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又补了一句。
“不过,我最心疼的还是你。”
沈存濮嘴角悄悄扬起了些。
他夹起一片肉,递到苏清芷嘴边。
“尝尝,味道怎么样?咸了还是淡了?”
苏清芷张嘴,一口咬下。
她满意地竖起拇指。
“不愧是我家男人,手艺真绝。”
沈存濮眼底藏不住的得意。
“你喜欢就行。”
苏清芷眼神亮晶晶的。
“喜欢死了,真的。”
沈存濮心里一暖,嘴角不自觉扬得更高。
正想回应,却被苏清芷突然冒出的一句话打断。
“我饿了,饭啥时候能吃啊?”
他立刻回神。
“去桌上坐着,菜马上齐。”
锅里还炖着最后的汤,香气已经弥漫了整个屋子,他快步走过去揭开锅盖,热气扑面而来,映红了他的脸。
苏清芷笑出两个小酒窝。
“好嘞,等你。”
话音刚落,江咏梅也从外头回来了。
一进门就拉着苏清芷,叽叽喳喳讲起刚听到的闲话。
“哎哟你听说没?方家那两口子,今天差点打起来!”
“你猜怎么着?就为了一条咸鱼!柳悦澜非说方明禹藏私房钱,两人就吵上了,整个大院都听见了!”
“那俩冤家,硬凑一块儿,以后有热闹瞧喽。”
江咏梅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
苏清芷配合地接话。
“是啊阿姨,以后大院日子肯定不冷清。”
这时沈存濮刚好把最后一道菜端上来。
他抬头就看见娘和苏清芷坐一块儿说说笑笑。
见她们处得这么好,他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
沈存濮每天训练,有空就回家,给苏清芷做饭。
心里一直盼着早点把她娶进门。
另一边,柳悦澜的日子却越来越难熬。
原本以为能靠嫁给方明禹翻身。
可现实却像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
胡美丽知道她要结婚,逼她把从李家拿的彩礼吐出来。
她站在门口,叉着腰。
“你吞了我家的钱,还想舒舒服服嫁人?做梦!”
她威胁柳悦澜。
要是不还钱,就去告诉方明禹,当年她跟李宏睡过的事。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那晚我亲眼看见你钻他屋里,出来时头发都乱了!”
柳悦澜手里哪还有多少钱?
那些彩礼早就被她挥霍得差不多了。
剩下的也藏在别处,根本不敢拿出来。
可又怕胡美丽真把丑事抖出去。
心里一狠:干脆,把这娘俩结果了事。
反正她不是没下过手,连原本世界的苏清芷都敢杀。
区区书里的小角色,死了也没人管。
她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姐姐,你再给我点时间,我嫁过去有了钱,一定一分不少还你。”
胡美丽将信将疑地走了。
柳悦澜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嘴角缓缓勾起一抹阴冷的笑。
转眼就到了婚礼那天。
一大早,苏清芷就静静地坐在梳妆台前。
她在随身携带的“空间”里取出化妆品,化了个清淡的妆容。
沈存濮也早早起床,仔细地整理自己的仪容。
他们没有搞迎亲那一套繁琐的流程,也不讲究排场。
毕竟两人都是简单的人,不喜欢张扬。
就在自家院子里摆了六七桌,请了一位老师傅掌勺。
只邀请了几个关系近的亲戚朋友来吃顿饭。
张队长和章嫂子是一起来的,满脸喜气。
他们送了个崭新的三层铝锅^_^。
章嫂子还特意亲手织了情侣毛衣。
她笑着说:“天冷了,正好能穿上,别嫌我手艺粗糙。”
罗嫂子、吴嫂子带来的都是自家做的点心和吃食。
罗嫂子提着一篮子红枣和桃酥,说是自家蒸的。
虽然礼物不贵重,但每一份都饱含心意。
“哎呀,我这来得还真是时候。”
一个声音有点沙哑的女声从门口传进来。
苏清芷听见这熟悉的声音,不由得一愣。
她回过头,居然看见了陆奶奶。
陆奶奶牵着陆家平的手,笑呵呵地站在门口。
旁边还站着一位身穿军装的年轻警卫员。
显然是陆副司令特意派来送他们过来的。
“陆奶奶!”
苏清芷赶紧小跑过去迎接。
“您怎么来了?”
她语气里满是惊喜和感动。
陆奶奶假装生气地撇了撇嘴。
“你这丫头,要不是小江提前告诉我,我哪知道你今天成亲啊。”
“这么大的事,也不说一声,真当我们是外人了?”
这时,江咏梅也走过来了。
“陆奶奶,您这也太客气了,还特意从安城跑一趟。”
她把茶递过去。
“这来回几十里路,坐车也不方便,真是辛苦您了。”
陆奶奶把手里提的东西递过去,是一只竹编礼盒。
她语气坚定。
“我孙子的救命恩人结婚,我不来能行吗?”
江咏梅接过东西,连忙笑着往屋里让。
“能来当然好,这份情我们都记在心里了。就是从安城过来路太远了,一路上颠簸,累着您了吧?”
“这算啥事儿。”
陆奶奶摆摆手。
“我身子骨还硬朗着呢。正好带家平出来散散心,他最近老闷在屋里看书,该见见人了。”
她又转头看向苏清芷。
“念丫头今天打扮得真俊,眉眼清秀,气质干净,比电影里的女明星还亮眼。”
苏清芷有些羞涩地低头笑了笑。
“谢谢陆奶奶夸奖,您太抬举我了。”
“行了行了。”
陆奶奶挥挥手。
“我和家平自个儿找地方坐,你去忙别的客人。咱都是一家人,不用搞那么拘谨,别光顾着我们。”
“好嘞,陆奶奶。”
苏清芷乖巧地点头,“等我忙完这阵子。”
“好好好,你去忙吧。”
苏清芷转身继续去招呼其他人了。
沈存濮则站在院门口迎客。
他时不时整理一下领口,又低头看看腕上的旧手表。
神情里既有期待,也有几分紧张。
突然,一道声音响起。
“爸?您咋回来了!”
众人回头望去。
只见一个穿着旧灰布衣的男人正背着一帆布包缓缓走近。
沈存濮已经激动地冲了过去。
他的眼眶一瞬间泛了红。
“爸!您怎么突然回来了?没人提前通知我啊!”
他一把接过父亲肩上的背包。
父亲的归来,对他而言不仅是惊喜。
更像是一种久违的圆满。
院子里原本热热闹闹,笑声不断。
所有的声音都戛然而止。
人们的目光齐刷刷投向院门口。
大伙谁也没见过沈存濮的父亲啊。
就连张队长和沈政委,也只是听说他干的是机密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