔莉亚扶额长叹:
“我怎么会期待这种……”
话没说完,葛拉丝的扇子“啪”地拍在木栏上,震得碎屑纷飞:
“这算什么嘛!!!战斗的时候能不能严肃点?”
她气得脸色涨红,和服袖口随着颤抖的手臂微微晃动。
就在这时,葛拉丝瞳孔骤缩。
脚下的木板发出细微的冰裂声,她几乎是本能地后跳三步。
一道冰蓝色光芒冲天而起。
方才站立的地方瞬间竖起两米高的冰墙,锋利的冰棱上还凝结着细密的霜花。
“还不错嘛,居然躲过去了。”
利奥慢悠悠踱步上前,靴底碾碎冰渣发出“咔嚓”声。
他单手插兜,另一只手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盾牌边缘的符文。
(与此同时。
“唔。”
麦茵悠悠转醒。
她迷迷糊糊地环顾四周,目光落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元康身上,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无名火。
“元康大人?”
她先是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叫了一声,眼神警惕地观察着周围。
确定没有人关注到这一幕后,脸上瞬间露出狰狞的神色。
只见她猛地弯下腰,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扇向元康的脸,伴随着“啪啪”的声响,她咬牙切齿地骂道:
“废物!你这个没用的东西!竟然又输给了那个盾牌!”
“你知不知道你这蠢货的行为让我陷入了多么难堪的境地!以后我还怎么跟梅尔蒂斗!!我又该怎么当上女王!!!”
她越说越激动,眼中满是愤怒与不甘,仿佛要将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在昏迷的元康身上。)
葛拉丝气得跺脚,木屐在石板上敲出脆响:
“这可是崇高的浪潮决战,请遵守武士精神!”
她扇面上的金菊纹随着剧烈呼吸起伏。
利奥勾起嘴角,露出个不带温度的笑:
“第一,我不是武士。”
他屈指弹了弹盾牌,金属嗡鸣混着冷笑,
“在我眼里,胜利就是一切。”
停顿两秒,他指向菲洛头上的发卡,
“第二,这是装备效果——她喊救命后,敌人坐标会被标记。”
(菲洛发卡加成效果:在菲洛大声呼救后锁定敌人所在位置,五秒后进行高强度冻结,每日可以发动一次。)
葛拉丝盯着发卡上流转的微光,突然上前半步:
“能制作出这种装备……”
她上下打量利奥染血的铠甲,
“你到底是什么人?”
“一个不像勇者的勇者。”
“啧,看来这个世界的勇者,比传闻中棘手得多。”
话音突转,扇子直指利奥咽喉,
“不过我有件事必须问清。”
利奥挑了挑眉:
“说。”
“我何时得罪过你?”
葛拉丝直视他的眼睛,
“从见面起,你的眼神就像看死人。”
[……还是解释一下吧。]
利奥松开盾牌,挠了挠头:
“你的和服……”
他斟酌着措辞,
“在我老家,这款式和某些不愉快的记忆挂钩。”
见对方脸色阴沉,他补充道:
“虽然很抱歉,但这和你无关。”
“原来如此。”
葛拉丝收起扇子,
“道歉我收下了。”
她突然摆出战斗架势,发丝被狂风掀起,
“现在,该你亲自下场了。”
利奥转身蹲下,分别揉了揉菲洛的头顶和拉芙塔莉亚的发旋:
“去休息吧。”
“好的,主人!”
菲洛倒是很高兴,因为她想被利奥摸头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拉芙塔莉亚别开脸:
“抱歉,又要麻烦您收尾。”
“小事。”
利奥起身时,铠甲锁链哗啦作响。
[我也想和她会会。]
他抽出盾牌,挑起地上的光魔法剑抛给拉芙塔莉亚,
“看好了,正确的战斗方式。”
“是。”
……
“唔……这是怎么回事?”
面部红肿的北村元康眼皮颤动着缓缓睁开,后脑勺还传来阵阵钝痛。
他刚撑起身子,就看见三人一鸟在对峙。
葛拉丝泛着紫光的扇子擦着利奥的肩头掠过,吓得元康喉间发出一声短促的抽气。
“你们……唔,脸好疼。”
(“零舞轮之型·龟甲破!”
葛拉丝手腕急抖,扇骨间迸射出三道青光。
利奥侧身翻滚,攻击精准击中身后的桅木杆。
木质纤维断裂的“噼啪”声中,碗口粗的桅杆倾斜着砸向地面。)
“元康大人,你醒了!”
眼里带着泪光的麦茵发间膝盖擦着碎木扑到元康身边,指尖颤抖着探他的脉搏,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头还疼吗?”
“还好,谢谢你,麦茵。”
甲板上陆续传来衣物摩擦的窸窣声。
剑之勇者的侍从揉着肿起的额头坐起,弓之勇者的跟班也正在拍同伴的脸颊。
众人目光聚焦在战场中央,一个瘦高随从攥着断成两截的长枪,凑到元康身边:
“枪之勇者大人,您终于醒了,请问现在该怎么办?”
“唔,刚刚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啊!!!”
元康扶着脑袋刚要起身,断裂的桅杆顶端正巧扫过他的天灵盖。
他双眼一翻,直挺挺向后倒去,后脑勺重重磕在甲板上,溅起一片木屑。
“……”
现场陷入诡异的寂静。
所有人盯着元康微微抽搐的手指,随从们面面相觑,最后默契地揪住他的脚踝,像拖麻袋般将人拽到昏迷的剑弓二勇者身旁。
“现在怎么办?”
满脸络腮胡的冒险者抓着腰间的弯刀,看着利奥猫腰躲过又一轮攻击,葛拉丝的扇子在甲板上犁出三道深沟。
“我哪知道?”
同伴扯下染血的头巾擦汗,干脆一屁股坐在翻倒的酒桶上,
“上次看这种级别的战斗,还是三勇者们讨伐浪潮……不,准确讲是盾之勇者来收尾的时候。”
他摸出块硬面包啃起来,碎屑掉在满是裂痕的铠甲缝隙里,同时敲了敲那个酒桶。
“咱们这些杂鱼,管好自己小命就行了。不知道这酒还能不能喝?”
话音未落,利奥反手甩出的冰锥击碎了船舷的储物箱。
飞溅的木板呼啸着掠过人群。
“咦?”
麦茵刚抬头看清木片,就被结结实实砸中眉心。
“啊!”
她双眼翻白向后栽倒,发间珍珠滚落一地,在甲板上蹦跳着发出清脆的声响。
“……要帮忙叫医师吗?这可是王女大人啊。”
一个随从戳了戳身边人,对方默默掏出半瓶治疗药水,仰头灌下一半后才递过去:
“先顾好自己吧。”
两人缩到桅杆残骸后,透过缝隙继续围观战场——葛拉丝的攻势愈发凌厉,利奥的盾牌边缘已经结满冰霜,而战场周围……
“哈哈……”
“哈哈哈!!!”
不知谁先“噗嗤”笑出声,紧接着甲板上响起压抑的哄笑。
他们干脆席地而坐,有人掏出酒囊,边喝边对着战场指指点点:
“看到没?那盾转得跟风车似的!”
“黑袍女这招要是打中,甲板得穿个窟窿!”
“盾之勇者这么厉害,早知道当初就跟他了。”
与此同时,在船的另一边。
葛拉丝的折扇边缘泛着不稳定的紫色光芒,每一次挥扇都带起撕裂空气的锐响。
“呼呼……零舞,轮之型……”
她踉跄着后退半步,鞋底在甲板上擦出长长的血痕——不知何时被利奥用盾反划伤的小腿,正顺着和服下摆往下滴血。
魔力透支让她眼前阵阵发黑,握扇的手指不住颤抖。
Sp值见底的提示音在脑海里疯狂作响。
“喂,没事吧?”
利奥将盾牌斜挎在背后,靴尖碾过满地冰棱走到她面前。
他看着葛拉丝因喘息剧烈起伏的胸口,挑眉道,
“需要休息一下吗,还是直接认输?”
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漫不经心。
“少看不起人了!”
葛拉丝突然暴起,折扇如毒蛇吐信直取面门。
这次利奥没有像之前那样灵活闪避,而是精准扣住她持扇的手腕。
骨节相撞发出闷响,他另一只手卡住她的后颈,将人狠狠按在潮湿的甲板上。
“唔!”
折扇“当啷”掉在一旁,葛拉丝瞪大双眼:
“这是什么流派?我从来都没有见过。”
她试图用膝盖顶撞利奥腹部,却被对方用大腿死死压住,挣扎间散落的发丝扫过利奥手背。
“这不是流派,是我原来世界的擒敌术。”
利奥的呼吸扫过她泛红的耳尖,手腕加力让葛拉丝疼得闷哼。
他余光瞥见葛拉丝腰间的家纹玉佩,突然想起这是她的世界作为扇之勇者的证明——那把折扇,是无论如何也夺不走的武器。
“为什么,为什么你这么强?!”
葛拉丝沉默着咬碎口中血沫,突然剧烈扭动身体,
“而且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在躲,是看不起我吗?”
她的指甲在利奥铠甲上抓出刺耳声响,眼中泛起不甘的泪光。
[我是不是……太过分了?]
“别这么说,”
利奥松开手往后退了半步,看着她狼狈爬起的样子,
“其实你已经很不错了,跟那三个奇葩比的话。”
他这话刚出口就后悔了。
只见葛拉丝瞬间抄起折扇,扇骨间重新凝聚起微弱的紫色光芒。
“这不算安慰人吧!”
[我好像不小心……把人家心态搞崩了。]
葛拉丝扯开领口的系带,露出脖颈处大片勒痕,
“对武士而言,被敌人轻视是最大的耻辱!”
“所以,所以……”
她突然单膝跪地,折扇横在胸前,甚至还带着哭腔,
“请你尊重你的敌人,就用刚刚那一招,全力出手!”
说罢重重叩首,额头在木板上磕出闷响。
[……该不该告诉她刚刚那招不是我的全力呢?]
利奥皱眉看着她倔强的后脑勺。
[还是算了,万一她崩溃就没法谈了。]
“你确定吗?很危险的。”
他注意到葛拉丝握扇的指尖还在颤抖,显然魔力透支已经到了极限。
“确定了,赶快吧。”
葛拉丝猛地抬头,嘴角还挂着血丝,
“如果招架不住,我就跟你坐下来好好谈一下。”
她摇晃着站起身,却在海风里晃了晃,又被利奥伸手扶住。
“行行行。”
利奥无奈叹气,掌心符文亮起。
铁处女的金属骨架从地面缓缓升起,冰冷的锁链缠住了葛拉丝的手腕。
[应该没事……吧。]
他在心里默念。
毕竟原着里,葛拉丝是可以直接突破铁处女的。
铁门轰然闭合的瞬间,葛拉丝突然用扇柄敲击内壁:
“记住!我是扇之勇者,不是任人摆弄的……”
声音戛然而止。
五分钟过去了,铁处女纹丝不动。
“……”
“……主人,我们在等些什么啊?”
“奇怪,她怎么还不出来?”
二人一鸟就这么在外面等着。
利奥敲了敲金属外壳:
“行了,我知道你没事,赶紧出来吧。”
……
回应他的只有令人不安的寂静。
拉芙塔莉亚突然抓住利奥的披风:
“利大人,该不会是您的技能威力过强,葛拉丝小姐她已经……”
她的声音发颤,眼睛盯着铁处女底部渗出的血迹。
“!!!”
利奥心跳漏了一拍,用力扳动机关。
[拜托别死啊,不然拉尔库他们会吃了我的!]
(拉尔库:镰刀眷属器勇者,另一边世界的年轻国王,葛拉丝的同伴。)
铁处女只有在目标死亡时才会自动开启,所以利奥只能用蛮力将其打开。
“嘎吱——!”
铁门缓缓开启的瞬间,血腥气扑面而来——葛拉丝蜷缩在铁处女中央,折扇还死死攥在手里,扇面被血浸透成诡异的暗红色。
[不是吧?!(╯°□°)╯]
她气若游丝地抬起头,嘴角扯出个难看的笑:
“你赢了……”
金属骨架上深深嵌着无数道扇骨划出的痕迹。
显然她在最后一刻,还试图用这把夺不走的武器突破绝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