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头。
柳悦澜拿着戒指,一路狂奔回自己的屋子,脸上洋溢着抑制不住的兴奋,高兴得像捡了金子一样。
刚冲进门,她立刻反手关门。
确认没人能看见后,迅速从抽屉里翻出一把小巧锋利的水果刀。
她盯着那枚翠绿的戒指,眼神忽然变得专注。
她深吸一口气,没有半点犹豫,举起左手,用刀刃在食指上果断一划。
“嘶——”
一声轻痛,皮肤裂开,鲜血立刻涌了出来。
一滴一滴,鲜红滚烫。
落在那枚戒指上。
原本温润通透的翠绿,很快被殷红的血染得通红。
戒指表面开始微微发热,甚至隐隐有光流转。
就在这个时候,沈知聿进来,一眼就看见这画面。
柳悦澜站在桌前,手指被划破,鲜血正顺着指尖滴落在一枚古朴的戒指上。
那一瞬间,他只觉得脑袋“嗡”地一声,吓得头皮发紧。
他立马冲过去,一把捏住她流血的手指,声音颤抖而嘶哑。
“岚音!你怎么可以这样伤害自己!这……这太吓人了!”
他的手指微微发抖,看着那滴滴落下的血。
“把刀给我!”
他低声吼道,伸手就想夺下她另一只手里握着的小匕首。
他不敢想象,如果他再晚来一步,她会不会做出更极端的事。
可柳悦澜却像傻了一样站着不动,身体僵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枚戒指,眼神没有焦距。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不对劲!
沈知聿的心猛地一沉。
为什么她连一点痛觉都没有?
更诡异的是,按理说滴血认主是开启随身空间的关键步骤。
可现在血都滴下去了,戒指毫无反应,空间依旧紧闭,像是从未存在过。
怎么回事?
难道是她操作错了?
还是这空间已经失效?
而柳悦澜的脑子里此刻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上辈子,她可是偶然发现这枚戒指的秘密。
那一夜,她不小心划破手指,血滴落在戒指上。
刹那间脑海中响起一道机械般的声音,随身空间便开启了。
从那以后,她靠着这个空间逆天改命,一步步摆脱家族压迫,最终站上巅峰。
可现在,为什么不管用了?
她的手指还在滴血,可戒指冰冷依旧,毫无动静。
难道是假的?
这个念头如同一道闪电劈进脑海,让她瞳孔猛地一缩。
她倒抽一口凉气,胸口剧烈起伏,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糟了!
她终于明白了!
她被苏清芷骗了!
一定是她用一枚假戒指糊弄她!
所以她滴再多的血,也休想打开空间!
这一切,从头到尾都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阴谋!
怒火瞬间在她心里炸开。
她猛地推开沈知聿,力道大得让他踉跄后退两步。
“我被骗了!苏清芷那个骗子!她骗了我一辈子!闪开!我要她把一切都还回来!”
沈知聿反应极快,立刻冲上前,死死拉住她的胳膊。
“岚音,你冷静点!你这是怎么了?说的都是什么话?苏清芷是你的义姐,你怎么能这么说她?你撞邪了?还是受了什么刺激?怎么越说越离谱!听话,别冲动,我带你去找个师傅看看,好不好?也许是你最近太累,神志不清了……”
可他的话音还未落,院子里突然传来一阵粗暴的喊叫。
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和摔门的巨响。
“沈知聿!你出来!黑心烂肺的东西,敢偷我家钱?看我不揍死你!”
那是柳新城的声音。
紧接着,陈春香带着哭腔的声音也传了进来。
“岚音啊,你在不在家?家里遭贼了!我攒了一辈子的私房钱全没了!整整三千块啊!呜呜呜……你快出来!是不是这个外姓人干的?一定是他!”
屋里两人顿时一愣,彼此对视一眼。
沈知聿的手还抓着柳悦澜的胳膊。
而柳悦澜的脸色已经从愤怒转为震惊。
外面的吵闹声越来越近。
一场新的风暴,正在逼近。
沈知聿咽了口口水,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脸色微微发白,声音发颤地问:“那两千块……该不会……是你从家里拿出来的吧?这要是真拿了,事情可就大了。”
“什么拿?那是我家!我想用点钱怎么了?”
柳悦澜扬起脸,眉头一挑。
她语气硬得很,说完便一甩袖子,转身走出屋子。
柳新城一听这话,眼睛瞬间瞪得滚圆,脸涨得通红,攥紧拳头就朝沈知聿冲过来,一边跑一边吼:“姐,你让开!我先收拾这个无耻的贼!偷我家钱,活得不耐烦了!两千块呢,那可是妈省吃俭用攒下的!”
“滚开。”
柳悦澜站在门口,回头冷冷地扫了弟弟一眼。
随即抬手一推,动作干脆有力,把柳新城猛地搡到一边。
柳新城踉跄几步,差点撞到墙边的柴堆上,满脸惊愕地看着她。
“是我拿的。”
柳悦澜转过身,目光直视陈春香。
“啥?!”
陈春香猛地抬头,眼睛瞪得老大,难以置信地看着女儿。
柳新城也当场愣住,嘴巴微张。
“你——岚音!你疯啦?怎么能偷家里的钱?”
陈春香把碗往桌上一搁,腾地站起身,手指着柳悦澜,声音陡然拔高,满脸涨红,又气又急,眼眶都泛起了泪花。
“就是啊姐,你是偷!”
柳新城也缓过神来,站直身子,指着柳悦澜大声附和,“你嫁人了,还能用家里的钱?妈的钱也是给你攒弟弟娶媳妇用的!你怎么能一声不吭就拿走?”
“吵什么?”
柳悦澜冷笑一声,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
她环视了一圈众人。
“我虽然嫁人了,可我还是柳家女儿。血脉连着根,等我赚到大钱,把金条银元搬回来,你们只会夸我能干,跪着谢我都来不及。”
上辈子,她靠着戒指发了家。
白天采草药,夜里挖矿,风雨无阻。
她起早贪黑,硬是攒下第一桶金,又悄悄倒卖稀有药材,几年下来腰包鼓鼓。
全村人还住土房时,她已买了村里第一辆轿车,轰动一时。
后来在城里买了房,三室两厅,阳光充足,窗明几净。
她把全家人接进城享福,住新屋,吃细粮,用电器,连冬天都不再靠烧柴取暖。
现在说我偷钱?
哪来的胆子!
陈春香愣了一下,脸上的愤怒稍稍凝滞。